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蟬[昆蟲]

秋蟬[昆蟲]

秋蟬,又叫寒蟬,還有叫暮蟬、蟬鳴、蟬泣等名字。也就是深秋的蟬(知了)。讓人產生愁緒、傷感的景物(意象)。

基本信息

昆蟲

秋蟬,又叫寒蟬,還有叫暮蟬、蟬鳴、蟬泣等名字。也就是深秋的知了)。讓人產生愁緒、傷感的景物(意象)。

秋蟬秋蟬

秋蟬聒噪

說話瑣碎,聲音喧鬧,令人煩躁,像秋蟬一樣非常令人討厭。
朱子語類》卷三二:“ 子張 較聒噪人,愛說大話而無實。” 元 李好古 《張生煮海》第一折:“僧家清雅,又無閒人聒噪,堪可攻書。” 元 湯式《新水令·秋夜夢回有感》套曲:“西風煞是能聒噪,秋聲不管離人惱。” 巴金》二四:“房裡的牌聲和樹上的蟬聲聒噪地送進他的耳里,增加了他的煩悶。” 王統照《隔絕陽曦》:“我在外邊受不了他們的聒噪,便獨自踱進大廳東邊的耳房。”

詩詞名句

(1) 蟬聲響亮而高遠,古往今來,那“知了,知了”的鳴唱,曾使情感豐富而細膩的詩人們寫下了諸多優美動人的詩篇。
“秋蟬鳴樹間,玄鳥逝安適?”(玄鳥,即燕子)(《古詩十九首·明月皎夜光》)
“鳴蟬厲寒音,時菊耀秋華”(潘岳《河陽縣作二首)
“ 哀蟬無留響,叢雁鳴雲霄。”(陶淵明《己酉歲九月九日》
“園柳吟涼久,嘶蟬應序驚”(隋 王由禮《賦得高柳鳴蟬》)
“造化生微物,常能應候鳴”(唐 許裳《聞蟬》)
高蟬多遠韻,茂樹有餘音”(宋 朱熹《南安道中 》)
“流音繞叢藿,餘響徹高軒”(南朝 蕭子范《後堂聽蟬》)
“清吟曉露葉,愁噪夕陽枝。忽爾弦斷絕,俄聞管參差” (唐 劉禹錫《酬令孤相公新蟬見寄》)
“蟬噪林愈靜,鳥鳴山更幽”(王籍《入若耶溪》)
“泉溜潛幽咽,琴鳴乍往還。長風剪不斷,還在樹枝間。”(唐 盧仝《新蟬》)
“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 ”(宋 辛棄疾《西江月·月夜行黃沙道中》)
“得飲玄天露,何辭高柳寒”(南朝陳·劉刪《詠蟬詩》
“飲露身何潔,吟風韻更長”(唐·戴叔倫《畫蟬》)
“聽秋蟬,秋蟬非一處。細柳高飛夕,長楊明月曙;歷亂起秋聲,參差攪人慮。單吟如轉簫,群噪學調笙;風飄流曼響,多含斷絕聲。……”
“聽鳴蟬,此聽悲無極。群嘶玉樹里,回噪金門側;長風送晚聲,清露供朝食。晚風朝露實多宜,秋日高鳴獨見知。輕身蔽數葉,哀鳴抱一枝。……”(隋 盧思道 《和陽納言聽鳴蟬篇》)
(2)蟬本無知,然許多詩人卻聞蟬而愁,只因為詩人自己心中有愁,“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王國維《人間詞話》 )。正如宋代詩人楊萬里所說:“蟬聲無一添煩惱,自是愁人在斷腸”(《聽蟬》)。
唐 司空曙“今朝蟬忽鳴,遷客若為情?便覺一年老,能令萬感生”(《新蟬》);
唐 白居易 :“一聞愁意結,再聽鄉心起。渭上新蟬聲,先聽渾相似。衡門有誰聽?日暮槐花里”(《早蟬》);
唐 劉禹錫 :“蟬聲未發前,已自感流年。一入淒涼耳,如聞斷續弦”(《答白刑部聞新蟬》);
唐 孟浩然:“日夕涼風至,聞蟬但益悲”(《秦中寄遠上人》),
唐 元稹:“紅樹蟬聲滿夕陽,白頭相送悲相傷”(《送盧詩》)。
唐 雍裕之:“一聲清溽暑,幾處促流身。志士心偏苦,初聞獨泫然”(《早蟬》);
五代楚 劉昭禹:“莫侵殘日噪,正在異鄉聽”(《聞蟬》);
盧殷:“深藏高柳背斜暉,能軫孤愁感昔圍。猶畏旅人頭不白,再三移樹帶聲飛”(《晚蟬》);
唐 姚合:“秋來吟更苦,半咽半隨風”(《聞蟬寄賈島》);
宋 柳永:“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息。”( 《雨霖鈴》 );
宋 劉克莊“何必雍門彈一曲,蟬聲極意說淒涼” 《三月二十五日飲方校書園》。
(3)古人誤卻以為蟬是靠餐風飲露為生的,故把蟬視為高潔的象徵,並詠之頌之,或藉此來寄託理想抱負,或以之暗喻自己坎坷不幸的身世。首先應該提到的當然是被稱為唐代詠蟬詩之“三絕”:
垂委飲清露,流響出疏桐。
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
——虞世南《蟬》
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侵。
不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
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
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
——駱賓王《在獄詠蟬》
本以高難飽,徒勞恨費聲。
五更疏欲斷,一樹碧無情。
薄宦梗猶泛,故園蕪已平。
煩君最相警,我亦舉家清。
——李商隱《蟬》
三首詩都是唐代借詠蟬以寄意的名作,但旨趣迥異,各臻其妙。清人施補華《峴傭說詩》對此之評論可謂一語中的:“同一詠蟬,虞世南‘居高聲自遠,端不借秋風’,是清華人語;駱賓王‘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是患難人語;李商隱‘本以高難飽,徒勞恨費聲’,是牢騷人語。比興不同如此。”

《在獄詠蟬》

小序

駱賓王《在獄詠蟬》詩小序
余禁所,禁垣西,是法曹廳事也,有古槐數株焉。雖生意可知,同殷仲文之枯樹;而聽訟斯在,即周召伯之甘棠。每至夕照低陰,秋蟬疏引,發聲幽息,有切嘗聞。豈人心異於曩時,將蟲響悲乎前聽?嗟乎,聲以動容,德以象賢。故潔其身也,稟君子達人之高行;蛻其皮也,有仙都羽化之靈姿。候時而來,順陰陽之數;應節為變,審藏用之機。有目斯開,不以道昏而昧其視;有翼自薄,不以俗厚而易其真。吟喬樹之微風,韻姿天縱;飲高秋之墜露,清畏人知。仆失路艱虞,遭時徽纆。不哀傷而自怨,未搖落而先衰。聞蟪蛄之流聲,悟平反之已奏;見螳螂之抱影,怯危機之未安。感而綴詩,貽諸知己。庶情沿物應,哀弱羽之飄零;道寄人知,憫餘聲之寂寞。非謂文墨,取代幽憂云爾。
(4)與詠燕詩不同,詠蟬詩中也有譏諷蟬之污濁者。代表之作當屬唐末詩人陸龜蒙羅隱的《蟬》詩 。
陸龜蒙:“只憑風作使,全仰柳為都。一腹清何甚,雙翎薄更無。”
羅隱:“大地工夫一為遺,與君聲調偕君綏。風棲露飽今如此,應忘當年滓濁時。”
在陸之筆下,蟬是卑鄙無能之輩;而羅之筆下,蟬則是趨炎附勢之徒。
兩詩借蟬言志,旨在諷刺批判唐末的社會腐敗、官場昏暗。
(5)其餘如:
唐人雍陶的“高樹蟬聲入晚雲,不唯愁我亦愁君。何時各得身無事,每到聞時似不聞”(《蟬》)、
清人朱受新的“抱葉隱深林,乘時慧慧吟。如何忘遠舉,飲露已清心”(《詠蟬》),
也都是借蟬抒懷的佳句,句中各有比興寄託;
南朝陳詩人陳正見《賦得秋蟬和柳應衡陽王教詩》“風高知響急,樹近覺聲連”、
唐徐夤《蟬》詩 “寒鳴寧與眾蟲同,翼鬢緌冠豈道窮。殼蛻已從今日化,聲愁何似去年中。朝催籬菊花開露,暮促庭槐葉墜風。從此最能驚賦客,計居何處轉飛蓬。 ”
亦各具有一番清新別致之機趣。

原詩

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深。(也有客思侵)
不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
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
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

在獄詠蟬在獄詠蟬

【翻譯】

西角高牆外,枯瘦的古槐樹上,秋蟬在一聲聲嘶鳴,
獄中囚禁的我,思鄉的心緒一陣陣漸深。
真不能忍受,這秋蟬扇動烏黑雙翅,
對我一頭斑斑白髮,不盡不止地長吟。
蟬兒啊,清晨露水太重,你雖雙翼輕盈,卻難振翅向高處飛進,
到黃昏,冷風狂虐,你高亢的吟唱,也容易被風聲掩沉。
你——枉居高樹啜飲清露,可濁世昏昏,無人相信那高潔冰清,
哎,又還能有誰為我表白皎皎廉潔的一顆心。

賞析

駱賓王(約626—684):婺州義烏(今屬浙江)人,曾任臨海丞,後隨徐敬業起兵反對武則天,作《討武瞾檄》 ,兵敗後下落不明。有《駱賓王文集》。
《在獄詠蟬》是駱賓王陷身囹圄之作。唐高宗儀鳳三年(678)。屈居下僚十八年,剛升為侍御史的駱賓王被捕入獄。其罪因,一說是上疏論事觸忤了武則天,一說是“坐贓”。這兩種說法,後者無甚根據。前者也覺偏頗。從詩的尾聯“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來看,顯然是受了他人誣陷。聞一多先生說,駱賓王“天生一副俠骨,專喜歡管閒事,打抱不平、殺人報仇、革命、幫痴心女子打負心漢”(《宮體詩的自贖》)。這幾句話,道出了駱賓王下獄的根本原因。他敢抗上司、敢動刀筆,被抨擊者當然要以“貪贓”、“觸忤武后”將他收系了。也正因為如此,駱賓王才在獄中寫下這首詩。
詩題又作《詠蟬》。同前人詠蟬之作,如陸雲的《寒蟬賦》、曹植的《蟬賦》、曹大家的《蟬賦》、虞世南的《詠蟬》詩仿佛,駱賓王的這首五律旨在以蟬之餐風飲露表示自身的高潔,求得世人的同情。
“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深”,首聯承題而來,正切主旨。“西陸”,秋天。《隋書·天文志》釋“日循黃道東行,一日一夜行一度。三百六十五日有奇而周天。行東陸謂之春,行南陸謂之夏。行西陸謂之秋,行北陸謂之冬。行以成陰陽寒暑之節。”“南冠”,又稱獬豸冠.本指楚冠,此處作囚犯解,用楚國鍾儀被囚的典故。《左傳·成公九年》記,晉景公到軍府檢查,看見有一個官員模樣的人被囚繫著。成公便問:“那個被捆著的戴著楚冠的人是誰?”有司回答說:“是鄭國獻來的楚國囚犯鍾儀。後世遂稱縶囚為“南冠”。此處的南冠是作者自指。“南冠”後的“客”字不作通常的“客人”或“旅居外地”解,而指“坐牢”,稱坐牢為“客”,可見冤憤殊深。首聯兩句十字用工整的對仗描繪了這樣一副圖景:深秋里,寒蟬發出了陣陣淒楚的叫聲,這聲音打動了囚縶在牢的駱賓王的心弦,引起了他深深的思慮。此聯中,應特別注意“思深”二字,它是作者的苦心所在,是全詩之“源”。詩的名句諸事如“玄鬢”、“白頭”、“露重”、“風多”及種種聯想,皆由此遣發派生。
由於作者在首聯中即以南冠自切痛處,又以“思深”二字為詩旨的表達作了鋪墊,故頷聯即被順勢推出:“不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玄鬢”,黑色鬢髮,這裡指蟬的雙翼。“白頭吟”,漢魏樂府名篇,寫一女子被負心漢始愛終棄的悲鬱心情,表達了她對專一愛情的追求。據說此詩為西漢卓文君作。卓文君慕司馬相如之才,私奔並與司馬相如結成伉儷。但司馬相如愛情不專,入京後,要娶茂陵一女為妾。文君聞知,作《白頭吟》以自傷。相如見詩悔悟,不再納妾。賓王此句的寫作,其意有表里二層。表層的意思是說,蟬掮動著烏黑的雙翼來對著滿頭白髮的作者悲吟,使他無法忍受。裡層的含意則更為深刻,作者意在通過香草美人的傳統文學手法,抒發自己失去朝廷寵信,受貶遭困的怨憤。作者“蟬”人對舉,“玄”“白”並用,睹蟬翼而起悲,聞蟬鳴而不堪,是因為他也有過鬢髮玄黑的豆蔻年華。早在公元669年,他就躋入仕途,以圖報效:“投筆懷班業,臨戎想顧勛”。還應雪漢恥,持此報明君(《宿溫城望軍營》)。為逞壯志,他文官任過府屬、奉禮郎、東台詳正學士,武官任過四川,燕北掌書記,然奔波三十載,卻始終沉淪下僚,剛升為侍御史,便被捕入獄。報國之想,終成泡影,何堪忍受。
若說首聯見景生情,托物起興,頷聯蟬人並舉,敘中生議,那么頸聯的重心則轉在感慨議論的抒發上。“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是說蟬因露重而難以前飛,因風大而鳴聲不能遠傳。這既是描寫深秋寒蟬的艱難處境,也是對自身遭遇的慨嘆。作者在詩前的序中寫道:“仆失路艱虞,遭時徽墨。不哀傷而自怨,未搖落而先衰”,意即是時代的“徽墨”(繩索之意)將其捆綁,使他不能馳騁壯志。序文還說他“見螳螂之抱影,怯危機之未安”,看到螳螂抱緊螳斧,欲撲捉被食之蟲,立即想到自己仍處在深深的危機中。朝廷內外奸邪勢力的濃露重霜不但凍僵了他的翅膀,鎖住了他的聲音,而且會將他的生命推向“末日”。序文的這些話說明了頸聯雖宇宇寫蟬,然意不在蟬。這兩句詩,寫得蟬人相融,抒情忘蟬,達到了出神入化地步。
好詩,不但要有詩眼,以放“靈光”,而且有時須作“龍吟”,以發“仙聲”。試讀盧照鄰的《古從軍行》,杜甫《蜀相》諸詩,兩詩若無“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這樣的“龍吟”句殿後,直抒胸臆,剖獻“詩心”。則全篇就木然無光了。此詩亦然,尾聯詩人憤情沖天,勃發“龍吟”,噴出蘊蓄許久的真情:“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遂脫去了前三聯罩裹詩句的“蟬身”,使人看到了作者潔純無瑕的報國誠心,這顆誠心恰如其《序》所說,乃“有目斯開、不以道昏而昧其視,有翼自薄,不以俗厚而易其真。吟喬樹之微風,韻姿天縱;飲高秋之墜露,清畏人知。”不以世俗更易秉性,寧飲墜露也要保持“韻姿”。正是這裂帛一問,才使《在獄詠蟬》成為唐詩的卓犖名篇,超然於初唐諸官體艷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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