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英雄

當代英雄

《當代英雄》是萊蒙托夫的長篇小說。主人公畢巧林是青年貴族軍官,過著空虛無聊的生活,然而他內心深處似乎埋藏著有所作為的渴望。 這是一個冷酷自私的利己主義者。 萊蒙托夫選取了畢巧林生活中的不同片斷,從不同角度予以再現。一八三九年至一八四〇年萊蒙托夫在《祖國紀事》雜誌上發表了小說《貝拉》、《塔曼》和《宿命論者》。一八四〇年五月萊蒙托夫將這幾篇小說同未曾發表的《馬克西姆·馬克西梅奇》、《梅麗公爵小姐》合在一起發表,這便是著名的長篇小說《當代英雄》,它是萊蒙托夫現實主義創作的最高成就。

創作背景

19世紀最初的幾十年間,是俄國歷史上極為黑暗的年代。沙皇尼古拉一世在殘酷鎮壓了十二月黨人起義後,瘋狂推行高壓政策,強化專制統治,社會氣氛令人窒息。

但是,反動派的高壓政策不可能阻止國家的經濟發展,同樣也不可能阻止社會意識的進步。就在殘酷的高壓政策的夾縫中,一大批代表俄羅斯民族的良心的精英知識分子成長起來,他們不顧外界的種種壓力,以莫斯科大學為中心組織起一些秘密小組,熱誠地探討祖國的未來與希望。赫爾岑、奧加遼夫、別林斯基等人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們的思想活動,就像是黑暗王國中的一線光明,引導著廣大俄國先進青年為了國家的前途和命運而不懈努力與奮鬥。不幸的是,由於尼古拉一世的反動統治過於黑暗與殘酷,使許多貴族知識分子空懷一腔熱血卻因階級性的軟弱而無所作為,在現實面前不斷尋求突圍又不斷退縮。他們不滿現實,不願與反動腐朽的統治集團同流合污,渴望有所作為,又無力超越階級的局限性,因而變得痛苦、消沉、憤世嫉俗、蔑視一切生活道德規範,成為一群俄國文學史上所謂的“多餘的人”,這便是19世紀前半期俄羅斯民族精神的一個有力的側面寫照。

最早揭示出這種時代精神生態圖景的是普希金,他的詩體小說《葉甫差尼.奧涅金》第一次通過塑造葉甫蓋尼·奧涅金這個“多餘的人”的形象而成為時代精神的一面鏡子。而萊蒙托夫的《當代英雄》則在精神血脈上與《葉甫蓋尼·奧涅金》一脈相承,而且更為深刻更為全面地揭示出了俄羅斯那個時代的精神風貌。

全書分成兩卷,是因為小說分成兩次發表的緣故。《貝拉》、《馬克西姆·馬克西梅奇》和《彼喬林日記》中的《塔曼》先行發表於一八三九年至一八四〇年的《祖國紀事》上,同樣是《彼喬林日記》中的《梅麗公爵小姐》和《宿命論者》則以單行本於後來單獨發表。

作品分析

作品主題

《當代英雄》是俄羅斯文學中的第一部心理小說,也是最優秀的心理小說之一。萊蒙托夫運用口頭語言,極力避免使用過時的外來語和法語。人物語言富於鮮明的個性。《當代英雄》同時也是一部社會心理小說,作者試圖通過畢巧林對社會的態度來揭示他的個性。畢巧林既是社會的產物,同時又與社會對立,不能融入社會。他是當時的青年一代的代表,他們找不到施展抱負的機會,因而進入了哪個“多餘人”行列。

《當代英雄》這部長篇小說所包孕的內名正如作家在前言中所述,是“由我們整整一代人的惡習合成的肖像畫”。很顯然,作者用“當代英雄”來為他的小說命名,是在用肯定的語氣表達某種對人生的否定性的感悟與理解,是對一種近乎悲劇的人生態度的體察認同。作家以愛情、友誼、人生為小說的題和載體,以其特有的蒼涼經驗傳達出19世30年代俄國優秀貴族青年畢巧林的人生悲劇,並通過對人生深層意蘊的把握,揭示出生命運悲劇的社會、心理成因。在這幅以生態形式呈現在讀者面前的主人公心靈與人生肖像的連環畫中,我們看到的是畢巧林與貝拉、“美人魚”、梅莉、薇拉4位女子或長或短的奇異的情感經歷,與馬克西姆·馬克西梅奇、維爾涅的令人唏噓感慨的友誼以及由他的生死由命的人生感慨而演繹的一場人生遊戲。小說通過對一代人生活道路的否定,達到了對一個時代的否定;通過對一個優秀人物心理的剖析,達到了對人生價值的具有逾時代意義的深刻揭示。

彼喬林生來並不是一個平庸的人,他富有使命感,意志堅定,才能出眾,他渴求行動,渴求鬥爭,想做出一些對社會有益的工作。

彼喬林肯定做過許多嘗試,但是他的任何嘗試在那樣的時代,那樣的社會肯定不會得到任何好的結果。剩下來的時日做些什麼好呢?人活著總要做些什麼的,尤其對一個不肯安於現狀的人更是如此。於是彼喬林這一代人漸漸淪落,他們玩世不恭,以玩弄別人的感情,造成別人的痛苦也造成自己的痛苦為人生的目的,也就是成了一種在社會上多餘的人。彼喬林回顧他一生的全部往事,他不由自主地問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麼,生在世界上有什麼目的?但具體的目標無法找到,他只好自嘆自艾:“啊,目的肯定是有的,我肯定負有崇高的使命,因為我感覺到心靈里充滿了使不完的力量,但我不知道這使命是什麼;我沉溺於空虛而卑劣的情慾,我在這情慾的熔爐中鍛鍊得像鐵一樣冷酷和堅硬,卻永遠喪失了追求高尚目標的熱情,喪失了人生最燦爛的年華。從那個時候起,我多少次扮演過命運之斧的角色!我像一副刑具,常常無冤無仇,毫無憐憫之心,落到注定要犧牲的人的頭上……”現實使他變成失去方向、精神空虛、兇惡怨恨、對人失去信心的人,這不僅是彼喬林對自己的鑑定,也是作家對那個時代的專制制度的無情鞭撻,因為歸根結底,這樣一代青年人之所以無所作為、空虛無聊、玩世不恭,都是沙皇的黑暗統治、不合理的社會制度造成的。人們在讀了這“多餘的人”的故事之後,只能得出一個結論——必須改變這個社會,改變這種製造“多餘人”的社會條件。歷史正是循著這個方向前進著。

人物形象

從作品的整體而言,除了對俄國社會現實的深刻洞察之外,其震撼人心的魅力還在於對畢巧林這個人物的靈魂異變歷程的揭示,即對主人公的機智、犀利與狡黠、刁鑽,自覺與不自覺的害人與害己行為心靈成因的展現以及哲學思考。這種展現與思考不僅具有對社會現實的真實面貌的啟迪意義,更具有對人與人性的認識價值。

人人心中有上帝,人人心中有魔鬼。即使在畢巧林這樣一個十分優秀的人物身上,也從來都是善與惡交織的。主人公的心理世界,始終呈現著善良與邪惡、寬容與狹隘、寧靜平和與騷動不安的搏鬥與變化。他有著孩提般的笑容,他曾全身心地愛過貝拉。在她遭到搶掠被殺之後,他沉痛良久,大病一場,身心憔悴。但他亦曾醉心於情慾的誘惑,在情感的熔爐中變得像鐵一般地冰涼與冷酷。他是一個“會將自己的生命連同聲名一連20次地拋擲,但絕不會出賣我的自由”的高尚者。他的心靈中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他肩負著崇高的使命,但在現實生活中他卻始終扮演著命運之神手中傷人的斧子角色。有人說他是一個好男子,也有人說他是一個惡棍。在具有浪漫主義淵源的畢巧林形象中始終存在著處於和諧的對立統一體的兩個自我:一個在紛繁複雜的現實社會中“作惡”的自我,一個對生活中“作惡”的自我進行反省審視的“除惡”的自我。兩個自我都是真實的,顯形的可感可觸,隱形的亦不因其潛在性而失去行動和思想的意義。相反,它作為一種“伴侶”而不斷左右、甚至主宰著主人公的思維邏輯與行動走向,作為道德倫理的實際判斷準則。對主人公靈魂兩重性的揭示,使這部作品比一般的寫“多餘人”的小說更為純粹、深刻,也更有衝擊力和震撼力。作品中主人公的心理與行為有時甚至可能會給讀者帶來一種鑑賞的費力與困惑。但這種費力與困惑由於主人公強有力的充滿反省、思索的理性力量而得到釋解。這種人與人性的兩個自我的描述,無疑真實、富有哲學意味地體現了人的靈魂世界的客觀存在。

這種人性的兩重性還使我們認識到畢巧林的悲哀里的一種壯美。畢巧林看透了社會與世俗,也看穿了自己,他是一個孤獨悲涼的先覺者,是英雄。他每每想通過對外部的征服證實自己的力量和價值,然而卻無法征服自己的內心。他想對世界進行報復,然而受到報復的卻最終是他自己。他的每次害人,終以他的靈魂的被傷害而告終。真誠、壯美與悲涼正是英雄美的本質特徵。畢巧林未能超越對社會的拒斥,未能超越“多餘”,他缺乏一種幡然覺醒的徹悟和積極進取的行動,而這正是時代局限所造成的人格缺陷之所在。

人生哲理蘊涵的融入,是小說獲得豐富色彩與幽深內含的重要原因。對讀者來說,畢巧林這個形象與其說是時代優秀貴族青年的代表,莫如說是作家筆下的傑出的虛構形象更確切,因為主人公本身就包容了作者對人生的眾多領悟。萊蒙托夫有意識地圍繞著畢巧林人生歷程的描述寫出了他對愛與恨、理與情、善與惡、生與死、幸福與苦難等哲學的思索,從而使作品具有豐厚的俄羅斯民族文化的理性精神。這種理性精神的深入就是對人生存在一系列重大問題徹底的反思與懷疑,追尋事物的終極真理。

藝術手法

《當代英雄》是俄國文學中的第一部心理分析小說,因此小說的結構頗見匠心,先是由在高加索服役的軍官馬克西姆·馬克西梅奇向作者(身份是一個過路軍官)講述彼喬林和切爾克斯姑娘貝拉的愛情故事,接著由這作者講述途中見到彼喬林的印象,並由此引出《彼喬林日記》中的三篇小說。這時已經不是由第三者來介紹彼喬林,而是由主人公彼喬林自己來剖析自己的心靈了。作家採用日記的形式來塑造彼喬林的性格是本書作為心理分析小說的一個特點。日記是一種人物的自白,在這裡,有對自己整個內心世界,自己整個複雜、矛盾的內心的精細分析,有對周圍人物的細心觀察,以及對時代與社會事件的主觀評述。作者採用這種由客觀到主觀的描述,終於把人物從外貌到內心完全徹底地展示出來,使人物猶如站存倫琴射線前面,里里外外都暴露無遺,讀者對人物的感知由此得以更加具體和實在,而作家所著重採取的心理分析方法也由此得到更好的發揮。

與以往小說的那種單向度、直線式敘述方式不同,《當代英雄》採用了一種嶄新的、便於表現生活的整體面貌和內在律動的多線索多向度敘述方式。作者在小說中安排了3個故事敘述者:一個是從提比里西往北旅行,沿途寫旅行筆記的作者;一個是“年輕上尉”馬克西姆·馬克西米奇;還有一個便是“當代英雄”畢巧林本人。3個敘述者分別敘述了5個可以各自獨立成篇的故事,共同組成了一個有機的整體:

《貝拉》的故事由馬克西姆·馬克西米奇講述,其中穿插著旅遊者對講故事的人的看法;《馬克西姆·馬克西米奇》的故事由旅行者講述,既講馬克西姆·馬克西米奇,也講畢巧林;《塔曼》、《瑪麗公主》和《宿命論者》則由畢巧林的日記組成。按照別林斯基的說法,作者是把幾幅圖片鑲嵌在了一個優美的完整框子裡。使這些圖片優美起來,並從而能夠揭示出深刻的時代精神內涵的主要因素,是小說出類拔萃的語言藝術的運用。

作為一位偉大的詩人小說家,萊蒙托夫在創作過程中十分注重對文學語言的挑選、加工與錘鍊。在《當代英雄》中,他放棄運用自己以前比較熟悉的那種富於浪漫主義色彩的甚至有點過度鋪張的語言,有意避開那些過分華麗的辭藻和過多的隱喻語言,精心地在俄羅斯語言寶庫中挑選出那些最確切也最適合作品需要的詞語,再加以精雕細琢,重新排列組合到作品中,從而使小說的語言外觀有了一種鮮明的藝術性特徵,樸素、精確、洗鍊,極易為讀者理解與接受。

在對人物生活環境的描寫當中,小說家萊蒙托夫總是尋求選擇和運用那些最能夠表現或揭示出某種生活現象的性質特徵的詞語,這些精心選擇和淘洗出來的語詞,很難用其他的語詞來取代而不喪失它們鮮明的表現力,因而能夠最有力最準確地傳達出小說人物和作家本人的生活形貌和思想感情。

恰到好處的比喻,能夠很容易地把一些抽象隱蔽的事情與人們日常習見的東西聯繫起來,使之如能手觸目睹。《當代英雄》中的許多比喻不僅新鮮奇特,妙趣天成,而且常常蘊含著深刻的思想內容,這正是萊蒙托夫有別於其他作家的—個很重要的創作特點。在萊蒙托夫筆下,空氣是“又清潔新鮮,像是嬰兒的接吻”;暴風雪則“像是一隻向囚禁自己著鐵籠的格子啄擊的,叫喊著的鷹”;而故事的敘述者之一的小說主人公畢巧林則認為自己“好像一個生長在雙桅賊船上的水手”。所有這些形象的比喻,都大大增強了作品的敘事張力,提高了閱讀的審美效果。

語調變化的多樣性和豐富性也是《當代英雄》敘述語言的一個顯著特徵。客觀地說,萊蒙托夫確實是一位語言大師,無論是在對客觀事實的陳述方面,人物的對話當中還是在進行抒情性的敘述與描寫之時,都鮮明地體現了這一點。尤其是小說當中的人物對話和敘述者對人物行為的評述更是這樣,既切合各人的身份,又透射出鮮明的時代精神特徵。

馬克西姆·馬克西米奇是一位平凡的老軍人,文化水平很低,但心地仁慈善良,很懂得關心人體貼人,他的語言首先是一種誠實純樸而又迷恫模糊的日常口語,但是,在講述到貝拉的故事之時,他卻能夠善意地避開一些低級的、粗俗的字眼;而一心往上爬的格魯式尼茨基則無論任何時候都要刻意模仿上流社會人們那種說話的語氣、姿態,以高談闊論、誇誇其談來掩蓋自己精神的貧乏、內心的空虛和本質上的粗俗,顯示出那個時代俄羅斯上流社會中某些人的虛偽性格和生活態度。

最典型地體現出人物個性特徵,並能以此透射出強烈的時代精神信息的,還是小說主人公畢巧林的語言,他的語言實質上與小說作者萊蒙托夫的語言很難區別開來。因為他們出身、經歷基本相同,處於同樣的生活環境,屆於同樣的社會集團或階層,有著同樣的文化背景,所以無論語言、行為還是思維方式都是大致相通的。在小說當中,《塔曼》的語言是最典型的畢巧林式的語言,也是最典型的19世紀俄羅斯文學語言。它們和《瑪麗公主》、《宿命論者》的語言以及《貝拉》中的部分敘述語言十分接近,簡潔、精煉、優美、含蓄蘊借,富於感情色彩,因而具有極強的表現力。在這種優美的語言形式中,萊蒙托夫喜歡插入一些抒情的內容,甚至個別地方帶有濃郁的羅曼蒂克色彩(比如《瑪麗公主》中的個別片斷即是如此)。

敘述時序

通讀整部小說,我們可以發現《當代英雄》的敘事時序與故事時序並不一致。從小說中我們可以大致了解畢巧林從在高加索生活到“再從波斯回國的途中死去”這個階段的歷程,按照事件發展先後頒序(即故事時序)來排列的話,小說各個組成部分應該這樣來排列《塔曼》—《梅麗公爵小姐》—《宿命論者》——《貝拉》———《馬克西姆·馬克西梅奇》—《畢巧林日記(序言)》。但作者卻有意將這一故事時序打亂,先通過馬克西姆·馬克西梅奇之口講述畢巧林五年前與他生活交往的經歷,再寫作者親見畢巧林與馬克西姆久別重逢的情景,再寫作者聽聞畢巧林死去,最後才將畢巧林去往要塞之前(也就是與馬克西姆相識之前)的日記公布於讀者。所以小說實際上的敘事時序是這樣的:《貝拉》—《馬克西姆·馬克西梅奇》—《畢巧林日記(序言)》——《塔曼》——《梅麗公爵小姐》——《宿命論者》。小說的故事時序雖然被打亂,但卻不是無章可循的。這是作者為了刻畫畢巧林這個人物形象而有意為之。作者先通過第三者的口述間接描述畢巧林,接著通過作者的親眼所見直接刻畫畢巧林,再通過畢巧林的日記,從人物內心的情感,更進一步描畫出畢巧林的內心世界。

作品影響

《當代英雄》是俄羅斯文學中一顆璀璨的明珠,它以抒情散文的形式,多角度多層次地塑造了十九世紀三十年代俄國貴族青年的典型形象,揭示了造成這種典型的社會根源。

《當代英雄》是俄國現代文學中繼普希金的《葉甫蓋尼·奧涅金》之後出現的第二部長篇小說。雖然它在俄國文學中是最早出現的長篇小說之一,然而不論在思想性上還是藝術性上,它已達到十分完美的境界,因而成了俄羅斯文學乃至世界文學中的不朽傑作。

作品評價

當年這部小說一面世,其超卓拔俗的語言風格就受到了作者同時代人,包括一些非常優秀的作家和批評家的熱烈讚美,果戈理、別林斯基、契河夫等文學大師紛紛挨文評論。果戈理聲稱,“我們任何人都還沒有寫過這樣合乎規格的、優美的、臉炙人口的散文”。別林斯基認為“整篇小說滲透了詩意,充滿了濃厚的情趣。小說里每個詞都意味深長……小說里說的話有時像閃電,有時像一把利劍,有時像撒在天鵝絨上的珍珠”。而契訶夫則更是充滿感情地寫道:“我不知道有比萊蒙托夫再好的語言了。我是這樣做著:我把他的小說像在學校里做學生時那樣的一句一節地分開來……我再照樣學著寫。”

中文譯本

1956年,《當代英雄》,翟松年譯, 人民文學出版社
1978年,《當代英雄》, 草嬰 譯, 上海譯文出版社
1994年,《當代英雄》, 呂紹宗 譯,譯林出版社
1995年,《當代英雄》,周啟超譯,灕江出版社
1998年,《當代英雄》,馮春譯,上海譯文出版社
2000年,《當代英雄》,除掁亞譯,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
2003年,《當代英雄》, 張小川 譯,南方出版社
2004年,《當代英雄》, 力岡 譯,浙江文藝出版社
2010年,《當代英雄》,薛璇子譯,長江文藝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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