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石僧

基本信息

追求真理棄文從戎
1906年,湯石僧出生於無為縣倉頭北莊湯李村(現無城鎮陳閘行政村),原名亦樵。讀私塾,進國小、中學,奠定了紮實的國學功底。“五四運動”之後受到新文化洗禮,湯石僧樹立起為民報國之志,改名德明,號獨鳴,意取“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新)民,在止於至善”之弘明德性,使人民自新,達到最善最美的境界。1926年,湯石僧在蕪湖民生中學畢業。這時,大革命怒潮從珠江流域席捲到長江兩岸,湯石僧因不滿五省聯軍孫傳芳反動統治,便前往當時的革命中心——武漢。經過共產黨地下組織秘密推薦,進入了武昌由共產黨人柯慶施、高語罕等負責的安徽黨校學習。該時在黨校的還有無為人任昌舉、張泰康、劉方鼎等同志(任昌舉1927年回鄉,後受中共蕪湖特委指派任繁昌縣委書記。)在校期間中共領導人陳獨秀、惲代英、毛澤東、劉少奇等曾便服簡從先後來校講話上課,湯石僧和同志們一樣深受啟發和鼓舞。
這時,國共兩黨在武昌兩湖書院聯合籌備成立中央軍事政治學校(即黃埔軍校)武漢分校,代校長鄧演達,政治總教官惲代英。數千名青年學生紛紛報名應考,但名額只有1100餘人。湯石僧經組織推薦報名,以優秀的成績被軍校錄取,成為黃埔軍校第六期步兵科的一名戰士。其中還有無為人宋士英(1927年組織安排返鄉,後任中共無為臨時縣委書記,1929年任蕪湖中心縣委書記)經甄別測驗,列入學校體制;劉靜波(1928年返鄉,任中共無為縣委宣傳和組織委員,“六洲暴動”領導人)由農民運動講習所歸併列軍政學校戰鬥序列。夏斗寅、楊森叛亂後,軍校改為葉挺將軍麾下的中央獨立師。1927年7月間,被改編為第三方面軍軍官教導團,葉劍英為團長,湯石僧和劉靜波隨教導團踏上了進軍廣州的千里征途。
廣州起義出生入死
時值炎夏,教導團沿贛江向珠江進發,晝行夜伏。途中團長葉劍英經常出現在戰士們中間,從個別談話到集體講話都深入淺出,寓意無窮,特別是險象叢生之關鍵時刻,為大家安定思想情緒,鼓舞鬥志。部隊到達廣州後,葉劍英為了運籌帷幄,不再兼任團長,中共黨員楊樹淞接替。張發奎對此仍不放心,後調他的親信德國留學生朱勉芳任參謀長兼教導團代團長,奪取教導團的領導權,意圖瓦解教導團內中共組織。湯石僧就在這個危險之際,毅然秘密加入中國共產黨,與占團內五分之一人數的中共黨員及擁護無產階級、土地革命的戰友們一起,堅定地站在革命的立場上,不為所動。就在敵人內部動盪、矛盾重重的關鍵時刻,張發奎部主力溯西江而上,廣州市內兵力總共不過四五千人,而我黨所掌握的教導團和工人赤衛隊等遠遠超過敵人力量,遂決定舉行廣州起義。
1927年12月11日凌晨,湯石僧和戰友們悄悄披掛武器,靜肅而整齊地集合在大飯廳禮堂里。張太雷宣布成立作戰指揮部,葉挺、葉劍英任正副總指揮,周文雍任赤衛隊總指揮。湯石僧和戰友們摘下青天白日帽徽,掛上紅色識別帶,精神抖擻。教導團鳴放排槍“起義信號”後,首先用刺刀刺殺了朱勉芳等幾個反動軍官,消除內患。接著對廣州市內分區分段進行各個擊破,占領屏障全市的制高點——觀音山。市區槍炮聲、手榴彈和喊殺聲一片,戰士們英勇異常,一個躍進或衝鋒即拿下一個據點,解除一處敵人武器。到上午八時,基本上消滅了市區反動武裝,繳械、投誠及俘虜不計其數,在市公安局升起了鐮刀斧頭紅旗,掛上了“廣州蘇維埃政府”橫匾。
湯石僧渡過了一個緊張而又快樂的不眠之夜。十日下午不幸的訊息傳來,張太雷被槍擊殉難。蔣介石的薛岳、李漢魂等三個師從三個方向向廣州逼進。敵我眾寡懸殊,形勢危急。起義指揮部決定從12日夜10時起撤出廣州,向沙河集中,繼而向江東海陸豐轉移。湯石僧所在部隊分散擔任警戒,在巷戰中聯繫困難,有的得不到撤出通知,形成了各自為戰的局面。戰友們只要還有一口氣就發出最後一顆子彈,有的同志在混戰中失散,從而轉入革命根據地,或打入白區從事地下活動,堅持革命。湯石僧在戰鬥中負傷,與戰友們失散後孤身一人棲身荒郊空寺,為防被敵查獲,化名石僧。此後輾轉回到家鄉無為,在無為繼續進行革命活動。
潛回故里堅持鬥爭
1930年,湯石僧踏上了家鄉的土地,便隻身來到宋家廟宋士英同志的家中,方知士英已經積勞成疾去死了,只見到了宋母和從安慶監獄釋放回家不久的士英遺孀及呀呀學語的遺孤守紅。宋母哽咽地說:“見到你,就像見到士英”。湯石僧回憶起1928年時任中共無為臨時縣委書記的宋士英給自己的來信說:“家裡生意興隆”,寓意無為革命形勢紅火,盼回來做“生意”。待今日回鄉之際士英已成亡人,不禁黯然神傷,潸然淚下。
無為地下黨組織的活動中心在白茆一帶,後逐漸轉移至倉頭、石澗之間偏僻的農村,湯石僧的故居所在地——北莊湯李村正在其中。湯石僧在家裡對老母、兄弟講述了自己這些年的革命歷程,說明共產黨就是要消滅剝削與壓迫,建立人人都有飯吃的社會,並作一對聯“在荊棘中辟開坦道,從勞動里博點生途。”掛在牆壁上。家人深受啟發,盼望早日見到這一天。不久一家人都參加了農民協會,成為紅色堡壘和可靠的地下工作者,四弟湯德建成為湯李村少年團的帶頭人。湯德成組織勞苦人家的失學少年,在東方未紅之際借拾糞之便,走遍方圓十多里張貼標語、散傳單,倉頭、黃雒河、石澗等地是主要的活動地點,當地民眾很受鼓舞,反動派的驚恐萬狀。
湯石僧通過兄長湯德馨(中共黨員)和宋士英的大哥宋沛生與無為地下黨組織取得了聯繫,在板橋國小見到了正在那裡以教書為職業的無為共產黨領導人張昌萬(即張愷帆)、鄧逸漁,在三官殿見到了掌柜打扮的倪化黎。後到白茆洲胡竺冰家中與戰友劉靜波相會。劉靜波在廣州起義後隨部隊赴海陸豐繼續進行武裝鬥爭,失敗後回無為領導地方武裝,舉行了聞名鄉里的“六州暴動”。
隨後,縣委召開了一次小會,縣委負責人任昌舉、鄧逸漁在座,湯石僧應邀參會。大家一致認為鬧革命需要槍桿子。湯石僧根據自己參加廣州起義的體會,提出到白區搞兵運,拉力量過來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大家熱烈贊同。劉靜波同志說,這個任務就交給你,我們殊途同歸。於是,湯石僧帶著這個使命投入新的戰鬥。
投身抗戰不辱使命
1931年後無為的革命運動遭到了挫折,黨的組織相繼破壞,很多黨員紛紛潛入地下或出外,一則躲避反革命鎮壓,二則繼續發展革命勢力。那年冬天,湯石僧來到滬杭一帶,於湯德馨、黃匯川、朱永倉等無為黨員相聚,見他們情緒低落,他覓得一根羅漢竹,一劈為二,雕刻“一息尚存,不容稍懈”於其上,完工後油漆黑、白、紅三色,寓意黑暗、光明和烈火,並賦詩一首:“黑暗社會,勝如黑漆!光明在前,唯有靠我們不斷努力!我們要把赤血化為巨浪,洗盡人間愁恨和恥辱!我們要把赤血化為烈火,將天下烏鴉化成灰燼,讓我們在歷史上譜寫新的一頁。”
1932年1月,為了完成黨組織交給他們的兵運任務,他投身十九路軍任連長,隨十九路軍副總指揮蔡廷鍇將軍率領的軍隊參加淞滬抗戰。在激烈的拼殺中,日寇的一顆子彈把他的右腿打穿。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後國共第二次合作,湯石僧戰鬥在華東、華南等戰區,任中央傷兵處(後改為“榮譽軍人管理處”)視察、榮譽團長及主任等職,負責戰地傷兵救護,並在駐地浙江金華創辦了以團結抗日力量為主旨的《傷兵陣地》,期間結識和保護了一批險遭國民黨特務迫害的愛國抗日青年和將士。艱苦的戰鬥生活中,湯石僧的頸部感染潰爛且日見蔓延,若不處理,便會危及生命。其時缺醫少藥,湯石僧便命手下拿把尖刀在火中消毒,將那小碗般大的爛肉徹底切除,然後敷上草藥。剜肉之際,湯石僧坐在小凳上,與人對弈,紋絲不動,好似當年關公“刮骨療傷”。
抗戰勝利後,湯石僧接受黨的秘密派遣,以國民黨廣東行轅一名上校的公開身份在廣州做國民黨稅警總團等部隊的策反工作。後任至國民黨地方少將參議。1946年底,為營救被捕入獄的中共廣東省負責人楊應彬等,湯石僧捨身為其擔保。1947年1月被蔣介石通令撤職管束,所幸秘密身份並未暴露。
撤職後,他表面上“閒居”羊城無所事事,暗地裡仍在執行我地下黨指派的秘密使命而緊張地活動。為配合廣州解放,湯石僧利用舊部的人際關係,成功策動廣州稅警總團在廣州市廣九路、汕尾等地起義。後又囑其長女湯湘華手書給川黔邊境十九兵團梅昏團長等,率兩個團全副武裝和師輜重在四川古藺縣舉起義旗。
新中國成立前後,湯石僧一度被派往香港活動。歸國後中央有關部門考慮到他的特殊經歷,準備派其出使南美。去留之際,因老母親思兒心切,呼喚愛子回歸,加之時任安徽省常委兼統戰部長、同鄉張愷帆力邀其返鄉效力,湯石僧便輕裝簡從回鄉,成為一名安徽省政府參事室任命制參事。對此半官半民近似閒職的安排,他欣然接受。張愷帆因其長期離家為黨秘密工作未能侍奉老母湯藥,特指示每月補助三十元,稱頌湯母為“革命母親”。
之後的幾十年中,和眾多當年在白區工作的地下黨員一樣,湯石僧在多次“運動”中受到錯誤的待遇,但湯石僧始終泰然處之。正如他在給摯友曾天節(原解放軍粵贛湘邊縱隊第四支隊司令員)信中所言“我們不論離和合,時代風雲的變幻,值得高興的是沒有迷失方向,直到抗日到解放戰爭的默契,和所採取的一致步驟和行動,隱隱然是一條紅線的牽引……”。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湯石僧被摘掉“黑帽子”,仍致力於祖國統一偉大的事業之中。2006年12月23日,湯老因病去世,時年101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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