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江南·太平時》

《夢江南·太平時》

賀鑄《夢江南·太平時》此詞並非一般地記述冶遊、描摹春景,而是有很深摯的鄉思滲透其中,抒寫了詞人的性情,可謂“格見於全篇渾然不可鐫,氣出於言外浩然不可屈”。但情思作品中又表現得非常蘊藉,如寫汴京春景,筆墨極其麗,初讀之只見其繁盛而渾不覺有其它用意。

原文

夢江南·太平時

《夢江南·太平時》《夢江南·太平時》

賀鑄
九曲池頭三月三,柳毿毿。
香塵撲馬噴金銜,涴春衫。
苦筍鰣魚鄉味美,夢江南。
閶門煙水晚風恬,落歸帆。


鑑賞

此詞並非一般地記述冶遊、描摹春景,而是有很深摯的鄉思滲透其中,抒寫了詞人的性情,可謂“格見於全篇渾然不可鐫,氣出於言外浩然不可屈”。但情思作品中又表現得非常蘊藉,如寫汴京春景,筆墨極其麗,初讀之只見其繁盛而渾不覺有其它用意。
作者的感情,雖更傾向於“苦筍鰣魚”的江南,但前面寫汴京春遊,卻又不是簡單地用來對比或反襯,讓人感到後者由前者引發,感情是自一種更深的體驗中升華而出的。

上片

上片首二句寫景點人。從“柳毿毿”的那種枝葉細長柔嫩之貌,可以想見柳色掩映中的麗人,也有如柳之婀娜嬌美。“香塵撲馬噴金銜,涴春衫。”仍未直接寫人,但士女如雲,帝城春遊的場面,卻被從一個側面渲染出來了。詞中“香塵撲馬噴金銜,涴春衫”,所暗示的正是汴京金明池瓊林苑遊樂的情景。以香塵來寫遊人之多,是較常見的寫法。但“香塵撲馬噴金銜”一句,卻頗能造成氣氛。宋孟元老《東京夢華錄》云:“妓女舊日多乘驢,宣、政間惟乘馬,披涼衫,將蓋頭背繫上。少年狎客,往往隨後,亦跨馬輕衫小帽。有三五文身惡少年控馬,謂之‘花褪馬’,用短韁促馬頭,刺地而行,謂之‘鞅韁’,呵喝馳驟,競逞駿逸。”賀鑄曾居汴京,於都人行樂場景自寓於目而記於心,故能繪聲繪色,生動地寫出了這一境界。經過這樣渲染後,再接上“涴春衫”三字,春意之濃可感。

下片

下片著重刻繪江南春月的自然景觀。“苦筍鰣魚鄉味美”,即使不看下文“夢江南”三字,單是“苦筍鰣魚”,也立即能令人想到江南之春。祖籍吳越、宦遊北方的詞人,春時想到這種美味,無疑要為之神往而夢思。但此尚不足以盡江南之美。下文進一步拓開:“閶門煙水晚風恬,落歸帆。”閶門,蘇州西門。其地更是江南之萃。“君到姑蘇去,人家盡枕河。”門巷對著煙水,春日將暮,晚風恬靜,點點歸舟,緩緩地駛來,悠悠地落下白帆。“晚風恬”的“恬”字,極其準確地把握江南日暮晚風的特點。風恬,煙水更美,歸帆落得更悠閒。“恬”,不僅是風給人的印象,也是詞人此刻想到江南煙水時的情緒表現。
詞中純用白描手法,簡約、空靈地就畫出汴京和蘇州水鄉兩幅春景。詞人對其筆下的兩幅春景,所傾注的感情並不是一樣的。下片中“鄉味美,夢江南”的直接抒情,雖然只有六個字,透露出來的情思,卻是極其綿長而深切的。再迴轉去看看汴京春遊,作者究竟是身預其中,還是旁觀,雖很難指實,但感受上有點發膩,有點倦怠而另有所思,卻是隱隱可見的。
最後一句“落歸帆”固然是極美的寫景之筆,而結合抒情去體會,又似乎不排斥帶有象徵倦遊思歸的意味。

作者簡介

賀鑄 (1052-1125) 字方回,自號慶湖遺老,山陰(今浙江紹興)人,居衛州(今河南汲縣)。長身聳目,面色鐵青,人稱賀鬼頭。孝惠皇后族孫,授右班殿直,元佑中曾任泗州、太平州通判。晚年退居蘇州,杜門校書。不附權貴,喜論天下事。能詩文,尤長於詞。其詞內容、風格較為豐富多樣,兼有豪放、婉約二派之長,長於錘鍊語言並善融化前人成句。用韻特嚴,富有節奏感和音樂美。部分描繪春花秋月之作,意境高曠,語言濃麗哀婉,近秦觀、晏幾道。其愛國憂時之作,悲壯激昂,又近蘇軾。南宋愛國詞人辛棄疾等對其詞均有續作,足見其影響。代表作為《青玉案·橫塘路》、《鷓鴣天·半死桐》《芳心苦》《生查子·陌上郎》 、《浣溪沙》([一]、[二]、[三])、《搗練子·杵聲齊》《思越人》、《小梅花·行路難》、《搗練子·望書歸》、《採桑子》等,其中以《青玉案·橫塘路》、《鷓鴣天·半死桐》、《芳心苦》三首為最著名。《鷓鴣天·半死桐》悼念詞人相濡以沫的妻子,字字悲切,如泣如訴,“空床臥聽南窗雨,誰復挑燈夜補衣”這一句更是飽含深情,哀婉淒絕。《芳心苦》寫“斷無蜂蝶慕幽香,紅衣脫盡芳心苦”的荷花,視角新奇卻又不失於理,且托物言志,可謂手法高妙。

參考網頁

http://www.shiandci.net/hz.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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