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在廣州的發財史

兄弟我在廣州的發財史

《兄弟我在廣州的發財史》內容簡介:成功的秘密到底是什麼?成功的為什麼總是鄰居王老太的娘家侄兒,或者是丈母娘的老姐妹的兒子?什麼時候能落到自己頭上一回,可以揚眉吐氣一次,讓父母也為自己驕傲一次?文中的主人公,是沒有根基的八零後,他沒有富爸爸,不是“官二代”,最牛的一個親戚是在鎮上的學校當校長,還只是個遠房親戚。在內地一所師範專科畢業,找不到工作,被逼無奈,一咬牙隻身南下。廣州這地方是好混的嗎?在各路豪傑裡面他什麼都算不上。剛到廣州,他睡公園草地,撿破爛賣了換錢,差點沒餓死。後來終於找到工作,他拚命幹活,為老闆賺錢,為自己創造學東西的機會,目的達成就跳槽。攢了一點點錢,瞅準了一個行業就一頭鑽進去。這么個沒有背景的年輕人,短短几年,掌管三家企業,通曉多國語言。月薪10萬,好事頻頻,又有一個家裡頗有背景、畢業於法國頂級珠寶設計學校的美女看上了他。這一切,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不是很聰明,情商也不是特別高,他面臨的問題,我們很多人都面臨過;他遇到的機會,我們生活中都遇到過;他下過的決心、剛畢業時的抱負,我們也都曾經有過,憑什麼他就成功了?這不是奇蹟,他只靠自己。

基本信息

內容簡介

沒有根基的八零後,畢業於三流大學,沒有富爸爸,最牛的一個親戚是在鎮上的學校當校長,還只是個遠方親戚。

南下廣州,睡草地,撿破爛,別人有了一點錢就泡妞,他有了一點錢就鑽研。智商一般,情商不高,但他在職場一路狂飆,最終月入N萬。

書後附贈主人公多年來積累的四大無往不勝銷售經驗和五大 必贏推銷法則,請不要告訴你的對手!

成功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成功的為什麼總是鄰居王老太的娘家侄兒,或者是丈母娘的老姐妹的兒子?什麼時候能落到自己頭上一回,可以揚眉吐氣一次,讓父母也為自己驕傲一次?

文中的主人公,是沒有根基的八零後,他沒有富爸爸,不是“官二代”,最牛的一個親戚是在鎮上的學校當校長,還只是個遠房親戚。

在內地一所師範專科畢業,找不到工作,被逼無奈,一咬牙隻身南下。

廣州這地方是好混的嗎?在各路豪傑裡面他什麼都算不上。剛到廣州,他睡公園草地,撿破爛賣了換錢,差點沒餓死。

後來終於找到工作,他拚命幹活,為老闆賺錢,為自己創造學東西的機會,目的達成就跳槽。

攢了一點點錢,瞅準了一個行業就一頭鑽進去。這么個沒有背景的年輕人,短短几年,掌管三家企業,通曉多國語言。

月薪10萬,好事頻頻,又有一個家裡頗有背景、畢業於法國頂級珠寶設計學校的美女看上了他。

這一切,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不是很聰明,情商也不是特別高,他面臨的問題,我們很多人都面臨過;他遇到的機會,我們生活中都遇到過;他下過的決心、剛畢業時的抱負,我們也都曾經有過,憑什麼他就成功了?

這不是奇蹟,他只靠自己。

本書以最推心置腹的態度為你記錄一個成功經歷。

編輯推薦

《兄弟我在廣州的發財史》編輯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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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背景,四流大學。智商一般,情商不高,卻在職場一路狂飆,最終月入N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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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摘

我在學生時代很喜歡讀書,現在還有讀書看報的習慣,無論工作多忙,多累,我都會堅持多讀書,這為我的成功提供了很大的精神動力。這是一本我想起來就要流淚的書。

廣東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無數的人來了,無數的人走了,無數的人來了、走了、又來了。很多人的夢想在這裡產生,很多人的夢想在這裡死亡,甚至是個體的消失。一個偌大的城市,一條生命的消逝,絕不比垃圾箱裡一條已經僵硬的貓的屍體更加值錢。

我的意思是,寫這本書的初衷不是為了炫耀,不是“成功”後躺在沙發上剔牙,順便打幾個飽嗝。相反,這本書里的許多內容我是不想提及的,假若早幾年,我也許會因為回憶而哭泣。我不是娘娘腔,動輒會為晴風雪雨而哀愁,相反,我是一個堅強的人。在廣東,一個不夠堅強的男人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卷好鋪蓋滾蛋,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如果你對我的話產生懷疑,那我告訴你我初到廣東前三年的大體狀況:

第一年沒錢回家,第二年在《經濟時報》,第三年回家時母親已頭髮花白,修腳踏車的父親頭髮也掉光了。

雙親一個有糖尿病,一個有心臟病,哥哥車禍後賠了一大筆錢。我有一個親戚當時在鎮上一所學校當校長,算是個很有體面的人,在這一方窮山惡水裡算是有些“人脈”的。有句話叫“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所以等我大學畢業後,家裡人希望可以托他幫我謀一個餬口的職業,最好能去學校當老師。看著父親低三下四的求他,我的心裡像被堵了一塊巨石。求人的滋味兒太難了,我攔住父親,告訴他我不想做老師。我在心裡暗暗下決心,寧可死在外面,也絕不回家。

我父親是個修車匠,經常把一摞毛票放在家裡,我每天去上學,就從裡面抽三角錢出來“過早”(吃早飯),絕不多拿一分錢。後來,也許是看我吃的挺多,小孩子要發育身體嘛,就由三角錢漲到了五角,但我還是只拿三角,我知道家裡賺錢的艱辛。

我從小就恨那些家裡有錢的人,他們家裡有錢,就可以欺負別人。偏偏我這個人不吃那一套,因此挨了不少打,我右手的一根骨頭就是被他們打斷的。可以說,對於家境相對富裕的那些人,我天生有著排斥心理。直到現在,如果一個人,他是窮苦人家出身,就能和我拉近許多距離。

我的父母是天底下最普通的父母,怕孩子惹事,怕孩子出事,我小時候班裡有幾個同學,因為到長江里洗澡,所以夭折了。我們那裡是“魚米之鄉”,湖泊星羅棋布,都是長江分出來的支流。湖多,魚也多,因下河洗澡捕魚而失足溺水的事很多。我的那幾個同學,起初只有一人落水,既而施救,不斷被拽入水中,遂成一慘劇。溺水而亡的屍體一時半會浮不上水面,就有小舟來回逡巡,用五爪鐵鉤探尋。當事者的父母在水邊哭的死去活來,暈厥數次,跪求得一完屍。蓋因屍體如不當天找到,會被流水帶到下游,於隱蔽處發臭腐爛,也不得而知。大約快天黑的時候,鐵錨一沉,就聽人喊:在這裡!緊跟著的是撕心裂肺的嚎哭……

我的父母於是很怕我也死掉,對我看的很緊。他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讓我隨便到一個鄉里去,當一個老師,每月拿三四百塊錢的薪水,閒時搞一下家教,補貼家用。這當然是個謀生活的途徑,我相信憑藉我的能力,也是早晚能達成所願的,但我不想就這么活著。我說我想出去,他們攔著我,不讓我走。

我問:“你們這樣做有什麼意義,我不走,你們能給我提供什麼?”當然什麼都沒有,於是只能放我走。

在農村,作為一個兒子,我其實做的挺糟糕的,因為我實在太想卓爾不群了。我想起了以前在一本書上看到的“五條原則”:不要思考;如果思考了,不要說出來;如果說出來了,不要寫下來;如果寫下來了,不要簽名;如果簽名了,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驚訝。

我是一個農村土生土長的窮小子,但是我從小就喜歡爭論,熱愛思考,這直接導致了我大學畢業後的離家出走。按照正常的人生軌跡,我應該留在農村,找個月薪七八百元的穩定工作,娶妻生子,贍養老人,每晚七點準時收看《新聞聯播》,並被晚會上人工掀起的小高潮感動的熱淚盈眶。

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但很多人希望,至少我的父母是這樣吧。他們應該從小給我也定了個五原則:不要瞎想;如果瞎想了,不要嚷嚷;如果嚷嚷了,不要當真;如果當真了,不要說走就走;如果說走就走,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驚訝。

我當時給自己立下三個原則:

我不當老師;

我不進工廠;

我不求人。

第一條原則我是很堅決的,因為我本身就是師範畢業,對教育已經心灰意冷。我畢業的那個學校,是全國三類的專科院校(後來升本),錄取分數線很低,可想而知,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會擁進來,裡面的大部分人只為了拿個大學畢業證。抱著這樣的“偉大理想”,校園生活有多精彩你就可想而知了,完全沒有未來老師的樣子,整天拿著家長的錢乾一些烏七八糟的事情,真難想像他們今後怎么在三尺講台上為人師表。

我大三的時候,談了一場黃昏戀,和一個大一的女孩子有了一段不太成功的感情。我們當時還小,幼稚得嚇人,考慮問題不周到,後來肯定是要分手的,到最後,她給出的分手理由是,她的家不在本地,所以“我們是不可能”的。這個曾經的小女友,後來找了個老公,也在廣東打工,每月掙一千八百塊錢,買不起房,就想離婚。我當時已經混的人模狗樣,她在電話里訴苦,說還是很想我的,能不能念箇舊情,借點錢給她,好讓她的老公買房。或者,直接離婚,跟我過。

我當時在想,大學時你嫌地方遠(其實也就是一個市裡的兩個縣),現在我在廣東,你反而要投懷送抱。這樣的女人堅決不能要,好馬不吃回頭草,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也許我真的很絕情吧。我也很看不起她的男人,沒錢買房可以想辦法,但是把自己的女人像鷹一樣撒出去,用肉體換鈔票,實在是下下之策。

這些事情對我有些影響,但是不算深,其實我之所以不想當老師,是因為我覺得這個職業太清苦,社會地位很低。可能這兩年好了點,但是我剛畢業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除了不想當老師,我還不想進工廠。在廣東,進工廠的含義就是背著鋪蓋卷,變成一個廉價勞動力。也不是沒有晉升的可能,但過程很難,男的要舞刀弄槍,女的要犧牲色相,總之不容易。

我有幾個親戚,年輕時在工廠里混,老了就下崗,住在低矮潮濕的黑屋子裡。一家四五口人,屋子只有二十多平米,豎條結構,像一枚巨大的口琴。唯一的“福利”,就是可以用低廉的價格買到工廠里加工的衣服,除此無他。我不想過這樣的生活,我從小就受窮,大學(雖然不是什麼好大學)畢業後,再也不想過以前的日子了。

再加上在我周圍,教師和工人職業的親屬朋友,很難有快樂的生活。這不得不讓我沮喪,也對我的擇業觀產生了影響。

至於不求人,就是性格方面的事了,我是個非常清高的人,自尊心很強,永遠不會在熟人面前卑躬屈膝。

在大學期間,我就想到了自己的未來大概是什麼樣。

我在那所師範大學裡待了幾年,談過“黃昏戀”,玩過“夕陽紅”,但也做過一些有意義的事。比如我當過家教,開過補習班,還賣過電腦,通過這些賺了一些錢。電腦當時還是比較稀罕的東西,組裝一台電腦的利潤也比較可觀,但我最初並不了解這些東西,只知道我要靠這個賺錢。為此,我專門去了武漢的電腦城,專門跟蹤那些從事電腦生意的商人。比如,他們是在哪裡拿到的顯示卡,哪裡的機箱是最便宜的,誰是一級代理商,通過跟蹤都可以查清楚。有時候跟蹤的肚子餓了,就隨便吃一碗熱乾麵,接著跟蹤。這樣,十幾天下來,電腦生意的整個流程,找誰買哪些零件最實惠,就全明白了。

我當時在學校里是個小官,就召集班幹部,讓他們在班裡宣傳買電腦,就說“他們的表哥”在武漢從事電腦生意,找他們買可以享受優惠,每台給他們四五百塊錢的回扣。就這樣,我算是賺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知道自己有經商的頭腦。當時在學校,和我一樣想辦法賺錢的人不多,百分之九十的學生,都在等著畢業後找個老師的工作混吃等死,剩下的百分之十,一半經商,一半從政。這段經歷為我以後的人生也埋下了伏筆。

當然不管怎么說,大學生活也有值得回憶的地方。學生時代是很幼稚的,一個班級,八九十條槍,頭皮湊在一起,能吃一個便當,就是兄弟。但是踏入社會,一切都變了。我認識幾個同為中文系的校友,大學裡開始談戀愛,小鴛鴦成雙入對。畢業後,隨著打工潮一起去了廣東,身無長物,聽到昔日同窗有發跡者,趕去投奔。寄人籬下,仰人鼻息,自然要拍些馬屁,反而為發跡者所不齒。我曾聽一個混的比較不錯的同窗,很得意地跟我講這些事,反問我:“你知道他們是如何求我的嗎?”

然後一臉鄙夷地說:“就像狗一樣。”

我觀察過一些大學畢業後“飛黃騰達”的校友,之前在校園裡,我認為校園是一塊淨土,而且是人的一生中唯一的那么一塊。在校園裡遇到的善良人、好兄弟,到了社會也許會變;在校園裡遇到的極品,幾年之後也許會成為一個正直的人。但是,在外打拚那么多年,我這才意識到,一個人以前是什麼樣子,被社會浸染、熔爐,他還是什麼樣子。

我在學生時代很喜歡讀書,現在還有讀書看報的習慣,無論工作多忙,多累,我都會堅持多讀書,這為我的成功提供了很大的精神助力。

紐西蘭《奧塔戈每日時報》網站曾經刊發一篇文章,原文標題為《中國未來的舉止仍難預測》,語出美國中國問題專家戴維•香博。戴維•香博先生在紐西蘭奧塔戈大學發表過一次演講,主題是“中國的全球身份認同:精神分裂的超級大國”。演講中,戴維•香博先生不認為“隨著中國越來越融入國際社會,其未來的行為舉止可能會變得越來越像西方國家”。“事實上,他將變得越來越像中國,而不是像西方”。

我的同學,昔日的大學校友們,和這個國家一樣。他們在大學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尖酸、刻薄、冷漠、溫情、善良、不溫不火,等等,十年之後,他們還會是這樣的人,不僅如此,還會加倍。

我們從來都不缺乏夢想,缺的只是追求、堅持以及珍惜夢想。只有在你不停的去主動靠近它的時候,它才有可能照進現實。

日記(一):

2000年1月1日晴

我天長日久地做著一隻蟲子,並與蟲子們朝夕相處,似乎也悟出了一些為蟲之道:放低姿態,先啃食嘴巴夠得著的那片葉子。

少時,老師曾在課堂上提問:“你長大了想做什麼?”我搶答,老師頷首期待。我說:“我想在山坡上放一群羊。”話音未落,全班已是咯咯哈哈笑得一片狼借。老師用纖纖玉指點著我的前額,恨鐵不成鋼地呵斥道:“別人都想當科學家、工程師,偏偏你想當個羊倌兒!”我又不知輕重地反駁道:“老師,要是人人都不放羊,哪裡有羊肉串吃?”全班再次笑倒。老師氣得滿臉通紅,語無倫次,“你,你,你個沒出息的東西!”

真的,我當時真想在山坡上放一群潔白的羊,騎一匹高大的白馬,在藍天之下,綠草之上,繞著羊群暢快地奔跑,把牧羊鞭在空中甩得叭叭作響……

後來,我當然沒能當上羊倌兒,故鄉已沒有放牧的草地,也沒有像白雲一樣飄來飄去的羊群。我在城裡謀到了一份平庸的工作,過著蟲子一樣的生活,交著一群蟲子一樣的朋友。更不可救藥的是,我愛上了蟲子們。

居家時,常透過隔壁敞開的門,艷羨地注視我的鄰居,一對這個城市再平常不過的中年夫妻。丈夫在一所中學教書,妻子下崗後在家當主婦,唯一的女兒在外地上學。他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相互依偎著看電視,目不轉睛一個頻道一個頻道地看,並且相互討論,猜測劇情。有時,丈夫看累了,就把頭埋在妻子的懷裡,香甜地睡著了。有時,妻子輕輕按下丈夫的頭,為他拔一根閃亮的白髮。有時,他們看著看著,眼睛就很自然地對視一會兒,然後一齊心領神會地微笑起來。這兩隻蟲子的生活細節,在我看來,有著某種神秘而溫暖的力量。

也曾遇到一些志存高遠的人,其“西北望,射天狼”的英雄氣概,“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的光榮夢想,“指點江山,縱橫捭闔”的入仕追求,聽起來直讓人耳熱心跳。然而無論成功與否,他們無一例外地,總是把自己的生活弄得複雜不堪,或者奔若驚兔極度疲憊,或者深感失落淒悽惶惶,全不如蟲子們逍遙自在。

上天安排了一個村莊,必然要造就一口井,蟲子也有蟲子存在的理由。我天長日久地做著一隻蟲子,並與蟲子們朝夕相處,似乎也悟出了一些為蟲之道:放低姿態,先啃食嘴巴夠得著的那片葉子。第二章初到廣東:睡草地,撿破爛第二章初到廣東:睡草地,撿破爛

我是個敢於承擔的人,關鍵時刻能站出來,不當縮頭烏龜。有這種精神,無賴也就不再是無賴了,而是流氓。

我有自己的信念和操守,在廣州這種地方,想要生存下去,你什麼都可以不要,但惟獨不能丟了人格。你可以像一條狗一樣被踩在腳下,但不能下跪。初到廣東,我是帶著大學裡賣電腦賺取的“第一桶金”去的。數量比較可觀,所以沒什麼危機感,也不懂未雨綢繆,再加上第一次到廣州這么繁華的城市,第一件事就是瀟灑,花天酒地,許多著名聲色犬馬的場合都留下了我的身影。這樣玩了一段日子,有一天,發現身上只有五塊錢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幸好在廣東,我還有一個本家的親戚,於是我就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去找他。

寒暄是避免不了的,客套話也說了不少,表面的熱情讓你非常感動。親戚說,走,帶你吃個飯吧。來到飯店,親戚說,不乾淨,我帶你去健身算了。來到健身房,親戚說,器材太舊,我帶你去曬太陽吧。最後領我去了公園,在一塊草坪上呼吸免費空氣,順便教育了我一頓,等於給我上了一堂思想課。我呼吸著免費的空氣,聽著親戚的諄諄教誨,肚子餓得不像話,就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揣摩著親戚言裡話外的意思,我的自尊心告訴我還是要靠自己,無論多苦多難,都不能想著依靠別人了。說到後來,沒等親戚趕,我就走了。

沒有錢,沒有地方住,晚上只能在公園裡睡,長凳被本地的乞丐霸占,只能睡草地,幸好廣東的天氣還不是太壞,睡的還算湊合。

00雖然身上只有五塊錢,但日子還得過,就想辦法賺錢。廣東人有個習慣,生活垃圾都放在室外,就放在門口,袋子很大,亂七八糟破銅爛鐵什麼都有。我們幾個,就拖這種垃圾袋,走了一晚上,撿到的袋子越來越多,整個人累的都快虛脫了。當時想,忙了整晚,“戰果”也這么卓著,至少能掙個二三百塊吧。等廢品收購站的門一開,我們衝進去,結果只換了二十幾塊錢。

錢雖然很少,但至少能買很多饅頭和榨菜,我們就把饅頭縱向切成幾片,中間塞上榨菜,像個土製的漢堡。

這樣撿破爛撿了一段時間,好不容易攢了幾百塊錢,終於可以不睡公園了。能給自己找個住處了。

住的地方是廣州的城中村,我的一個同學開始在那裡住,房租是三百塊錢一個月,我一去,房租就漲到了三百五十。房子很小,幾乎只能盛下一張床,進屋就是床,下床就到了室外。也很潮濕,牆上常年掛著水珠,角落長滿綠毛,長期居住會得風濕。而且窗戶的位置也不太好,正對著房東的空調扇,一打開,熱風就刮進來,邀請你洗免費桑拿。即便這樣,房東也不太友好,暗地裡叫我們“死北佬”。

在廣州,“北佬”的地域範疇很廣,北方就不必說了,連湖南湖北這樣的地方也被一視同仁。而且因為某些原因,從我自己的經驗來看,我們那個地方的人在廣州不太受歡迎,也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我遇到過好幾次這樣的事情了,去找工作,投簡歷,往往開始很好,後來一看我的籍貫,就露出非常不屑的眼神,說:“不要。”我問他:“為什麼不要?”人家就煩了,說:“不要就是不要!”

這樣的遭遇多了,就長了心眼,不敢說自己是哪裡人。“我是河北人”,我說。河北?廣東人還是不太了解。我就給他解釋,河北是天子腳下,這才收下應聘的個人資料。

檢查身份證的時候,又問:“怎么不是河北?”我說:“我是河北人,但是在那裡讀書。”對方狐疑地看著我,眼睛裡有著被蛇咬過的農夫的那種晶瑩的小東西。

所以說,我們那裡的人在廣東不好混。

在廣東打工生存的北方人與南方人,因為世事艱難,所以總體來說已經失掉了其本色,都已變質。淮南和淮北的橘子,到了這裡都會成為水果罐頭,而絕少有本質上的差別。當然,細微上的差別還是會有,比如南方人比較膽小,比較安於現狀,只敢拿比較小的回扣,即使出了事,也是浮皮蹭癢的買賣,不會撼動根基。北方人通常性格爽朗,會意氣用事,膽子很大,一旦捅了簍子,都是很致命的問題,所以用起來非常有風險。換句話講,南方人不可能卷了你的錢跑路,即便跑了,也能找到他的家,人贓並獲;北方人就不同,要么不搞,萬一搞上一票,四海為家,你連個人影也見不到。

這是我在以後組建公司和培訓人事方面總結的南北方特點,但是當時沒有這個覺悟,只簡單歸結為一種地域歧視。其實,小到一個集體,大到一個單位,如果想做成事情,這兩種人都要用,分別駕馭。

當時的生活很苦,已經不能叫作“生活”,定義為“生存”比較準確一點。為了節省開支,我們和房東“鬥智鬥勇”,電錶的線是經常拔的,房東來了再接上。即便如此,我們每個月的電費居然有五百元,你說房東黑不黑?

比房東還難纏的是蚊子,咬的你睡不著,而且城中村的蚊子特別有戰鬥力,蚊香就是它們的“香水”,屁用沒有。實在熬不住,就在屋裡燒把火,外面滾滾紅塵,裡面狼煙滾滾,然後用電扇吹出來。這個法子管用是很管用,但缺點也很明顯,就是比較容易引起火災,畢竟是一把火的買賣。後來還真燒了一次,把房東的床單燒出一個洞,把頭套進去,剛好就是一件袈裟,居然成了抵禦蚊子的“天然利器”。

廣東很大,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打車是想也不敢想的,最便宜的就是坐公車了。但眼下的形勢明擺著:沒錢。只好蹭公車,當一個“無賴”。其實是沒辦法,有錢,誰願意占公車的便宜。剛開始,蹭公車的手段很土鱉,就是用遊戲幣。一枚人民幣放在上面,貼著的就是遊戲幣,公交司機要顧兩頭,上車和下車,就趁這個空子矇混過關。開始還挺順利,後來就不能用了,因為我們是好幾個人,有幾個比較蠢的傢伙,連必要的偽裝也給節省了,兩枚用的全是遊戲幣。

到最後當然被發現了,那幾個很蠢的傢伙一看形勢不對,溜了,只剩下我。我說:“大哥就通融一下吧,咱確實是沒錢。”公交司機看看我,穿的比乞丐還不如,有著一股子無賴的無敵氣質,也就放虎歸山了。這事兒雖然小,但你能看出來我是個敢於承擔的人,關鍵時刻能站出來,不當縮頭烏龜。有這種精神,無賴也就不再是無賴了,而是流氓。

等這個遊戲幣的法子不能用了,我就改變了策略,買了一個小錄音機,把公交卡刷卡時的一聲“滴”給錄了下來。然後撿了一張廢卡,上車時對著機器一照,懷裡錄音機的聲量放到最大,以便讓司機聽到“滴”的一聲響。

司機只聽到聲音,但機器沒有反應(有反應才見鬼了),問怎么回事。我就故作鎮靜,說:“卡肯定是刷了,你也聽到聲音了,可能是機器出了毛病。”司機將信將疑,也就混過去了。

交通問題算是解決了,但還有吃飯的問題,天天吃“土製漢堡”也不是辦法,偶爾也要想辦法打打牙祭。這要感謝各大商場的“試吃活動”,往往有新產品,為了推廣,設個櫃檯,用牙籤挑著食材,供來往客人試吃。我們對產品是不挑剔的(也沒法挑剔),一般是把最好的衣服穿上(至少不能像洪七公的徒弟),然後“組團試吃”。吃完了,小嘴一抹,不錯不錯,接著轉戰下一個超市。

遇上好日子,黃曆翻的準,祖墳冒青煙,也能遇上啤酒試喝,這是再好不過的了。

那可真是一段十分悲催的歲月,整個人與生活,猥瑣到了極點。

美國的《外交周刊》曾經有一期,專門探討“失敗國家排行榜”。美帝是很萬惡的,他們在這個雙月刊上對“失敗國家”的定義是:“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困擾。一個國家的主要問題可能是大幅的經濟衰退,另一個國家的問題則可能是一流人才的缺失。”該刊編輯特別開列出失敗國家的十二個關鍵字,依次為:人口狀況、難民、不合法政府、人才流失、公共服務、族群怨憤、人權、經濟衰退、安全部隊、分裂的實力集團、外部干預。

我提《外交周刊》的用意是,如果除去“國家”這個概念,而全部轉化為“個人”,專門開列出“失敗個人的十二關鍵字”,我最少能符合十個。

誰都不願意當無賴,但是為了生存,我的確過了一段無賴的生涯。工作也找,能賺錢的小生意也做,路邊擺幾本破書叫賣什麼的。和我一起混的還有兩個同學,我們的起點是一樣的,都是無賴,但是無賴和無賴還有區別,區別在於:我是個比較有理想的無賴,覺得這種日子太慘,總想改變現狀。但他們不同,他們是那種一包花生米一瓶二鍋頭就能喝一天的人,人生理想就是能鑽鑽網咖,找個錄像廳看看黃色影碟,時間長了花五十塊錢找個雞婆打一炮。

他們對女人很感興趣,以嫖娼為樂事,其中有一個,號稱“日遍廣州”。那小子其實有點能力,剛開始在一個公司搞業務,拿了七千塊錢的提成,第二天就花在女人身上,打炮購物,花的一分不剩。他們曾經想拉我下水,但是被我拒絕了,我對他們講,我可以出錢給你們嫖,但不要拉上我,這才脫身。

這也是我和他們的區別,我對生活有自己的追求,不想糟蹋自己。不是我這個人覺悟高,而是我和他們不一樣,他們雖然也是來廣州打工,但家境比我殷實,出來也只是歷練,玩幾年回老家,工作房子都會有。我就不行了,他們有退路,我沒有,他們混不下去可以回家,我混不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他們有錢就找女人,我有錢了會去買書,學點東西。玩女人的花銷很大,所以他們經常找我借錢,說是借,但從沒還過。和這些喜歡吹牛的公子哥一起,看慣了他們只吹牛不努力的做派,我當然會有想法。他們對我也很有成見,大家都玩女人,你不玩,假斯文,就不是兄弟了。

後來,他們再借錢,我也不答應了,用一個肉包子打狗不心疼,但是用一籠包子打狗,而且狗還沒吃飽,你肯定就會心疼。不同流合污,不給錢借,他們就罵我,說我眼裡只有錢。既然如此,兄弟就沒法做了,我買了兩條煙,送給他們,說,這些煙是我的一點心意,抽完煙,咱們各走各的路。然後我就從城中村搬了出來。不能再和這些人做朋友,大家一起做項目,可以,但他們最遠大的志向,也只不過是有朝一日能擺個小攤做點小生意,賺了錢就能回老家娶個漂亮媳婦,在我看來很可笑。

我是個很有野心的人。在廣州這種地方,沒有野心,根本就混不下來,所以也就不會跟著他們一起玩女人。當時,城中村附近都是工廠,住的都是些從大山里走出來的打工妹。她們白天上班,晚上就站成長長的一排流鶯,接客。

初到廣州的人,如果能看到這樣一排姿態各異,穿著低劣服裝的年齡很小的流鶯大軍,是會覺得非常壯觀的。她們的優勢在於價格低廉,年紀大而身材臃腫的,三十元搞定。年齡小稍有姿色的,可能會被要價五十。

來這裡消費的都是沒錢的男人,扛大包的,拉板車的,還有五六十歲的老頭。有人從這排壯觀的隊伍經過,會被挑逗,語言很赤裸。我曾經被一個流鶯拽住,問:“玩玩嘛。”我說:“沒錢。”她還不死心,一把搶過我的手錶,問:“玩不玩?”我笑著說:“真的沒錢。”她才將表還我,說:“電子表,不值錢。”

我當時已經有了女朋友,有一次,還專門帶她去看城中村壯觀的流鶯大軍,看得出她很震驚。我說:“今天帶你來,就是讓你看看生活有多么不容易。”

除了大學裡談過的那場“黃昏戀”,我去廣州的時候有過一個女朋友。之所以說“有過”,是因為後來分手了。我當時很窮,因為錢,兩個人經常爭吵,柴米油鹽的事情。

我當時最大的心愿,就是給她在廣州買一套房。為了完成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同時打了幾份工,但還是不能掙到很多錢。其間,她可能受不了這種窮苦的日子,選擇了分手。

我當時的處境很尷尬,進退維谷。工作能找到,但沒有技術含量,而且工資很低。一起闖蕩廣東的朋友分道揚鑣,友情沒有了。接著和女朋友感情出現裂痕,個人生活從未有過的糟糕。

想起一個“進退不能”的故事:有個兄弟往屋裡走,一推門愣住了,在洗澡的大嫂說:“你對得起你大哥嗎?”這兄弟轉身要走,大嫂又說:“你對得起我嗎?”於是這兄弟待在那裡,進不能進退不能退,最後大嫂說了:“你對得起你自己嗎?”

不能進,不能退,也不能原地待著,這就是我當時的困境。

那段感情對我打擊很大,可以說心灰意冷。我是一個感情不很外露的人,但我對她,是連生命都可以放棄的。我可以為她去死,但她沒有選擇我,像一個黑色幽默。

我對感情很專一,當時我在一個離異女人的家裡當家教,輔導她兒子的功課。她對我很好,並不時表達出不一樣的風情。她是個比較有錢的單身女人,離異時分到一處房產,另有一些不動產。我每次去家教,她都會留我吃飯,格外準備些可口的飯菜。我當時為了賺錢,同時兼幾份工作,勞碌奔波,能吃上一頓熱飯也倍感溫馨。出於報恩的想法,我對她的兒子也格外用心,有時輔導近深夜。輔導完畢,女人還會捧出夜宵,以示答謝。我對這些額外的關心,大多婉言推辭,或裝糊塗,但心裡非常明白。有一次,她的兒子已經睡下,我要走,她出門送我。當時廣東正在下雨,季節很潮濕,她穿了一件非常性感的睡衣,在門口攔住我,說:“今晚就不走了,行嗎?”她的眼裡充滿渴望,身體散發著欲望,淡淡的香水味攪人心智。我說:“你的意思,我懂,但是我不能這樣做,我是有女朋友的。”她輕嘆一口氣,說:“我知道你現在的辛苦,也知道你不甘於現狀,如果你能留下來,我會出錢幫你做生意。”我說:“這也許是個好主意,但是我不能這么做,也非常感謝你,真的。”

第二天,我就辭掉了家教的工作。

儘管我很需要錢,非常非常需要,但我還是辭掉了這份家教的工作。在那樣失魂落魄的日子裡,我沒有隨波逐流,“不拋棄不放棄”,自學外語,不玩女人,堅持做一個正直的人。

除此,“邊做人,邊學做人”,我也向許多朋友和前輩,甚至是我的對手學習。這是我的一個習慣,我的天資,實話實說,只能是中等偏上。但我可以用勤奮來彌補,自己做人的同時,向四周投去虔誠的目光,做人是一門永遠也沒有止境的學問。

我有自己的信念和操守,在廣州這種地方,想要生存下去,你什麼都可以不要,但惟獨不能丟了人格。你可以像一條狗一樣被踩在腳下,但不能跪下。同樣,軟飯我也不會吃,吃了不消化,一輩子跑肚拉稀。我和女友分手前,發生過激烈的肢體衝突,我是說,她的肢體在我身上發生過激烈的碰撞。她扇了我二十個耳光,我沒有還手,結果是後來一個耳朵總會疼,後遺症。

我不打女人。

我是一個一身毛病的好人,一個不服輸的男人。我喜歡這個世界,但是很難參與進去,對於這個世界的人和物,我從第三隻眼的角度看的時候比較多,自我體驗的比較少,因為自我體驗的東西多了就太累了。

日記(二):

2011年6月10日小雨

一個農民,國中唯讀了兩年,家裡就沒錢繼續供他上學了。他輟學回家,幫父親耕種三畝薄田。在他十九歲時,父親去世了,家庭的重擔全部壓在了他的肩上。他要照顧身體不好的母親,還有一位癱瘓在床的祖母。

八十年代,農田承包到戶。他把一塊水窪挖成池塘,想養魚。但鄉里的幹部告訴他,水田不能養魚,只能種莊稼,他只好又把水塘填平。這件事成了一個笑話,在別人的眼裡,他是一個想發財但又非常愚蠢的人。

聽說養雞能賺錢,他向親戚借了五百元錢,養起了雞。但是一場洪水後,雞得了雞瘟,幾天內全部死光。五百元對別人來說可能不算什麼,對一個只靠三畝薄田生活的家庭而言,不啻天文數字。他的母親受不了這個刺激,竟然憂鬱而死。

他後來釀過酒,捕過魚,甚至還在石礦的懸崖上幫人打過炮眼……可都沒有賺到錢。

三十五歲的時候,他還沒有娶到媳婦。即使是離異的有孩子的女人也看不上他。因為他只有一間土屋,隨時有可能在一場大雨後倒塌。娶不上老婆的男人,在農村是沒有人看得起的。

但他還想搏一搏,就四處借錢買一輛手扶拖拉機。不料,上路不到半個月,這輛拖拉機就載著他沖入一條河裡。他斷了一條腿,成了瘸子。而那拖拉機,被人撈起來,已經支離破碎,他只能拆開它,當做廢鐵賣。

幾乎所有的人都說他這輩子完了。

但是後來他卻成了我所在的這個城市裡的一家公司的老總,手中有兩億元的資產。現在,許多人都知道他苦難的過去和富有傳奇色彩的創業經歷。許多媒體採訪過他,許多報告文學描述過他。但我只記得這樣一個情節——

記者問他:“在苦難的日子裡,你憑什麼一次又一次毫不退縮?”

他坐在寬大豪華的老闆台後面,喝完了手裡的一杯水。然後,他把玻璃杯子握在手裡,反問記者:“如果我鬆手,這隻杯子會怎樣?”

記者說:“摔在地上,碎了。”

“那我們試試看。”他說。

他手一松,杯子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但並沒有破碎,而是完好無損。他說:“即使有十個人在場,他們都會認為這隻杯子必碎無疑。但是,這隻杯子不是普通的玻璃杯,而是用玻璃鋼製作的。”

於是,我記住了這段經典絕妙的對話。這樣的人,即使只有一口氣,他也會努力去拉住成功的手,除非上蒼剝奪了他的生命……第三章終於有了正式工作:教輔推銷員與記者第三章終於有了正式工作:教輔推銷員與記者

大家誰都不是傻子,給別人來虛的,別人也會給你來虛的,所以我後來就踏踏實實,玩真的了。

說句不客氣的話,你忽悠上面的人,還有錢賺,但如果你忽悠下面的人,一旦別人覺察出來,就再也不信任你了,你這個領導也就沒有公信力了。我第一年到廣州,閒了半個多月。

接著又歇了三個月,等於“廣州百日游”。

我的第一份工作與英語有關,給一家幼兒英語教研機構編教材,閒時出去跑跑市場。我是師專畢業,英語水平不是很好,但對付小孩是足夠了。剛進去的時候還有面試,問我為什麼選擇這份職業。你說為什麼選擇這份職業?肚子餓的咕咕叫,沒有飯吃,就得活活餓死。

但回答是另一回事,得有面子,我說了一通緣由,大約是抱著對幼兒事業的崇敬,云云。

實際上就是為了混口飯吃。

這份工作當時月薪六百塊錢,包吃住,而且幼兒英語口語居多,不涉及高深的東西,所以做起來也比較簡單。

雖然錢少,但過的很開心,認識了身邊一些很好的朋友。因為大家都是剛剛畢業,所以都比較窮,沒有什麼勾心鬥角,工作上也就很融洽。記得有一次搞戶外活動,天氣預報說第二天有雨,電視上也說有雨,大家就都去祈禱。我在單位里用紙畫了一張龍王,點了幾根香菸敬上。結果很奇怪,板上釘釘的東西居然改變了,第二天居然沒有下雨,同事到公司一看到那個我畫的龍王,都笑起來。

第一份工作做了很短,不到三個月,但對我很有啟發,讓我認識到:廣東人好多都是這種簡單的人,在這個地方,我有的混。

我說的“簡單”,是指思想,大家都是大學生,剛剛畢業,沒有烏七八糟的東西,還不是很功利,也沒有什麼排外思想。

對於這個工作,我想對剛畢業踏入職場的年輕人是有啟發的,那就是:不要太挑剔,先把肚子混飽,解決好現實問題。因為你學歷不行,文化不行,所以沒得挑。我最終還是離開了這個公司,因為我本身對小孩的東西不感興趣,而且在這裡基本沒有什麼發展前景,只能當成一個事業上的過渡。

但是我的收穫很大,現在想起來,唯一回味的是當時的工作環境,非常輕鬆,(同事間)關係很和諧。而且天天和小孩子打交道,人也變得很有童心,如果將來自己有小孩子了,知道怎么帶他(她),這是最大的收穫。人的本性,小時候都是很善良的,看你怎么帶他了。

還有,對企業而言,你跳槽對它也沒什麼損失,公司的流動性大,你給公司創造了效益,它賺到錢了,就這么簡單。

第二份工作我是在報紙上看的招聘啟事,那是一家經濟類的報紙,需要記者,於是我就去了。也許和本身的專業有關係吧(中文系畢業),所以只能依靠自己學的一點知識來發展,擴大點事業。那份報紙在經濟界小有名氣,當時員工有二三十個,主要論述經濟方面的話題,對我而言是一個陌生的領域。

雖然很陌生,但我不怕,像我這樣一個窮小子,又身在外地,基本沒怕過什麼,只想著先捅一腳再說。這個和我的性格有關,闖就是搏,不用考慮的。還有,你考慮了也沒用,還不如直接提了刀上戰場。

為了應付面試,我在新華書店待了一個星期,惡補了經濟方面的常識。

要知道,在廣州這樣的地方,雖然工作很好找,但如果沒有經驗,沒有工作經歷,人家是不想要你的。所以面試的時候,我跟考官說,自己在本地的報社乾過,主編居然也信了。接著讓我寫一篇報導。我在大學時當過校報的記者,寫這種東西輕車熟路,所以最終寫完的東西主編看了很滿意。

為了吃這碗飯,我確實撒了謊,但最後還得靠實力贏得飯碗。儘管寫的那些東西實在是我不想寫的,但溫柔的拍馬屁誰不會呢?結果就應聘成功,月薪到了一千五,但不包吃住。

我想說的是,一個人想在廣州那種地方立足,除了有本事,能吃苦,會拍馬屁也是一種謀生的手段。比如在這個報社,如果我想寫報導,首先就必須得到領導的派遣,這是第一道馬屁。領導派遣完了,跟著老記者下去採訪,怎么和單位聯繫,如何接洽,都要跟老記者學著,這是第二道馬屁。

月薪翻倍,但我並沒感到十分高興,因為周圍學歷高的人很多,而且好多都是本地人,別人的薪水至少拿到兩千塊,都比我高。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硬著頭皮寫,唯一能混下去的就是靠我那點筆桿子工夫了,我那段時間把它發揮到了極點。

你得寫的好看,又得寫的有特色,還得寫的突破一般人的水平,不獨具特色是不行的。寫完了拿給主編,爭取得到誇獎和賞識。你必須主動,這樣才有更多採訪的機會。被動等待是不行的,我在報社是經濟壓力最大的一個,所以也是最主動的。

當時見了不少大人物,張朝陽、丁磊、李陽……都見過。

採訪過這些人,我才有了體會:原來大人物和普通人也差不了多少。

在採訪他們之前,總覺得他們身上都有光環,但被我採訪之後,這些光環在我眼裡就都沒有了。他們這些人之所以成功,有的是知人善用,有的是擅於抓住機遇,了解得越多,我就越自信,覺得機會挺多。當然也不是說這些人都是隨隨便便成功的,有了人脈,有了機遇,還要加上不斷的努力,就成功了。

你看,最終還是要努力一把的。

採訪的這些人中,印象最深的是一家化妝品公司的董事長蔡艷萍,她當時六七十歲了,功成名就。我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她老不讓我採訪,不給我機會。我也生氣了,倔勁上來,非要把這個採訪完成不可,就天天堵她。

一天不行兩天,兩天不行三天,終於有一天她被我堵在路上。

目錄

第一章 大專畢業:不想看人臉色,我要賺錢

第二章 初到廣東:睡草地,撿破爛

第三章 終於有了正式工作:教輔推銷員與記者

第四章 選定物流行業

第五章 頻頻跳槽:初涉國際物流

第六章 再次跳槽:進入空運行業

第七章 三級跳:終於月薪兩萬塊了

第八章 高管不易做:手下都是外國人

第九章 堅持:做人做事的必修課

第十章 我來廣州,是來搶錢的

第十一章 我的經驗:賺錢需要具備的五種能力

第十二章 自我評價:我最大的魅力是什麼

第十三章 最苦的日子我這樣熬過來

第十四章 我也有灰暗的一面

第十五章 放縱自己的人無法成功

第十六章 消受不了的頂級美女女朋友

第十七章 錢越多,生活自由度越大

第十八章 有一些東西想和年輕的朋友分享

附錄 如何把東西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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