《梁宋英雄傳》

《梁宋英雄傳》是網路作家山路小惡魔的作品之一,於2008年開始駐入網站,現已完結。

作品簡介

作者:山路小惡魔

《梁宋英雄傳》,是以一個被奸人迫害留下的遺孤吳悠為中心,穿插在一百單八梁山好漢之間的故事。
在宋朝末年,昏君當道,一群義字為先的好漢們先後被逼而走上梁山。他們裡面有江湖豪傑,有昔日朝廷的大將,有巾幗英雄。不同的原因,相同的命運另他們聚首梁山。他們的聲勢曾經一度讓朝廷膽寒。由於宋江的迂腐,幾乎斷送梁山上萬好漢的性命。

吳悠這個幸運兒能改變所有人的命運嗎?他能帶領中原男兒抵禦外來民族的侵害嗎?唯一反映梁山好漢不同命運,大膽更改歷史的武俠小說

作品內容

話說故宋,哲宗皇帝在時,其時仁宗帝去世已久。當時的朝廷不停地徵收苛捐雜稅,以至搞的民不聊生,處處見到一片片的難民。官逼民反,不少人成為了強盜,占山為王,落草為寇。靠打劫為生。

在開封府有一個破落戶子弟,姓高,家中排行第二,自小不成家業,只好刺槍使棒,最是擅長踢上一腳球。日子久了,京師里的人口順,不叫他高二,卻都叫他做高球。考慮到將來發跡卻不好聽,便索性將球那字去了“王字傍”,添個“立人”,改作姓高,名俅。

高俅整日裡幫一些狐朋狗友打架生事,風花雪月,後來竟被他父親在開封府里告了一紙文狀,將高俅打了二十脊杖,送配出界發放,不許他再回開封。高俅無可奈何,只得來淮西,臨淮州,投奔王都太尉處。這太尉乃是哲宗皇帝妹夫,神宗皇帝的駙馬。他喜愛風流人物,正用這樣的人;一見下人送這高俅來,拜見了便喜;收留高俅在府內做了個親隨。自此,高俅寄居在王都尉府中,出入如同家人一般。

不多日,王都太尉慶生辰,吩咐府中安排筵宴,專請了他的小舅端王。這端王乃是神宗天子第十一子,哲宗皇帝的御弟,現掌管東城,排號九大王,是個聰明俊俏人物。這些皇族中人當然對吃喝玩樂之事甚是精通和喜愛。即如琴棋書畫,踢球打彈,品竹調絲吹彈歌舞,自不必說。

飯後王都太尉叫了幾個下人陪端王踢球,高俅不敢過去衝撞,立在從人背後伺侯。也是高俅該當發跡,時運到來;那個球騰地起來,端王沒有接住,向人叢里直滾到高俅身邊。
那高俅見球滾來,也是一時的膽量,使個“鴛鴦拐”踢還給端王。

端王見了大喜,便問道:“你是什麼人?”

高俅向前跪下道:“小的是王都尉親隨。”

端王道:“好,你便下場來踢一回吧。”

高俅拜道:“小的是何等人,怎敢與恩王下腳!”

端王道:“這球場本叫齊雲社,名為天下同圓,但踢何妨?”

高俅再拜道:“怎敢。”三回五次告辭,端王定要他踢,高俅只得叩頭謝罪,解膝下場。

才幾腳,端王就喝起采來,高俅只得把平生本事都使出來奉承端王,一時間,這球就好似黏在他腳上一樣。端王大喜,哪肯放高俅再回府去?就乾脆問王都太尉要了他做個親隨。高俅自此每日跟在端王身邊,寸步不離。

兩個月後,哲宗皇帝駕崩,因為沒有太子,經過文武百官商議,冊立端王為天子,立了帝號曰徽宗。登基之後,一向無事。忽一日,徽宗叫來高俅道:“朕欲抬舉你,但要功績方可升遷,先教樞密院給你記個名字吧。”

高俅初時只是做個隨駕遷轉的人,後來沒半年之間,徽宗竟然一直升高俅做到殿帥府太尉。

高俅做了太尉,選了個良辰吉日去殿帥府里到任。所有公吏,衙將,都軍,監軍,馬步等,盡來參拜。高俅分別點過,發覺只差一名八十萬禁軍教頭吳進,記錄上說他患病未痊已有半月。高殿帥大怒,喝道:“胡說!既有手本呈來,卻不是那廝抗拒官府,搪塞下官?此人即是推病在家!快與我拿來!”隨即差人出去捉拿吳進。

吳進知道了訊息,只得捱著病來。進到殿帥府前,參見了太尉,拜了四拜,躬身唱個喏,起來立在一邊。

高俅道:“你這賤民便是都軍教頭吳升的兒子?”

吳進一驚道:“小人便是。”

高俅喝道:“你這鳥人!你爺是街上賣藝的,你懂得甚么武藝?前官沒眼,竟讓你做了個教頭,現在還敢小看我,不來參拜!你借誰的勢要推病在家安閒快樂?”

進告道:“小人怎敢,其實患病未愈。”

高俅罵道:“賊人!你既有病,現在又如何來的?”

吳進又告道:“太尉呼喚,不敢不來。”

高俅大怒,喝令:“左右!拿下!狠狠給我打這賤民!”

殿上眾多兵將都是和吳進交好的,他們一起苦苦求情道:“今日是太尉上任好日子,不如免此人這一次。”

高俅喝道:“你這賊人!且看眾將之面饒恕你今日!明日再和你理會!”吳進謝罪罷,起來抬頭看了,認出了是高俅。出得衙門,嘆口氣道:“我的性命此次難保了!我道是甚么高殿帥,卻原來正是開封的無賴高二!此人之前曾學過點武藝,在一次較量中被我父親一棒打翻,三四個月起不來床。有此之仇,他今日發跡,得做殿帥府太尉,正是要報仇。”

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吳進如何與他爭呢?回到家中,悶悶不已,想起三十六著,走為上著。當下遣散了下人,叫妻子和八歲的兒子吳悠準備了行李連夜逃出城去。

高俅得知吳進逃跑的訊息,勃然大怒道:“這賊子竟敢逃跑,我看他能跑得到哪裡去!”隨即押下文書,差遣各州各府捉拿逃犯吳進。

吳進帶著妻子兒女在路上行走已經一月有餘,這一日在郊外行走遇到一個村莊,正好可以落腳。隨即路上碰到了一個鄉下人,那人身材健壯,一身藍衣,太陽穴的地方也略微凸起。剛想開口詢問一下,忽然後面塵土飛揚,約有幾十人騎著馬賓士而來,瞬間既至,將吳進一家圍住。

為首的一人指著吳進大叫:“賊子!快快束手就擒。不然將你們通通殺光!”吳進並不懼怕,只問道:“你們將我拿去吧,只是放了我家人就好。”

“放屁!太尉吩咐下來你家人一個都不許放過,如今你要我放你家人,我回去了怎么交代?”為首那人一刀就向吳進砍來,吳進微一矮身閃了過去,拿起手裡大刀,一刀將馬腳砍斷,那人便摔下馬來。接著吳進補了一刀,把那人殺了。

餘人見頭領被殺無不驚恐,紛紛圍了上來。這吳進幼年時曾拜到華山派清真道長門下學武,其武藝精湛,實在罕逢敵手。無奈武功雖強,可是既要保護妻子兒女,又要應付四面八方上來的無數敵人,也漸漸不支。手臂和腿上各挨了幾刀,大量的鮮血染紅了衣服。眼看前後左右的敵人仍是密密麻麻,知道性命難保,忙叫道:“夫人,帶孩兒快走,不要管我!”

眾士兵聽說要逃,更提了精神,一個聲音喊道:“不要放跑一個,拿下賊子,太尉重重有賞!”眾人聽後齊聲叫好,將吳進一家圍的更加賣力。

吳進一家被百餘官兵圍住,吳進滿身是血,眼看就要倒地,仍是大喊:“夫人,快快逃走!”他夫人在他身默默看了他一眼,將僅僅八歲的孩子吳悠拉到身前,問道:“孩子,你怕嗎?”那孩子用稚嫩的小腦袋搖了搖頭,道:“娘你別怕,有爹爹和我保護你呢。”

“好樣的。”旁邊的那個藍衣服的鄉下人喝了聲彩。“在下就在前面的陳家村住,如果夫人信的過在下,盡可隨我入村躲避。”吳夫人輕輕地搖了搖頭,跪了下來磕了個頭,道:“先生如果想幫我,就帶我孩子走吧。小女子感激不盡,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的。”

那鄉下人一把抱起了孩子,順勢踢倒了兩名官兵問:“那你呢?”吳夫人轉頭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在亂軍之中已經險象環生,是決計不能突圍了,便說道:“我一定會和我夫君在一起。”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來。“今日與先生相間也是有緣,實不相瞞,我夫君是京中八十萬禁軍教頭吳進。因得罪高俅,因此被追殺至此。這塊玉是先皇所賜,價值連城。如果先生不棄,替我照顧小兒,這玉就當作養育費吧。”說著又磕了個頭。

那鄉下人拿起玉來一看,果然是個晶瑩透亮的好玉,就收了起來。說了聲“保重”就抱著孩子站了起來。腳下突然發力,一瞬間就象一個大雁一樣飛過了人牆,落在了官兵身後幾米處。最後又看了一眼幾乎已染成血人的吳進,一回頭,象箭一樣竄了出去。官兵待要去追,卻又哪裡追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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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陳家村本名陳家溝,是河南溫縣山溝里一個偏僻的小村落,約有三百多戶,民風甚是淳樸。因為附近屢有強盜來犯,所以農閒時不管男女老幼均去習武。幾十年下來遠近流傳著“槍棍刀劍戟矛斧,陳家婦孺皆可精”的說法。
那藍衣鄉下打扮的人叫陳施,年紀三十有八,陳家村里人人習武,所以他也在空閒跟著村里人演練了幾年。由於村里環境比較閉塞,儘管人人身有武藝,在無人來犯時卻也無用武之地,但由於人人習武,所以村里男女個個身體健壯。陳施的輕功平時也不怎么施展,自也無人在意,可剛才在危急時施展開來,卻叫所有人大吃一驚。
進入村後遇見不少婦人在收割,陳施見到了都會打個招呼,那些婦人知道他並未成親卻平白無故牽了個孩子,都以為是他在外面和姑娘偷偷生的,所以都不禁“咯咯”地笑他。陳施卻並不以為然。
轉過幾個彎後,來到一個院子門口。這是一個用土堆成的圍牆,牆上長著不少荒草,顯是不常清理。陳施將吳悠帶入家中,室內地方雖不大,倒還整潔。陳施將吳悠帶到一把粗木椅子上坐下,端出一碗水來,微微笑著道:“好孩子別怕,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我姓陳,你就喚我做陳叔叔吧。”那孩子顯得很是擔心,只一直問道:“陳叔叔,我爹娘不知道怎樣了呢?”陳施知道吳進夫婦定是凶多吉少,當下不知如何回答好,只說不多時便會追來。
只一盞茶的工夫就聽見外面傳來了敲鑼聲,很是熱鬧。陳施說了聲:“你在這裡乖乖的不要亂走。”便走出去看個究竟。出來後聽見敲鑼的人喊:“鄉親們快到村口啊!有官兵來找事了。”心下一慌,急忙向村口走去。
到了村口一看,有十幾個官兵在與村民吵鬧。其中幾個官兵正是圍捕吳進夫婦的時候見到過的。當下急忙走到官兵面前道:“官爺,什麼風將您吹來我們這小地方呢?”那兵看了他一眼道:“我們在抓捕一個要犯的家屬,一個小孩子。你們識相的就乖乖交還出來。不然將你這村子踏平。”
“若官爺是找個孩童,我們確是沒見。”陳施接到。那兵顯得極為囂張,喊一聲:“去你奶奶的。”當下就一腳踹到陳施的肚子上。不料這一腳卻好似踢到一團棉花上一樣,剛接觸上他的身體就感覺力道被卸掉了。
“你奶奶的,這樣邪門?”那兵惱羞成怒,揮出右拳往陳施頭上大去。這一拳卻是連吃奶的力氣也都使上了。在拳頭接近陳施頭時,也不見他閃避,似乎只微微一顫,那兵竟屁股朝上栽倒在地。這一下使上了那兵的十成力氣,摔在了地上竟半天站不起來。
其餘的兵見狀大驚,“哇哇”叫著就沖了上來。這時村里聽到鑼聲趕來的青年越來越多,碰上官兵發狠,人人憤怒。拿起手中的鐮刀,斧頭,和官兵打成一團。這些個官兵平時就缺乏嚴格的訓練,叫他們喝酒吃肉,風流快活或者撈點閒錢還可罷了。當真衝鋒陷陣去殺敵是決計不會賣命的,何況村里人人習武,就是尋常武師也難抵擋,莫說是他們?不多時每人臉上都被打的鼻青臉腫。嘴上罵罵咧咧的就一鬨而散了。
村民們不禁大笑著歡呼,村里很久沒有這般熱鬧,現在的樣子倒好象過年一樣。陳施給村民講述了吳悠的身世,一時間人人咒罵官府昏暗,紛紛表示想收留吳悠。
陳施回到家中只見吳悠在擦眼淚,眼睛周圍還紅紅的,顯然剛哭過很久。想必已經知道了父母的事情,想到小小孩子的遭遇,不禁心情沉重起來。抱過吳悠放在腿上道:“你父母是奸臣高俅害死的,你想不想學好武藝,將來替你父母報仇?”吳悠擦了擦眼淚,用力地將小腦袋點了點。
“好,那叔叔一定會教你。”當下就將行氣運氣的竅門挑了些簡單的講給他聽。
這小吳悠甚是聰穎,只要是陳施教他的功夫只一次便牢牢記住,對精要拳法的理解有時比他還透徹,常常想到一些連陳施都沒有理解的要點。一次陳施給他講解行氣運氣的要決,只講了一遍,到第二次再提及時陳施不小心將“氣出湧泉入心會”說成了“出心會”,小吳悠馬上指出了他的錯誤,還加了一句:“我認為心會最是人身的要穴,氣入心會更是要加倍小心,關鍵在於如何控制氣的順暢。”
到吳悠十歲時已經可以熟練的打出長拳,伏虎拳和破玉掌了,有時候連陳施也很驚訝,這孩子常常問出一些奇怪的問題令自己無法回答。只是他知道,這孩子一定是個練武的好料子,怕是不多時若再跟自己練武定會糟蹋了這好苗子。
這天吳悠到村南邊的一個小山坡上去玩,剛爬上山,就碰到了一個小女孩蹲在那裡種花。這小女孩約莫十歲左右和他年紀相仿,卻高了他半個頭。大大的眼睛,輪廓很是清秀,長的倒象是江南一帶的女子。這女孩用一把小鏟子在挖地上的土,礙於力氣有限,挖了半天雖然汗出了不少,土卻挖的不多。這時見吳悠走來,不禁用期待的目光盯著他看。
吳悠也不說話,走上去用手拚命的挖了起來。那女孩吃驚的問:“你怎么用手挖?”吳悠擦了擦汗道:“我也不知道,就想著快些幫你挖,不自覺的就用起了手。”
那小女孩“呵呵”地笑了兩聲,說:“我叫陳思騏,你呢?”
“我叫吳悠。”交換了名字以後兩人感覺甚是親熱,其實小孩子都喜歡年紀相仿的玩拌在一起遊戲,不象吳悠一個人整日在院子裡練功確是很悶。玩了一會跳格子,兩人決定玩捉迷藏。由陳思騏先躲著,吳悠來找。
陳思騏躲在了一堆稻草的後面,她認為這樣是天衣無縫的。事實也的確如此,吳悠在附近焦急地轉了幾個圈卻始終沒有發現她的影子。
正當陳思騏捂著嘴得意得偷笑時,一隻大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她嚇的“啊!”的大叫了一聲。吳悠聽到了跑過來翻開稻草一看,原來一個老頭正躺在這堆稻草里睡覺,偏偏陳思騏正好也躲進了稻草的裡面還靠在了他身上,這使得他的美夢也被打斷了。
“啊~~~~”這老頭走了出來打了個哈欠。他穿的一身破爛,衣服的袖子和褲子的底都已經被磨爛,就連戴的帽子也都已經打了無數的補丁,年紀大約在六十歲上下,留著一小撮怪異的山羊鬍。只打了個哈欠就冒出了滿嘴的酒氣。
“你你…你是誰啊?”陳思騏對這老頭的出現仍然感到有些恐懼。
“恩?剛才是誰打斷了我睡覺啊?”那老頭睜著大眼在四周環視著。
陳思騏有點害怕地退了一步,畢竟這樣的裝束實在是有些怪異。吳悠走上前去,恭敬的道:“老伯伯,我們在這裡玩捉迷藏不小心打擾了您。剛才是我吵醒了您。”
那老頭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然後裂開嘴笑道:“哈哈哈,這么說是老夫打擾到了你們啊。啊呀,那當真是過意不去了。”說完在遠處找了棵大樹,又沉沉的睡了下去。陳思騏這才吐了口氣,由於剛才一直閉著氣,以至現在臉上紅通通的甚是好看。
當晚吃飯的時候吳悠將這事跟陳施說了,陳施笑道:“陳思騏這小妮子是村長的女兒,那叫花摸樣的人嘛,我就沒有見過了。你們去玩的地方叫清風嶺。現在南北都在動亂,免不了都是這樣的人,以後你們少去那偏僻的地方便是。”晚上臨睡陳施叫吳悠將破於掌和羅漢拳都演練了幾次,稍微指點了幾句,兩人這才躺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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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睡醒,吳悠吃完早飯盤腿練了一會運氣吐吶的功夫。回想起昨天那個奇怪的老頭穿的破破爛爛的樣子,只覺他衣服尚且也做不起一件新的來,又怎么會有飯吃呢?想來想去越發擔心,於是帶上了些乾糧,又爬上清風嶺想看個究竟,生怕那老頭就此餓死在山上。
來到昨天玩捉迷藏的地方,找了幾圈才在一個角落發現了那老頭。只見他站在原地正和一隻狼狗對視,只見那狗張牙舞爪,顯然是一隻野狗。那老頭任憑那野狗大聲的對他叫嚷卻始終一動不動。大約一柱香的工夫,那野狗終究耐不住性子撲了上來,那老頭也不慌張一側身順勢一推就將野狗摔在地上。那野狗更是憤怒,但是連撲了幾次又都撲了空,當下又站住對著那老頭叫了起來,並不輕易再撲過去了。
吳悠不禁替老頭捏了把汗,那野狗少說也有20公斤,僅那狗頭就比他自己的腦袋要大了。他見那老頭的腳始終不動,認為老人家一定是腿腳不好,所以無法逃走。當下跳了出去,喊道:“老伯伯別怕!我來了。”
那野狗倒也不笨,剛才幾次攻擊都徒勞無功,現在見到來了一個身材較為矮小的孩子,又兇狠地撲了上來。其實吳悠尚且年幼,體形實不比這野狗大多少,現在見這野狗撲來勢道如此兇猛,心下也不禁毛了,背後出了不少冷汗。雖然他習武也已三年,但由於缺少鍛鍊,又沒見過野狗的兇猛,一下子竟嚇得楞在了那裡。
一瞬間的變故只嚇得他閉上了眼睛,過了沒多時感覺忽然平靜了下來。吳悠奇怪的睜開眼想看個究竟,卻發現原來自己已經被那老頭抱在了懷裡。而那野狗已經四腳朝天的倒在地上不動了。
“嘿嘿嘿,小朋友,難道你也想吃狗肉嗎?”那老頭痴笑了一會,道:“這可不是一般的狗喔,這是西藏高原上的一種牧羊犬與金毛獵犬配的種,名為‘鬼見愁’。味道自非一般的野犬可比了。”說完還用舌頭在嘴唇上掃了一圈,嘴裡還兀自“嘖嘖”做響。
“老伯伯,您真的要吃這隻大犬嗎?我給您帶了些乾糧來呢。”吳悠眨了眨眼喃喃地道:“這狗真的能吃嗎?”
“妙,妙啊。這燒餅配著狗肉那才叫一絕呢!”那老頭高興地上蹦下竄,道:“小朋友,你來給我帶了吃的,剛才又衝出來保護我。你說我該如何感謝你才好呢?”
“老伯伯,你不必感謝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正是我們江湖人士該做的本分。”吳悠極力裝出一副大俠的樣子,去年過節時曾在村里看過一齣戲。現在一副振振有辭的樣子正式仿效那戲裡的武生。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啊。”那老頭重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這小朋友太也合老夫的胃口了。這狗肉和燒餅就咱爺兒兩個吃吧。”
那老頭將大狗殺掉去皮後切成了幾部分。又找了些乾柴出來燒上了火,用幾跟木棍架起了一個破爛的鐵鍋,就這么煮起了狗肉。不多時就傳來一陣肉香,老頭先遞給吳悠一塊。由於太燙,吳悠匆匆嚼了兩口就咽下了肚。這大狗的肉確是比尋常的牛羊要好吃百倍了,這老頭倒也沒有誇張。當下一老一少就狼吞虎咽的將六張燒餅和一鍋狗肉一掃而空。
老頭“嘻嘻”地胡亂抹了下嘴,問道:“如何啊?小朋友?跟著我你算是找對人了。你沒聽人說過‘天上仙肉,地上狗肉’嗎?四條腿里的當屬狗肉最為鮮美,這狗肉里也首推整日裡奔跑的牧羊犬了。”他看了吳悠一眼,只感覺似乎都應該欽佩他一般。神情自是得意萬分。
吳悠嚼完嘴裡最後一點肉,才問道:“老伯伯,剛才你用的是戲法嗎?怎地那狗連撲幾次卻都撲了個空呢?”
那老頭挺了挺胸膛乾笑兩聲道:“戲法么?那也不盡然。這可是老夫的生平力作呢,任你是千均之勢衝來,我只用柔化剛。”頓了一頓,又道:“看小傢伙你也會兩下子,你就耍給老夫看看如何?”
吳悠自信地一點頭,開始將所學的幾套拳法一一演練了一遍。打到精妙處老頭也喝了聲彩。
那老頭看後輕輕搖了搖頭,說:“本來你小小年紀能有這樣的基本功的確難得,可是你這功夫只好看,卻不好用。贏不得真好漢。”這老頭又得意的笑了笑道:“我二人今日如此投緣,我卻也可指點你兩招如何?”
吳悠大喜,剛才就見他的身法鬼神莫測,現在聽到他說肯指點自己,忙跪下不住的磕頭。也不知磕了十幾下,那老頭道:“夠啦,夠啦。我平日裡雲遊四海,是決計不收徒弟的。今日你卻給我磕了這些,看來不收卻也不行了。”
吳悠聽後更加歡喜,連叫了幾聲“師父,徒兒吳悠。您老人家是什麼名號啊?”。
那老頭微笑了一下,道:“我叫做陳仆,江湖外號‘油嘴滑舌’。你將來行走江湖可要牢牢記住啦,不要被人問倒,那就不好啦。”吳悠心下不禁好笑,哪裡有人叫‘油嘴滑舌’的這么古怪呢?但一想到師父的言行舉止,又覺得這外號倒也貼切。
陳撲艱難地忍住笑,十分勉強地做出嚴肅的樣子,道:“成為我的弟子,你必須以誠待人,以德服人,切記不可目無尊長。鋤強扶弱。知道嗎?
我自創的這套拳法叫做‘太極拳’。此拳術著重形體運動與吐故納新相結合,首先保證形體運動不能妨礙人體的肺臟呼和浩特吸運動,以保障肺臟機能正常發揮,新陳代謝自然進行。其次,通過拳術著勢的形體運動來促進人體內部宗氣的形成。所謂宗氣,與叫大氣,是相對於先天元氣而論的後天之氣,是人之生命根本。宗氣主要是由肺臟吸入的自然界之清氣與脾胃所化生的水谷精微之氣相結合而成,集聚於胸中,稱作上氣海,是全身之氣運動流行的本始。通過拳術著勢的形體運動來促進人體宗氣的分布。”

他看了看吳悠天真的眼神,道:“我知道你現在可能很難理解,但是這些就是這拳術的精華所在,你可以先背誦下來,將來再慢慢理解。”吳悠應了一聲,點了點頭。陳仆自顧自地繼續說道:“經絡是運行全身氣血,聯絡肺腑肢節,溝通表里、上下、內外,調節體內各部分功能活動的通路,是經脈、絡脈及其連屬組織的總稱,是人體特有的組織結構和聯絡系統。其中,經脈是人體經絡系統的縱行幹線;絡,是人體脈絡的大小分支,縱橫交錯,網路全身,無處不至,人體的經絡系統主要包括十二正經、奇經八脈、十二經別、別絡、孫絡、浮絡、十二經筋、十二皮部等幾個部分,起著決死生、處百病、調虛實的重大作用,但是決不可不通。

我這套拳法是從各家各派的招式中吸取精妙,採納了二十九勢,即懶扎衣、金雞獨立、采馬拳、七星拳、雀地龍、懸腳虛、伏虎勢、獸頭勢、朝天蹬、朝陽手、指襠勢、跨虎勢、當頭炮等。由於太極拳既廣納諸家拳術之長,又有自己獨特的神奇之處,自然每戰必勝,拳理上包容萬家,我希望你能繼承這套拳法將它不斷發揚光大。”

吳悠連忙應道:“弟子謹尊師父教誨。”

“我現在傳你太極小架,一共是一百單八式。你可要看仔細了。”這小架的套路雖說是一百單八式,但每一式都有五種變化。所幸陳仆一路演練下來速度都甚慢,吳悠倒也勉強可以記住。

不知不覺天已變黑,吳悠拜別了師父約定明日再來,才急匆匆地跑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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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吳悠又繼續上山,陳仆要他一招一式的細細的拆開來練,吳悠有不明白的地方陳仆都耐心的講解。好在一老一少都喜歡玩鬧,就這般說說笑笑的練功也不覺的悶了。
“記住,練功必須心如直水,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急噪。太極拳講究的是以慢打快,以靜制動,後發制人。這打套路必須氣息平穩,一招一式決不可太快。”陳仆邊說邊扶著吳悠出掌的手臂,糾正了他幾個姿勢。
“但是……”吳悠似乎想到了什麼,嘟起個小嘴問道:“一般的拳法不是講究行雲流水,速度第一嗎?好似這般慢慢地打來當真與人交手卻有何用呢?豈不是輕易就可避開?”
小崽子,問的好。我們這套拳法最是特別,講究的是以柔克剛。平時這些架勢和套路只是為了你調氣修習內功之用,當真上陣對敵的時候便是另一回事了。”說完陳仆拿來了一跟長木桿,這木桿與尋常竹桿粗細相若,約有八尺長。
陳仆叫聲:“看仔細了!”就把大桿扛到了肩上,微一提氣猛地左右抖動了起來。過不多時邊抖出了節奏。“這可不光是為了練習你的臂力,而是為了增加你的瞬間爆發的能力。雖說拳法有‘四兩撥千斤’的說法,但試想一下如果你本身不具有強大的破壞力,那么招數固然巧妙,卻難以傷人。”
因為吳悠年紀還幼小,所以陳仆準備了一跟長短和粗細都適合他的桿子給他練。吳悠只練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雙臂酸麻,兩肩腫痛難忍,剛一想偷懶陳仆就用一個小木棍抽在吳悠的屁股上。頓時屁股上就一陣火辣辣的疼,吳悠極力忍住不哭出來,便接著抖大桿,心裡卻暗暗後悔練功。其實小孩子都沒常性,吳悠又正在玩耍的年紀,有此想法也屬平常。可是師父在教訓他練功時也的確是十分嚴厲,他也就不敢偷懶了。
這天練完功後吳悠仍是一瘸一拐地走下了山,因為抖大桿的訓練確實令他的手臂酸痛難忍,可師父卻要他堅持兩個時辰,自然每天練功都免不了受到些皮肉之苦。正感覺心裏面有些委屈的時候卻在前面看見了陳思騏,她看到了吳悠十分開心。自從吳悠開始拜師學藝起他們在一起玩的時侯就很少了,吳悠曾想拜託陳仆也收下她做徒弟,可是陳思騏寧死都不肯跟這奇怪的老頭在一起學武,這事也就只好作罷。
吳悠將自己最近的處境告訴給了她聽,還將師父比做了野獸一般,只恨不得把自己紅腫的屁股也給她看看了。陳思騏聽後不住地笑,似乎是慶幸自己沒有選擇去拜師是對了一樣。他們就在山坡上的一小片林子裡有說有笑的走了起來。
陳思騏走在了前面,一邊跳著一邊叫道:“你來追我啊。哼,我猜你一定追我不到。”
吳悠馬上表示出不服輸的樣子,道:“誰說………”這說字才出了一半就發現:思騏已經不見了。她竟然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吳悠急的在周圍不停地打轉,附近都找了個遍,卻哪裡有人在?正焦急間,忽然聽到腳下隱隱傳來什麼聲音,但一下就沒了。他再凝神仔細去聽,發現了聲音原來是從一個小樹旁的洞裡傳來的。
這是一個比井口小很多的洞,又在一個偏僻的角落,所以不注意是很難發現的。吳悠把臉湊近洞口看了看,感覺裡面很黑而且很深。於是深吸了口氣,對著洞口叫道:“思騏~~~~~!!你在嗎?思騏~~~~~!!你在嗎?”聲音很久才傳到底下,過了一柱香的功夫下面隱約有聲沉悶的回答。
吳悠知道思騏是從洞裡掉了下去,很是擔心她的安危。從旁邊折斷一跟樹枝將洞口又擴大了些,心一橫也跳了下去。
好在這古怪的洞裡並不陡峭,吳悠只感覺身體不住地下滑,不多時屁股“碰”一下摔在了地上。他“啊呦”叫了兩下又揉了揉才站起身來。這洞下面實在是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一個細嫩又帶點驚恐的聲音傳來:“小…悠,是…是你么?”正是思騏坐在地上。
“你別動,我來找你。”吳悠摸著牆壁朝聲音的方向走去,才走幾步就被拌了一交,罵了一聲,站起來又繼續向前走了兩步才摸到了思騏。思騏找到了吳悠就好似在水中找到了浮木一樣興奮,馬上把吳悠抱得緊緊的。
吳悠讓她抱了一會才道:“別害怕,你說這洞下面是封死的么?不知有沒有出路呢。不如我們一起找找吧。”思騏還覺有些害怕,頭搖得象個撥浪鼓一樣,只是洞下面太黑吳悠看不見罷了。
思騏哆哆嗦嗦地道:“我…我好冷啊…你…你冷么?你可不可以抱緊我啊?”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吳悠甚至可以感覺到在思騏身上不斷傳來的少女香氣,只覺得這味道甚是好聞,固然比陳叔叔的混身臭味好聞,也比師父的酒腥味好聞的多。一時間竟不自覺的呆了。
過得一會,吳悠回過神來。想到了師父說過的‘男女授受不親’,雖然還不能完全理解,卻也感覺兩人抱在一起甚是不好。至於哪裡不好,卻又說不出來。
想到此處,急忙從她身上掙脫開來,在洞內胡亂摸索了一會,沒什麼發現就又走了回來,嘆了口氣道:“這下面竟是堵死的,看來我們是凶多吉少了。”思騏聽他這樣說更大哭起來,恨恨的發起脾氣。她順手從旁邊拿起個象是石頭的東西,正準備丟出去泄憤,忽然感覺有什麼不對。仔細摸了一遍才發現:剛才拌倒吳悠的原來是個死人的頭骨!她大叫了一聲便立時昏了過去。
吳悠一腳將死人頭骨踢開,又想還是儘快找找出路為好。又在附近摸了幾圈始終沒有發現出路,才長嘆一聲又坐了下來。想想在這漆黑的洞底就要死去,也確實是令人毛骨悚然。也不知道死後會不會有人發現他們呢?對了,一定不會有人發現,不然剛才那個人為什麼沒有被救走,反而死在洞裡成了一個死人頭骨?想到死人頭骨,吳悠又咽了下口水,要是自己也象思騏那般昏過去就好了…
正在絕望間突然傳來幾聲“唧唧喳喳”的叫聲,一股很小的光線射了進來,這光線僅比小手指微大些。
吳悠忙將頭湊過去聽,原來是鳥叫聲。這么說…這旁邊的牆是和外面相通的,可能有救了!忙叫醒了思騏,說了他的發現。思騏也是又喜又憂,喜的是竟然有機會生還了,憂的是這土牆這么厚實,他們兩個也不知能否推得倒。
吳悠退後了幾步一個助跑,用身體向那牆撞了過去。只聽“哎呦哇!”一聲叫喊,他不但沒有撞倒這面土牆,整個身體還被彈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思騏心裡實是害怕到了極點,她真怕萬一吳悠死了,那她就會自己一個人和兩個死人留在洞裡了。
“還好。”吳悠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可恨是我撞不開這牆。”思騏自然是不住的埋怨,怪他不該發現這小洞,現在有了出去的希望卻又破滅,那是比剛才還要痛苦。
吳悠心裡煩悶,也不理她。只是走到那射進光線的小洞口前,默默的發獃。他想到師父似乎和他說過,太極的宗旨是找到敵人最脆弱的地方,然後一擊制敵。
最脆弱的地方…對啊,那不就是那小洞眼的四周嗎?
他雙膝微微下蹲,將三年來凝聚的所有內力都運在手掌之上,然後大喝一聲“嘿!!”對準那土牆就拍去一掌。奇蹟竟然發生了,這一掌下去竟大出半個拳頭大小的小洞來。
吳悠心下一喜,信心更長。拳打腳踢,把手掌和腳象雨點般打在那牆上。好在那牆本已不怎么結實,不然似他這般亂打亂踢實難有什麼效果。那牆上的洞越來越大,一頓飯的功夫後,那牆終於被吳悠打出一個勉強夠爬出一人的大小了。雖然他自己的手和腳卻又紅又腫,疼痛難當,但因為打出一個出口心下的喜悅實在已經將疼痛掩蓋了過去。
當下兩人歡呼了一陣,一前一後從那洞爬了出去。原來那洞的一側正是通到了山腳下的一片樹叢之間,卻也就在陳家溝的西村口附近了。
重見光明的喜悅自是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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