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胡同艷聞秘事

八大胡同艷聞秘事

像姑的寓所,名為“下處”,集中之地便是“八大胡同”,而以陝西巷、韓家潭為最盛。 代“下處”而起的是,作為窯子別稱的“小班”。 不過,顧太太對王揖唐的事業,確是有幫助的。

圖書信息

作 者:高陽
叢 書 名:高陽作品集
出 版 社:團結出版社
ISBN:9787801309501
出版時間:2005-11-01
版 次:1
頁 數:258
裝 幀:平裝
開 本:16開

八大胡同艷聞秘事八大胡同艷聞秘事

編輯推薦

《八大胡同艷聞秘事》為台灣已故著名作家高陽作品集中的一本。“八大胡同”是老字號城遺留下來的一個地理名詞,也曾是煙花柳葉巷的代名詞。舊時那裡是被侮辱的婦女含淚賣笑的地方,是官僚政客、公子王孫的銷金窟。《八大胡同艷聞秘事》就是以八大胡同為舞台,再現了民國初年北洋軍閥的一幕幕最荒唐的鬧劇,揭開了掌國總統欲稱皇翻雲覆雨,八十三天帝統夢終付南柯的醜劇。
八大胡同又稱“八埠”。是哪八條胡同?說法不一。但石頭胡同、陝西巷、韓家潭、百順胡同、胭脂胡同、王廣福斜街,是一定有的——清朝禁官吏宿娼,不禁狎優,因而梨園興起,男色大行,文人筆下,稱之為“明僮”;一般叫他們“像姑”,意思是“像個姑娘”;有的像姑不愛聽這兩個字,於是用諧音稱之為“相公”;至於市井中人,就毫不客氣地直呼為“兔子”了。

內容簡介

八大胡同又稱“八埠”。是哪八條胡同?說法不一。但石頭胡同、陝西巷、韓家潭、百順胡同、胭脂胡同、王廣福斜街,是一定有的。清朝禁官吏宿娼,不禁狎優。因而梨園興起,男色大行,文人筆下,稱之為“明僮”;一般叫他們“像姑”,意思是“像個姑娘”;有的像姑不愛聽這兩個字,於是用諧音稱之為“相公”;至於市井中人,就毫不客氣地直呼其為“兔子”了。
像姑的寓所,名為“下處”,集中之地便是“八大胡同”,且以陝西巷、韓家潭為最盛。每家門前都有塊小金字招牌,上書堂名,如“春福堂”、“盛安堂”等等,或者再加姓氏子堂名之下。大門裡面,懸一盞明角大燈籠,這是有別於妓院的一個標誌。

作者簡介

高陽(1926~1992),台灣著名作家。本名許晏駢,字雁冰,筆名郡望、吏魚。曾在台灣空軍服役。退伍後任台灣《中華日報》主編,一度出任台灣《中央日報》特約主筆。
大陸讀者所熟悉的《慈禧全傳》及胡雪岩三部曲《胡雪岩》《紅頂商人》《燈火樓台》,確立了他當代首席歷史小說家的地位。
高陽著述豐富。一生著作90餘部,讀者遍及全球華人世界,人們以“有村鎮處有高陽”來描述高陽作品在華人社會的受歡迎程度。1992年,他走完人生最後歷程……一則輓聯“文章憎命達,詩酒風流李太白;才學著書多,古今殷搽羅貫中”,高度概括了高陽非凡的成就。

前言

談及高陽在華人社會的影響力,有人曾這樣形容:有水井處有金庸,有村鎮處有高陽。
高陽被稱為“中國最後一位舊式文人”,他學富才高,著書百種,嗜酒如命。常自嘲:酒子書妻,即以酒為子,以書為妻。
清末有“三屠”,張之洞用財如水,人稱“屠財”;袁世凱好行殺戮,時稱“屠民”;岑春煊性好劾人,稱為“屠官”。對於清史獨鐘的高陽,以善“屠紙”予以自謂。
高陽的作品在20世紀90年代中後期,總印數已經超過2000萬冊,“有村鎮處有高陽”之說名不虛傳。

精彩書摘

八大胡同艷聞秘事
主客四人在“便宜坊”吃完了一隻烤鴨子,酒足飯飽,餘興盎然,心裡都在轉著同樣的念頭,但沒有人開口。
三個客人都是“災官”,薪水欠了四個月。只有做主人的吳少霖,雖跟客人一樣是個科員,但在眾議院這個“衙門”,經費充足,不但不欠薪,而且額外加班,常有津貼;這天就是吳少霖奉派到天津去請幾位議員回京,出差旅費連津貼,弄了有一百多元的好處,所以打電話約這三個好朋友來“敘一敘”。三人已經叨擾了一頓,不好意思再讓他花“盤子錢”了。
吳少霖心想,這樣子“不歡而散”,有違聯誼的初意,反正是“外快”,不如痛痛快快地花一花,也是一樂。
於是,霍地站起身來。“走吧!”他說,“逛胡同去!”
喚了跑堂來結賬,一共三塊八毛,吳少霖給了四張鹽業銀行簇新的一元鈔票,揮揮手示意,不用找了。
“謝謝您哪,吳三爺!”跑堂單腿著地“打”了個“扦”,起身向外猛喝一聲,“外賞!”
語音未落,里里外外同聲答應:“謝——”
“有好幾個月沒有聽這一聲兒了!”在教育部當科員的楊仲海笑著說,不過笑得有點淒涼。
同是做客的單震與劉一鶴,亦有同感;一個在陸軍部,一個在法務部,都是窮衙門,一夏天沒有上過館子,所以聽不到這一呼百諾的一聲“謝”。
吳少霖當然很得意。肅客前行,自己跟在後面,故意將距離拉長一點;一路行去,穿藍布大褂,肩上搭一塊手巾的跑堂,無不站住腳,哈著腰,含笑招呼:“慢走!”
洋車在觀音寺街東口停下來,往西南走,就是“八大胡同”。
八大胡同又稱“八埠”。是哪八條胡同?說法不一。但石頭胡同、陝西巷、韓家潭、百順胡同、胭脂胡同、王廣福斜街,是一定有的——清朝禁官吏宿娼,不禁狎優,因而梨園興起,男色大行,文人筆下,稱之為“明僮”,一般叫他們“像姑”,意思是“像個姑娘”;有的像姑不愛聽這兩個字,於是用諧音稱之為“相公”;至於市井中人,就毫不客氣地直呼為“兔子”了。
像姑的寓所,名為“下處”,集中之地便是“八大胡同”,而以陝西巷、韓家潭為最盛。每家門前都有塊小金字招牌,上書堂名,“春福堂”、“盛安堂”等等,或者再加姓氏於堂名之下。大門裡面,懸一盞明角大燈籠,這是有別於妓院的一個標誌。
到了“老佛爺”掌權,不大講究基層“綱紀”,大小官員,只要不造反,愛乾什麼乾什麼,所以逛窯子的風氣漸漸流行。同時有些潔身自好的伶人,尤其是旦角以外的各行,覺得“出條子”上對不起祖宗,下對不起兒孫;最委屈的是,見了窯姐兒得請安,叫“姑娘”或者“姑姑”,倘或禮數有虧,有那兇悍的窯姐兒,一聲:“兔兒崽子!見了姑娘大刺剌的,你要造反哪!”這張臉往哪裡擺。所以擺脫副業,力爭上遊,八大胡同漸漸不興“老斗”——小旦的恩客——這個名稱了。
代“下處”而起的是,作為窯子別稱的“小班”。歌妓本來集中在內城口袋底磚塔胡同一帶;庚子之亂,天翻地覆,野鶩流鶯,劫後重來,看到八大胡同好些精緻的下處,“兔去堂空”,正好作為小班。類聚過多,自然而然地分出等級,頂頂上等的只有兩家,稱為“清吟小班”,意思是“賣嘴不賣身”,其次才是小班,再次是茶室,末等稱為下處。到得清末民初,八大胡同又是一番滄桑了。兩家清吟小班,摘牌歇業,小班躍為頭等;茶室與下處,水漲船高也升了級。不過最大的變遷,還是南朝金粉壓倒了北地胭脂。本來石頭胡同、陝西巷、韓家潭、百順胡同這四條最大的胡同,是“本幫”與“旗幫”的天下,“蘇幫”、“揚幫”以及其他各省總稱的“外江幫”,只能侷促在李鐵拐斜街等地的曲徑小巷;只以姑蘇女兒,膚柔如水,聲美於鶯,加以應酬功夫高人一等;起居飲食,樣樣精緻,北幫相形見絀,以致南風西競,北妓東撤,韓家潭、陝西巷、百順胡同逐漸淪失,如今連石頭胡同也怕保守不住了。
四個人一路逛到石頭胡同北口,吳少霖站住腳說:“不是我小氣合不得花錢,小班都出條子到甘石橋、長安飯店那些地方去了。不如二等倒還有人可挑。而且,”他又看著劉一鶴笑道,“一鶴兄寶眷不在京里,孤陽獨亢;如果想作一飛沖天之計,也比小班乾脆得多。”
“罷了,罷了!”劉一鶴自嘲地笑著,“窮氣未退,豈能色星高照?”
“有我!”吳少霖拍拍他的肩,又問,“如何?”
“反正走馬看花,無所謂。”
楊仲海對“逛胡同”也很內行,接著單震的話說:“逛二等就該往南走,由石頭胡同轉到王廣福斜街,那裡有幾家不錯。”
於是吳少霖帶頭,折往石頭胡同。一眼望去,昏黃的燈暈加上小吃攤子揭鍋蓋冒出來的熱氣,一片霧蒙蒙中,幢幢人影,隨處流連,四個人不由得都把腳步放慢了。
到達一家叫做蘭柱堂的門口,突然有人大吼一聲——名副其實的吼,發音是個“候”字,通知樓上樓下,前後各屋中待客的姑娘,有機會被挑中。
原來茶室的規矩,生客上門,先引入堂屋,然後,指名地點,沒有客人的姑娘,便須赴選,一個個搔首弄姿地在客人面前走過,茶壺便在旁邊報明花名。挑中何人,指出名字,便讓到這個姑娘的屋子裡去。打茶園”;倘或全不當意,不妨揚長而去,不費分文。
吳少霖選中的姑娘叫翠玉。於是客人都讓到翠玉屋子裡,卸了馬褂坐定,老媽子獻茶,翠玉一一應酬,最後到了主人面前,吳少霖拉著她的手說:“我好像在哪兒看見過你。”
“我也覺得在哪兒見過二爺。”翠玉問道,“二爺招呼過小阿鳳?”
吳少霖嚇了一跳!聽她的口氣跟小阿鳳是手帕交,來頭可是不小。但怕是別有其人,便即問說:“你是說,嫁王總長的小阿鳳?”
“哪還有第二個小阿鳳?”
果然不錯!吳少霖不由得將她重新打量了一番,看不出她跟小阿風真的是同等人物,還是藉此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第一次見小阿風,她已經是王總長的如夫人了。”他接著便問,“你們是一起在顧太太那裡的姐妹?”
“顧太太不就是王逸塘的繼配嗎?”劉一鶴插嘴問說。
問題都集中在翠玉身上,而對這些問題有興趣的,還有楊仲海和單震。因為他們曾從報上看過一則不承認繼母的啟事,而刊登這則啟事的人,正是“安福系”首腦之一,別號逸塘的王揖唐的子女。
於是在眾目所視之下的翠玉,娓娓談起往事——當然王揖唐與安福系的一切,她是不會知道的。
王揖唐是安徽合肥人,兩榜進士出身,又到日本留學,先是習武,只為受不了“三操兩講堂”之苦,改學法政,回國以後,由於“北洋三傑龍虎狗”之“虎”段祺瑞是小同鄉,便在段祺瑞那裡做了一名“執事官”。
民國誕生,政黨林立,王揖唐發現了一條升官發財、名利雙收的捷徑,就是收買議員,包辦選舉,從袁世凱到黎元洪,一直有他在議會興風作浪。民國六年(一九一七年)夏天,黎元洪受“辮帥”張勛脅迫,解散了國會,及至“辮帥”入京,搞出一場復辟的把戲,黎元洪辭職,副總統馮國璋代行大總統職權,段祺瑞當了國務總理。這時,王揖唐又看出一個發大財的苗頭來了。
原來民國二年(一九一三年),北洋政府的國會成立,袁世凱在這年十月十日就任正式大總統,任期五年,到民國七年(一九一八年)屆滿。袁世凱稱帝,八十三天的春夢醒時,大限亦至,黎元洪以副總統接位,以至此番辭職再由民國五年(一九一六年)補選出來的副總統馮國璋代理,事實上都是享的袁世凱無福享受的五年任期。到次年秋天,非改選不可。
可是國會已經被黎元洪解散了,看不慣北京烏煙瘴氣的議員,紛紛南下,集中在氣象一新的廣州,為護法而奮鬥。如今要選下任總統,當然以召回被解散的議員,重開國會,才是正辦。哪知有位大名鼎鼎的人物,表示反對。
此人就是保皇黨的巨頭,馬廠復辟的元勛,段內閣的財政總長梁啓超。
他反對恢復舊國會的理由有兩個。一個是說,各省督軍蓄意要破壞國會,辮帥張勛雖已無能為力,其餘的督軍未動,如果恢復舊國會,他們仍舊要反對,大局會發生動盪。
再一個理由是,即使疏通各方,使得督軍團不反對舊國會,但一定要求保證,舊國會重開,必須制訂一部憲法。這又有誰敢保證、誰能保證?因此,他主張組織臨時參議院,來改組國會。
其實,他是存著私心,因為他的黨派——研究系——在舊國會中的勢力不大,希望趁改組的機會,能夠多弄幾名議員出來。
可是,梁啓超畢竟是還帶著些書生味道的君子,這套把戲搞不過王揖唐。當南北各方,函電紛馳,還在為這個問題爭得不可開交時,他已經悄悄與段祺瑞手下第一大將,外號“小扇子”的徐樹錚商量妥當,聯絡福建的政客曾雲霈、梁眾異,在宣武門內安福胡同,組織了一個安福俱樂部,以“買魚”為隱語,招兵買馬,因而王揖唐得了個外號,叫做“魚行老闆”。
安福雖以胡同為名,其實已標榜得很清楚,是安徽、福建政客的大結合。其時“北洋三傑”中的“虎”與“狗”——段祺瑞與馮國璋——意見不合;段祺瑞已辭去國務總理,改由一“龍”王士珍組閣。這個內閣,當然是過渡內閣,因為若非王士珍,任何人來組閣都會遭遇段系的杯葛。
段祺瑞已下野,卻是安福俱樂部主持人心目中的下一任總統。在徐樹錚的籌劃之下,段祺瑞與“關外王”張作霖取得了聯繫。奉軍兵精糧足,馮國璋不能不忌憚三分,於是民國七年(一九一八年)三月間,又把段祺瑞請回去當國務總理。
其時臨時參議院已在上年十一月間成立。王揖唐早著先鞭,所以新國會議員選舉,安福系占三百三十席之多,成了第一大黨;其次是“財神”梁士詒的交通系,得一百二十席;而另一梁的研究系,只有二十多人當選。
這一來,段祺瑞好像當定大總統了,如果他當大總統,預定選張作霖作副總統;組閣自非徐樹錚莫屬。眾參兩院議長,當然順理成章地由王揖唐、梁士詒擔任。
一切都說好了,不過馮國璋提出反對。他本來有戀棧之心,看到新國會操縱在安福系手裡,料知無望,退而求其次,不願昔日同袍、今日政敵的段祺瑞快意。結果鷸蚌相爭,便宜了“東海”漁翁徐世昌,得以脫穎而出。不過也花了好幾百萬;安福俱樂部中,僅是王揖唐一個人就發了七十萬的財。
就在他這最得意的時候,認識了“顧太太”——那是仿照清朝初年,秦淮四大名妓之一的顧眉生,嫁了落水名士龔芝麓以後的稱呼。顧太太本來是人家的童養媳,不曾圓房,死了丈夫;聽說婆婆要把她賣入妓院,一逃逃到上海,傭工為生。她婆婆追到上海找著了她,虧得親戚調解,獻出微薄的積蓄,還了她自由之身。
這時的顧太太不過廿一二歲,四顧茫茫,迫不得已走了一條邪路。但她很有打算,自己並不下水,刻苦攢錢,買了個雛妓折向妓院,自己名為“娘姨”,實同鴇兒,這在上海妓院中,有個專門名詞,叫做“帶檔娘姨”。
其時北京的國會議員,號稱“八百羅漢”,有閒又有錢,八大胡同的花事正盛;顧太太遷地為良,托足韓家潭,以一朵奇葩小阿鳳作號召。不想王揖唐倒念了“雛鳳清於老鳳聲”這句詩,情有獨鍾在這個“帶檔娘姨”身上。
在顧太太,先是拉攏買賣,知道他是“魚行老闆”,議員老爺的嫖賬,都歸他付,少不得屈意奉承。相處日久,有了感情,競願屈居小星,王揖唐自是求之不得。她倒也真有志氣,跟王揖唐識字讀書,居然也能作首把七言三韻的絕句,舉止更是落落大方無半點風塵氣息。
於是由段祺瑞做主,將顧太太扶正,成了可以周旋在貴婦名媛之間,分庭抗禮的王夫人。這是“爬上枝頭作風凰”,無奈王揖唐的子女不肯承認有此繼母。
王揖唐的子女,一方面向著故世的母親——王揖唐的髮妻,十分賢淑;當王揖唐游學宦游時,含辛茹苦,上侍舅姑,下撫子女,使得寒士出身的丈夫,能無後顧之憂,等到丈夫既貴,沒有能享幾天福,即便下世。做子女的一直為母親委屈,照他們的想法,父親應該報答母親的恩情,且不說“今日俸錢過十萬,為君營奠復營齋”,至少應該將“正室夫人”的名分保留給髮妻。這不但是最起碼的一種還念著夫婦之情的表示,而且也是件“惠而不費”的事——他們並不反對父親納妾,只是想不透為什麼非續弦不可。
如果說,續娶的太太,身家清白,門第相當,也還罷了。不料是將出身青樓的一個所謂“跟媽”扶正,換句話說,是把這個出身不正的婦人,與髮妻同樣地看待。在王揖唐的子女看,是父親侮辱了死去的母親,是恩將仇報、恩盡義絕不可原諒的負心行為。
因此,在事先一再請求、苦勸,繼以抗議而終歸無效以後,他們在報上登了一個廣告,不承認有這么一個來自八大胡同的繼母。
不過,顧太太對王揖唐的事業,確是有幫助的。本來王揖唐組織安福俱樂部,原以“俱樂”為號召,升官發財是一樂,聲色犬馬更是一樂,顧太太是名鴇,能使脾氣高傲的姑娘翻然就範,安福一系的政客,自然揖王稱臣了。
這眾多的風流功德中,最大、最圓滿的一場是,說服了小阿鳳,下嫁王克敏做姨太太——王克敏字叔魯、杭州人,他的父親叫王存善,是個候補道,分發廣東,是有名的“能員”,在譚鍾麟當兩廣總督時,紅極一時。王克敏幼承庭訓,精通做官理財之道,本人是舉人,做過駐日本的留學生監督,所以又因熟諳洋務的資格,當過直隸交涉使。
民國初期王克敏由於聯絡了各國在華銀行的洋大板與華買辦,專門為財政部、交通部介紹借債,因而又轉入財政金融界。當馮國璋與段祺瑞“府院不和”,段祺瑞辭職,外交總長汪大燮代理國務總理,改組內閣時,由於杭州小同鄉、東京老朋友的關係,王克敏脫穎而出,一躍而為財政總長,併兼中國銀行總裁,娶小阿鳳就在這飛黃騰達的時候。
王克敏生平有兩好,一是賭。北京官場中有兩個大賭徒,一個是做過鹽務署長,後來也做過一任財政總長的張弧,一個就是王克敏。兩人都以豪賭出名,一擲數十萬,面不改色,不過在賭場中矯情鎮物的功夫,王克敏又勝張一籌。
再是色,濫賭繼以狂嫖,斫喪過甚,大損目力,以致不能不經年戴一副墨晶眼鏡,所以得了個外號,叫做“王瞎子”。
“王瞎子”這兩年不甚得意,一直靠“魚行”的“王老闆”接濟,小阿鳳的手帕交表示:“總長快要轉運了!”
王克敏早已不是總長,但只要曾是總長身份,他的家人部屬,永遠都叫他總長。
聽完兩王的故事,已經坐了將近一個小時了,原是走馬看花,已嫌逗留得太久了。吳少霖向同伴使個眼色,一面起身,一面掏出一枚簇新的“袁大頭”,丟向空了的鍍銀的高腳果盤中,“當”的一聲,十分響亮。這就是“盤子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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