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柬夫

陳柬夫

陳柬夫(1903-1974)號天幻,浙江嵊縣人.參加過抗日戰爭,國共內戰。1952年8月2日被寧波專員公署公安處抓捕入獄,以匪首罪判處無期徒刑。1974年病死於牢中。

基本信息

人物簡介

陳柬夫(1903-1974)號天幻,浙江嵊縣人,1926年10月南京中央軍校第六期步科畢業,抗戰期間曾任暫編第2軍預備6師少將副師長,抗戰勝利後曾任浙江省保全第2旅旅長,1947年1月“兼任會稽山區清剿指揮官。 1949年5月率浙保第一旅旅部和直屬隊在臨海起義,被任為江南先遣第二縱隊副司令。部隊整編為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二十一軍獨立團,陳柬夫成編餘軍官,送杭州七兵團,轉送南京學習班學習兩個月,被家鄉人押回審判。1952年8月2日被寧波專員公署公安處抓捕入獄,以匪首罪判處無期徒刑。1974年病死於牢中。

浙江省高級人民法院刑事審判第二庭於1980年11月1日下達判決書,撤銷1952年8月2日寧波專署公安處對其無期徒刑的決定,按起義人員對待。

1941年前後軼事:據記載,陳柬夫曾參與淞滬八·一三抗日戰爭,之後於1941年從國民黨第五十八師調任至暫編三十四師任副師長,兼一團團長,參與寧波四·一九鎮海抗日戰爭,在此戰役中,由於受作戰器械貧乏、部隊人員作戰能力參差不齊、中日雙方火力相差懸殊等諸多原因,加之作戰中暫編第九軍又下達西防紹興諸暨一帶日寇的命令,而一九四師也因受困遲遲無法增援,導致寧波淪陷,具體殲滅日軍數量不詳。

在抗日戰爭中,陳柬夫所表現的無所畏懼、指揮沉著與臨危不亂的性格被下屬在回憶錄中稱道,亦敗亦贏集於一身。至於抗日前後的國共內戰期間所參與的戰役,留待後人冷靜看待。

鎮海一頁血 魂魄五十年

寧波文史資料第十三輯·四明烽火
章文朗 奉命開赴浙東 我暫編第三十四師(師長彭鞏英、副師長陳柬夫)屬轄於國民黨第十集團軍(總司令劉建緒、副總司令俞濟時)暫編第九軍(軍長馮聖法),系由浙江省國民抗敵自衛團(總司令黃紹竑)第一支隊等部於1940年6月在金華鄭崗山改編為國軍雜牌軍序列,並在奉化鄔鎮休整時補充了兩批來自福建的新兵,成為丙等裝備的滿額師,新兵約占一半。該師的作戰部隊只有三個步兵團,除每團配備有一個4挺水冷式馬克沁的重機槍連及一個4門迫擊炮的迫炮連外,無其他重武器了;每連還配備有捷克式輕機槍4挺,擲彈筒若干,七九步槍100多枝。該師於1941年1月調往浙東接防。第一團把守鎮海城、招寶山及清水浦等甬江以北地區,並警戒霍山至金塘島的海面,第二團駐守龍山、觀海衛、滸山一線,第三團駐慈谿和餘姚等地作後備,師部也在那邊。我第一團右翼即甬江南面是友軍陳德發師長領導的一九四師,其防地是甬江以南的沿海,及鄞縣、象山、寧海等地。這時,在寧波地區的正規軍只有我暫編第三十四師及第一九四師兩個師。 我是第一團衛生隊的看護,團衛生隊由1名隊長,2名醫官、1名司藥和看護班及擔架排組成。我們看護班一半以上是女性,在平時,司藥要建立臨時藥房,看護班要建立門診間及臨時病房。我衛生隊駐在妙勝寺寺內,因此妙勝寺也就成了臨時的醫院了。臨時病房裡住滿了傷病員,容納不下時,就將重病號由擔架排轉送師部野戰醫院。尤其是我師在奉化鄔鎮休整時,從福建來的這批新兵,他們都赤腳穿著草鞋,腰間也掛著草鞋,衣服破舊,全是些忠厚老實、目不識丁、窮困不堪、被抽來的壯丁。經長途跋涉被當作犯人一樣的荷槍實彈押送來我師當補充兵,來浙江後因水土不服,又因衛生條件極差,患痢疾的很多。我們每天只吃二餐,每餐每人兩小洋鐵碗黃糙米飯,一年四季都是青菜蘿蔔鹹菜下飯。每人每月的薪餉是:二等兵7元,一等兵7.50元,上等兵8元,每月要扣去6元的主副食費,另外每人每月發給8角草鞋費,這種生活待遇只能勉強維持生命。穿的僅是每人每年發一套草綠色粗布外衣及一套內衣,不準帶民用便衣,深怕你換上便衣逃跑;到了冬天往往是天氣已冷,而棉衣還未發下來,身子凍得直打抖,晚上睡覺每人只發一條棉毯,都是墊些稻草睡在地上的;到了夏天,不發蚊帳,蚊子咬,地下潮。不論到哪裡,祠堂和廟宇總是當兵的宿舍。每到宿營地,門口就站上崗哨,新兵絕對不準出門,大小便要報告。總之,吃不飽,穿不暖,睡不好,管得牢。有些兵骨瘦如柴,由於長期缺乏營養,身體抵抗力很差。又因不講衛生,衣服缺少替換,人人都寄生著很多虱子,並患有瘧疾、痢疾、回歸熱及皮膚病如疥瘡等。士兵大部分是農民,小部分是城市貧民,習慣於安居樂業的種田種地、拉車小販等度日子,如果不是民族已到最後生存關頭,國家已面臨亡國的危險,如果不是面對姦淫燒殺的窮凶極惡的侵略者,誰也不願來受這個洋罪。說實話,我們不是自覺奔赴前線,而是被日本帝國主義強迫、被逼走上抗日戰場的。大敵當前,從來沒有一個士兵來計較這種極差的物質待遇,很多人都毫不猶豫地視死如歸,為祖國、為民族獻出了生命。 我第一團團部駐在鎮海貴駟橋,團長是副師長陳柬夫兼的,他是半年前從國民黨的第五十八師調來。此人膽量很大,在血肉橫飛的槍林彈雨中毫無懼色,指揮沉著,作戰經驗甚為豐富,我團的許多排連營長,也是陳柬夫調來時從第五十八師升遷來的,他們大部分都參加過“八·一三”淞瀘抗日戰役。我團多數士兵的素質較差,和這些下級軍官熟練的作戰技能很不相稱。在“四·一九”反擊日寇登入鎮海的戰役中,很多軍官都是一面指揮一面兼任機槍手,這就是一團軍官在鎮海傷亡過多的主要原因。 面臨強大的敵人 1941年4月12日以後,我團在鎮海城、招寶山、灣塘等地的前哨連,整天有情報傳來,說是在霍山與金塘島的海面及鎮海口外的敵艦往返巡視,活動頻繁。14日,隨著敵艦的活動,敵機在我防地上空來回飛行或兜著圈子盤鏇,顯然在偵察我師陣地,15日,鎮海口外的敵艦數量增加,約有10多艘,往來頻繁,不時向我鎮海沿岸陣地開炮,敵機也開始輪番轟炸了。形勢已顯得甚為緊張,軍中盛傳鬼子不僅是騷擾,而是企圖強行登入。日軍從南洋調來了南洋艦隊及其海軍陸戰隊,看來進攻矛頭是鎮海,目的是企圖占領寧波。上級要我師把鬼子消滅在海里及海灘下,因為海灘無處隱蔽,容易殺傷敵人;如讓鬼子爬上海灘,那就會使我們傷亡很大。 16日,日艦炮擊我團鎮海陣地更為激烈,日機也分批連續投彈轟炸。我團以第一營第二連守招寶山,第三營第九連守鎮海城,第二營在清水浦和灣塘一線。我團雖早有準備並已嚴陣以待,凡向我陣地靠近的敵艦敵艇,均予反擊,但這時,我團沒有重武器,甚至迫擊炮連也調到桐廬去受訓了。招寶山的要塞炮台已在1940年7月中旬日寇首次登入鎮海時,被日寇破壞後並末修復,其中有一門十多公尺長的海岸要塞炮,已被日寇把炮口轉向炮台後方的寧波市區。此時,我團得知日寇在我右翼即甬江南岸的友軍一九四師防地穿山、峙頭、郭巨等地,亦進行騷擾,企圖登入。 17日天未亮,鎮海口外的敵艦敵艇就忙碌不堪,成批成隊地向我團數處陣地接近。拂曉後,敵艦炮擊,敵機轟炸,作試探性進攻;我團同仇敵愾,奮勇抵抗,死守海邊陣地,決不讓敵人爬上海灘。其中以守衛招寶山的二連反擊最為出色,連長蔡文烈是神槍手,他親自端著捷克式輕機槍掃射敵人,全連眾志成城,終於將敵人趕下海去。 與登入日寇展開血戰 19日凌晨,看護班長叫醒了我,說天一亮又要與日本鬼子大幹了,要我立即作好救護傷員的一切準備,等候分配重要任務。我唰地爬起向周圍及窗外一望,天空漆黑,東面鎮海方向又出現隆隆的敵艦馬達聲了。看守班都在打背包,我敏捷地打好背包,檢查了自己的作戰救護裝備,準備好隨時進入陣地。我們看護班長施慶華是杭州茅家埠人,據說是浙江名醫俞步青的結拜兄弟,青年時期都是草頭郎中,他工作認真,在戰爭中甚為勇敢沉著。看護班裡女看護約占半數,逢戰鬥任務,工作較難安排。衛生隊長趙學曾原是浙江蘭溪國華大藥房的小老闆,是個知識分子,國難當頭,投筆從戎。他在前兩天已派女看護章文、章月英、黃微星、倪錦珍、謝英、張杏梅等,由男上士看護周鴻生率領,將所有在我衛生隊住病房的30多名病兵,分乘幾隻小木船,從妙勝寺門口的內河水路向慈城鎮方向師部所在地轉移。擔架排共約40人,老兵大都是浙江東陽、義烏人,新兵都是福建補充兵,他們一字形坐在石階上,整裝待命出發。整個妙勝寺內顯得鴉雀無聲,人們的一切行動都是在準備戰鬥,預示著一場更激烈的槍林彈雨即將到來。 18日拂曉前,隱隱地從貴駟橋方向來了一隊人,走近一看,為首的就是我暫編第三十四師副師長兼第一團團長陳柬夫,後面緊隨的是二位神槍手棗敢死警衛蔡班長和史班長,他倆在五十八師時就跟隨陳柬夫做警衛,聽說他們在“八·一三”淞滬戰役時,炸毀過日寇的坦克;再後面緊隨的約有30多名步兵,他們背著2挺捷克式輕機槍,若干支步槍,其餘都是20響快慢機木殼槍。陳柬夫走到我們面前時,一面走著一面嚴肅地大聲對我們說:“衛生隊長呢?你們還在看什麼!看護班,擔架排後面跟上來。”於是擔架排傅排長和看護班長施慶華帶領擔架兵和我們男看護兵立即跟在陳柬夫的“督戰隊”最後面,向鎮海城和招寶山急行軍前進,不一會就到了陣地。 海面上隱約地有些敵人目標在移動著。這時,日寇南洋艦隊的艦艇在我師防地澥浦、灣塘、清水浦、鎮海和招寶山一帶的海面上,象穿梭般的往來,炮轟海濱,試圖在上述各點突破缺口,強行登入。在甬江以南的我友軍第一九四師防地,日寇也採取同樣行動,在小港、大碶、穿山、峙頭及郭巨等地也已同樣吃緊。 拂曉,當海面上吐露出一線魚肚色時,鎮海口外的20多艘敵艦突然更加活躍起來,一齊向我陣地密集開炮,日軍的水上飛機一隊隊從舟山方向飛來,有的飛寧波方向,有的飛駱駝橋方向,還有12架在我們頭上及鄰近目標輪番轟炸和掃射。但我們只能幹挨炸,乾挨掃,非但沒有高射炮,連高射機槍也沒有。我團由陳柬夫副師長督陣,他警告我們說;“誰怕死,誰不聽命令退逃,我請他吃‘花生米’,要他先死。”重機槍連是他親自指揮的,他命令說:“敵人不在射程內,不要暴露自己,要隱避好,等他們汽艇靠攏來,以密集火力狠狠地打,不能讓他們爬上來!”當插著紅膏藥旗的汽艇滿載著日寇第五師團、海軍陸戰隊、汪偽軍及漢奸等前擁後擠,企圖衝上岸來時,我們集中火力以密集的機槍及排槍向汽艇射擊;狠狠地打擊了那些已靠近我們的敵人。我們射擊的機槍、步槍聲和敵人的機槍、炮彈爆炸聲混作一團,震耳欲聾,指揮官的命令及我們相互的講話也聽不到了。敵人汽艇的數目有的說200多艘,有的說有300多艘,有的說有500多艘;海霧茫茫,誰也沒有搞清確實數目。 有幾個農民新兵第一次上前線,見到此種場面,有些驚慌;對炮彈和炸彈的落地爆炸聲,尤其對日寇的水上飛機有些害怕。水上飛機機身下沒有起降輪子,但有兩隻並排掛著的“小汽艇”代替起降輪子,故可在海上、湖上及河中作為機場起降;當水上飛機在頭頂上俯衝下來時,其機身下的二隻“汽艇"活象大型炸彈下來了,看了使人心發跳。這次日寇在鎮海登入所用的飛機,都是這種水上飛機。我師因無高射炮及高射機槍,使日機對我陣地的轟炸,毫無顧忌;有的日機俯衝下來投彈時,距我們頭頂只幾十米高,連駕駛日機的鬼子的臉和帽子都能看得很清楚。為了打擊這氣焰囂張的敵機,海灘陣地雖不易對空射擊,但第一營第一連連長冷梅開命令,以輕機槍用“人架”打飛機,冷梅開叫班長溫州人謝元臣立即提著捷克式輕機槍過來,要他右腳跪下,冷梅開就接過輕機槍架在謝元臣的肩上,謝的背朝機槍槍身,冷梅開對謝命令說:兩手握緊機槍鐵腳,如果鐵腳滑下背來,你的腦袋就要開花了”接著就扣動扳機,格格格、格格格向敵機射擊,有的列兵也用步槍對空向敵機射擊,敵機雖未被命中,然而已不敢任意低飛了。 招寶山陣地戰鬥相當激烈。打得最精彩的數我團第一營第二連。連長神槍手蔡文烈親自端著一挺捷克式輕機槍,用火力把鬼子汽艇趕到水面上去,他一面打汽艇,一面趕汽艇,忽然,“轟隆”一聲,汽艇炸翻,鬼子落海了。這是因為在水面下有國民黨第十六師布下的水雷,蔡文烈連到這裡接防時,友軍將水面下的水雷逐一指點移交給他。所以水雷的位置,蔡文烈連長最清楚。 至18日上午,招寶山前哨連地區已傷亡約1000餘人。看護班長施慶華命令我說:“傷亡較大,敷料快用光了,你人小個子矮,飛機上看下來目標小,你沿河邊蠶豆地速回妙勝寺團衛生隊,去拿碘酒及棉花紗布,快去快回,這裡等著要用的;路上守軍問你為何下火線,你就回答說是陳副師長同意去拿傷員急救用品的。”我只“是”了一聲,就一溜煙地沿著後海塘內側通向妙勝寺的小河,快步前進。路上遍野都是已成熟而未收的蠶豆、麥子,從鎮海城到妙勝寺的沿途路邊幾乎沒有什麼樹,我難以隱蔽。路上也看不見有人行走,這說明此時我團在陳柬夫副師長指揮下,全團在鎮海、招寶山等地的守軍,堅守陣地無一人後撤。敵機在我頭頂上嘯叫,有時向我俯衝掃射,我把軍帽拿在手上,時而臥倒,時而快速前進。到了妙勝寺,我急忙向衛生隊隊長趙學曾報告陣地作戰簡況及來意,立即領了早已為我們準備好的野戰急救診用及敷料後,就急忙走上原路,向鎮海招寶山跑去。 營長壯烈死 排長被屈殺 我背著包紮傷員用的急救物品,冒著敵機的轟炸掃射及敵艦射來的炮彈爆炸硝煙,時而臥倒時而跑步,有時匍匐爬行。我臥在地上仔細地向天空望了一望,從妙勝寺到招寶山的數公里天空上,這時有9架日軍水上飛機向我防地輪番俯衝轟炸掃射,一架抬著頭飛上去,另一架又翹著尾巴衝下來了。就在這時,我聽到北面海邊的清水浦方向,機槍聲密集而連續,而且射擊聲音異常,不象我團的捷克式機槍,我估計北面敵人可能已登入,為安全計,先去鎮海城再說。當我走到靠近鎮海西郊的一條小橋邊,突然發現一具軍人屍體。我們團衛生隊的看護,對團內官兵都很熟悉,尤其對軍官,不認識的很少,我仔細一看,死者是三營七連排長吳維天,胸部中彈,血流滿身,已停止呼吸,用不著包紮了。當時我搞不清吳維天為什麼會一人死在這裡,而周圍無一人,也沒有發生過戰鬥的跡象。我因有軍事任務在身,就匆匆地向鎮海城前進。 剛到鎮海西門,看到看護班傅彰根,正在忙著組織啟運傷兵,他對我說班長也在這裡,等得你好急呀,快去。當我找到施慶華班長後,立即交出我從妙勝寺帶來的野戰急救用品。我說:“班長,我是用性命把這包東西送上來的。”他回答我說:“還要繼續準備犧牲,二連長蔡文烈在招寶山已陣亡,其他排長、班長、列兵就傷亡得更多了。你立即協助傅彰根把傷兵迅速運往妙勝寺,越快越好,情況每分鐘都在變化。”我到了傅彰根處,他要我立即將倒在兩條小船上的九名傷兵,速送妙勝寺團衛生隊,送到後要我立即返回。於是由兩名事先組織好的農民搖著船,我們就直奔妙勝寺。此時,除頭上的敵機在盤鏇掃射及背後的機槍炮彈聲外,一路上未碰見任何一人。 當我們到達妙勝寺村邊時,村東北面的中大河石橋已被我部隊封鎖,橋上堆滿了從老百姓家裡搬來的桌子、板凳、佛桌、佛龕及柜子等,還在這些東西上面掛了手榴彈;村口裡架著機槍,監視著橋頭及村的東北方向。我向海上橋邊的我團三營守衛部隊打了招呼,並簡單地說明來由及前面情況後,他們立即放我們過去。我進了妙勝寺回到衛生隊已是18日下午大約2時多了。全隊的女看護及病兵已經撤走,剩下的人均已收拾好行裝,隨時待命出發。衛生隊里也無傷員,因傷員是隨到立即轉送後方的。當我向衛生隊長趙學曾及上尉醫官章熙雲簡短匯報了前面敵情及傷亡情況後,他們命令將我護送來的這9名傷兵,立即由擔架排另派擔架兵以原船護送軍部野戰醫院,並要我立即領取必用的野戰急救藥品及敷料,準備隨時接受傷員包紮任務。這時據衛生隊司藥陳乃文告訴我,甬江南面的一九四師防地穿山、柴橋等地已失守,寧波吃緊,甬江北面的我團防地臨江、清水浦等更加緊張。 約過了一小時後,第一營傳令兵施長球急沖衝進來報告說,第一營營長戚威良在鎮海陣亡,我們在老百姓家裡搞了一口棺材,現已將他的屍體用小船運到衛生隊門口了。接著,看護班長施慶華也進來了,他是被臨時派往第一營陣地擔任傷員包紮任務的。據施慶華說,戚威良營長在招寶山旁邊揮指衝鋒時,被日軍機槍擊中腹部,血流如注,當施慶華上去給他包紮時,他舉起子彈上膛的手槍,命令說:“你在一分鐘內不能替我止住血,我就立即搶斃了你。”腸巳擊穿,動脈已破,戰場上哪有條件立即止血;如止不住血,戚威良是真的會槍斃人的,施慶華急中生智,使盡氣力一托掌,把他的手搶打落在地。約莫過了5分鐘後,這位脾氣暴躁但十分勇敢的營長為民族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團衛生隊長趙學曾命令擔架排長派擔架班長王渭帶兩名補充來的擔架新兵,用原船將戚威良營長屍體轉運曹娥,並關照王渭水通過暫編第九軍軍部野戰醫院直送戚威良家鄉諸暨縣。但過了幾天,當我們撤到餘姚梁弄時.有情報證實,王渭水等運送戚威良的屍船未到曹娥,就遇到由紹興向我師出擊的日軍汽艇襲擊,王渭水等3人均被日軍刺刀刺死,而戚威良營長的屍體也丟在姚江邊了。 施慶華也向趙學曾報告了三營七連吳維天排長的死因:“4 月18日上午,吳維天奉其三營營長之命,把守鎮海西面的一條橋,保護海灘陣地的後路。由於日寇海空聯合進攻的炮火猛烈,一營傷亡過大,一營二連連長神槍手蔡文烈陣亡,兵力薄弱,已抵擋不住,遂被日軍衝上了招寶山陣地。戚威良一面叫增援上來的冷梅開連長的第一連擋住敵人,自己帶著營部數人撤了下來,打算組織力量反撲。撤至北橋邊時,他命令吳維天排衝上去奪回陣地。吳維天對他說:“我營長要我把守此橋,你無權調我。”這時,戚威良的傳令兵動了歪腦筋,騙吳維天說:“吳排長,你看,你營長那邊來了!”當吳維天的頭側過去向後面看時,那傳令兵將手上的20響快慢機木殼槍拎起一扣,篤篤篤!吳維天應聲倒下,並立即威脅吳維天排的士兵說:“誰敢違抗戚營長命令,就地槍決!”戚營長也大聲命令說:“衝上去!”三排士兵每人手中的槍雖已子彈上腔,完全可以把戚營長等幾個人幹掉,但此時此刻,大敵當前,日軍飛機上的炸彈成堆地落下,鎮海口外敵艦發射過來的炮彈密集地爆炸著,前面已有許多官兵倒下去,誰都十分清楚,大家已到了為國捐軀血灑疆場的最後時刻,不能發生內訌,雖然自己的排長被屈殺,也都憋著怨氣服從戚營長的命令,立即向招寶山衝上去,配合第一連在團部重機槍連的掩護下投入激烈的戰鬥。當奪回陣地時,已傷亡過半了。 東西遭夾攻 分兵援曹娥 我師面對日軍第五師團和汪偽軍、南洋艦隊和空軍約數千兵力的猛烈聯合進攻,因鎮海城及沿海海塘沒有築成系統的堅固防禦工事。難以隱身護體,而且雙方火力相差懸殊,故傷亡慘重。戰至18日中午,我第一團傷亡軍官數10人,士兵約380多人。此時,已得知右翼友軍一九四師也失利,日軍在海口、小港、高塘等地均己登入。我團守衛在鎮海城及招寶山的三營八連、九連和一營二連已幾乎全部陣亡或負傷。據悉,守衛在灣塘一帶的二營四連,在反擊日軍登入戰中,只剩下10多人,其餘均傷亡,當連長向陳柬夫副師長討救兵時,因無兵可派,陳柬夫只好對他說:“人少好,每人一挺機槍,你們容易打死密集的敵人,敵人可不容易打著你們,要繼續堅守陣地。”至此,我第一團在甬江以北的鎮海戰場,已顯得兵力甚為薄弱。 1940年4月18日下午,接團部緊急通知,由副師長兼團長陳柬夫率領團直屬部隊及第一營、第二營和重機槍連等,以急行軍去曹娥增援,當日晚飯後出發;只留第三營仍在現行一團防地堅持死守,等待友軍接防。 我衛生隊全隊立即進行準備,衛生隊長趙學曾命令看護班長施慶華、看護吳學明和我及一個擔架班留在妙勝寺,負責急救包紮傷員及其轉運工作,全隊其餘人員隨團部出發。 這是由於盤據在蕭山之日軍已向浙東進攻,4月17日上午已占領了紹興縣城,並沿姚江向寧波出擊,配合日軍第五師團登入鎮海,企圖奪取寧波。在此緊急關頭,我暫編第九軍軍長馮聖法奉第十集團軍總司令劉建緒的命令,調我暫編第34師於18日速赴曹娥、上虞堵擊日軍東竄,其鎮海防地由陳德法的一九四師接替。 我三十四師第二團和第三團均按命令於18日到達曹娥、上虞。師長彭鞏英立即指揮布防阻擊日軍:以團長葉烈南率領的第二團把守曹娥附近的上沙嶺,防止紹興東竄之敵企圖沿曹娥江溯上,竄向嵊縣包圍寧波;另方面第二團以上沙嶺為基地,主動出擊,與紹興方向流竄前來之敵展開激戰。以團長周力行率領的第三團在上虞的姚江以南正在緊張布陣,準備阻擊紹興方向直犯寧波之敵時,軍部於18日當夜又命令第三團速經餘姚馬渚、丈亭等地緊急增援寧波。真是八個瓶七個蓋,東阻西堵,多面受敵攻擊。 但我第一團在鎮海已被登入的日軍咬住,難能脫身,甬江南面的194師在穿山、小港等陣地也被登入的日軍突破,已自顧不暇,抽調不出部隊到甬江以北的鎮海一帶來接替我團陣地。我第一團既不能違抗軍令拒去曹娥阻擊日軍,也不能在無友軍接防的情況下,丟棄鎮海戰場的陣地而去曹娥。在此軍令軍情面前進退維谷之際,副師長兼團長的陳柬夫決定親率第一團的大部分,按命令去阻擊紹興東犯之敵,留第三營在鎮海原防地堅持,以待友軍接替。第一團在東西遭到夾攻之下,還要分兵增援曹娥,處境十分艱難。 血戰一晝夜 突圍妙勝寺 4月19日凌晨l時許,鎮海口外敵艦發出的隆隆的馬達聲,在整個鎮海防地幾乎都能聽到,敵艦的活動已甚為頻繁。待到拂曉,敵機3架一編隊,約有5隊,輪番向我陣地猛烈轟炸;敵艦20多艘向我陣地發炮轟擊,數百艘汽艇滿載著掃射著機槍的敵軍,在敵機敵艦的掩護下,象水鴨般的一群群逼近我雙根塘至鎮海城的沿岸,企圖多點強行登入。至此刻,我團在鎮海防區的守軍只剩下第三營,經幾天來拚死反擊敵軍登入,大部分已傷亡,剩下的官兵己不多。天亮後,日軍在鎮海石塘下、雙根塘等地數點突破登入,我們後無援軍,更無友軍來接替防地,在敵軍突破鎮海城時,我三營九連官兵英勇奮戰,幾乎全部傷亡。日軍的後續部隊已越來越多,在蟹浦、鄭家、灣塘、迎師橋,清水浦等多處也發現敵情,我們剩下的零星官兵也抽調不出兵力予以防範,只得於19日上午10時許,後撤至妙勝寺集結。 19日上午,妙勝寺處境已十分險惡。登入的日軍向妙勝寺東北面撲來,另一股日軍從妙勝寺西面貴駟橋邊的劉家欲向我們發起進攻。此時,妙勝寺已受東西北三面敵人的鉗形包圍。我們事先只封鎖了妙勝寺北面通向鎮海城的小橋及中大河,西面既未築工事,也未設防。19日下午2時許,千餘日軍突然向我妙勝寺發起衝鋒,短兵相接,步兵均立即上刺刀,進行既開槍又捅刺刀的拼殺,手榴彈爆炸聲不絕,三營營長顏懷信身先士卒沖在前頭,率領剩餘官兵阻擊突圍;敵我雙方均數次發起衝鋒,當時日軍後續部隊不拒增援上來,敵機也投彈助威,敵眾我寡,只得拚死衝殺。接著顏懷信營長陣亡,連排長傷亡數人,士兵傷亡70多人,而日軍也傷亡50多人。當時情況緊急,我們無法埋葬壯烈犧牲的同伴,在天台人王副營長的指揮下,就在當天傍晚向妙勝寺南面突圍,向莊橋方向後撤,2天后即4月21日,經過百官南面到達餘姚粱弄鎮。 寧波雖失陷 三界獲大捷 我三十四師正在曹娥、百官、餘姚一線阻擊日軍之際,4月20日寧波失陷,日軍就乘虛長驅直入,沿甬江溯上,竄至奉化縣江口、蕭王廟、溪口等地,奉化告急。暫編第九軍軍部又命我師第二團速往蕭王廟圍攻堵擊,於是第二團又急往蕭王廟一帶與敵展開戰鬥,以阻止寧波之敵與諸暨之敵會合。另方面又命我第一團在新昌縣的拔茅及剡界嶺一帶接應。當我們到達新昌胡卜市時,為了阻止溪口日軍南竄義烏,故將胡卜市村口的公路橋樑破壞。結果,次日凌晨有一輛小轎車從溪口方向急駛而來,因車速過快,未能看清橋樑已破壞,致使小轎車翻下河去,車輪朝天,車子起火燒毀,車內有四男二女,男著西裝,女穿旗袍,全部遇難。車內只有一皮箱鈔票已燒毀,無行李及其他物件,看來是臨時匆忙逃出來的。這時,我師上級暫編第九軍軍部駐在新昌大佛寺。 這時,日軍東竄西犯,在浙贛鐵路沿線及浙東地區分兵數路大肆進攻。接著,曹娥和百官等地的日軍和汪偽軍約3000多人,沿曹娥江溯上,進犯上虞章家埠,並與蕭王廟、溪口之敵夾攻我暫編第九軍防區,企圖南竄東陽,從東面威脅浙贛鐵路。我師又迅速回頭轉向嵊縣三界、茶廠山一帶布陣,並令我第一團布置在曹娥江西側,一營一連把守章家埠後面的制高點牛頭山,作為三界、茶廠山的前哨屏障。一連連長冷梅開的儀表象箇中學教師,文質彬彬,但在鎮海反擊日寇登入戰鬥中,從指揮該連作戰的表現來看,他是個文武雙全的連長,當海里乘著汽艇的日軍衝上來只距80公尺時,他毫無懼色.從容地指揮全連抗擊日寇。在鎮海,由於日軍憑著海空優勢兵力,我師因傷亡過重被擊敗後撤,但這次不同了,地形對我有利,敵人是沿江溯上,我三十四師是居高臨下,我高敵低,憑藉三界嶺扼險固守,後有廣寬的丘陵帶,前有屏障茶廠山、牛頭山,而且指揮官陳柬夫副師長,不但身經百戰,勇敢沉著,視死如歸,更湊巧的是他系本地嵊縣黃澤人,當地人事、地理了如指掌。但更重要的有利條件是,在鎮海作戰時老百姓都出去避難了,這裡的老百姓未出去避難,陳柬夫一呼百應,挖壕溝築隱蔽體的、送飯的、抬擔架、偵察敵人活動的很多由當地的老百姓去乾。 當日軍接近三界時,我三十四師在曹娥江二側之伏兵群起出擊包圍敵人,一營在牛頭山、茶廠山阻擊,擋住日軍偽軍前進去路。我親眼看到冷梅開連長端著捷克式輕機槍,掃射衝上來的日寇,看到日軍中彈倒下去的情景。我師三界嶺上的追擊炮發揮了巨大作用,日軍的小鋼炮因處於河邊低地,地勢不利,不能發揮充分威力。經過3天激戰,日偽軍傷亡較多,無法突破我師在三界嶺的鉗形包圍圈,敵人只得在章家埠鎮上龜縮了2天后,看到我師火力集中,軍民喊殺連天,在“四面楚歌”下,只得全部向來的方向——曹娥百官退逃了。 這次嵊縣三界戰鬥,我三十四師傷亡不多。但第一團傷亡還是不少,我們一團衛生隊也犧牲3個擔架兵。其犧牲經過是這樣的:戰鬥打響後,在章家埠下面,我團有一名排長及幾名士兵受傷,擔架排長叫朱有乾帶2名福建補充來的新擔架兵及一些民夫,將這批傷員送往嵊縣暫編第九軍軍部野戰醫院。因戰鬥在繼續,令他們將傷員送到軍部野戰醫院後連夜返回,朱有乾等送傷員去時,章家埠還是我一團控制的陣地,但當他們送走傷員後,我團便暫時撤出章家埠鎮,在三界嶺沿山布置鉗形陣地,誘敵入鎮,準備包圍殲滅之。而朱有乾等將傷員送到目的地後並在夜間返回時,不知我團已經撤離,誤入章家埠落入敵手。待攻克章家埠鎮後,據當地老百姓反映,我隊這三位擔架兵,於晚間被俘後,關在鎮上一間民房內,雖被毒刑拷打,但未招供出三十四師軍情,只說自己是抬擔架的,也拒絕充當日偽軍。故日軍於撤走章家埠鎮這天的拂曉前,將朱有乾等三人押至鎮西南角,在鎮邊的早竹園前,用刺刀捅死。團衛生隊長趙學曾率領我看護班及擔架排數人,就在這早竹園邊挖了一個坑,將三人屍體埋在一起。埋葬前,我將三人檢查了一下,朱有乾的褲子後袋內有法幣10元,另2個擔架兵身上只有幾角錢,一起交給隊長。隊長說拿這錢去買些紙錢來燒給他們,他們為國犧牲,我們要為他們哀悼。不一會,在附近農民那裡買來了紙錢,隊里的其他人及附近的農民也來了很多,表示悼念。在燒著紙錢時,隊長向死者以軍禮致哀。此時我突然想到朱有乾家中有妻子及一個2歲小孩,他慘死在日軍刺刀之下,他的妻子小孩怎么辦?悲傷之下,我立即跪了下去,向死者們拜了三拜。結果使所有在場的人都跪下去了,向他們磕頭跪拜,含著悲憤告別。 這次戰鬥結束後,我暫編第三十四師第一團就在當地上虞章家埠鎮駐防了。我還記得我們團衛生隊是住在國民黨軍事委員會侍從室中將侍從章錫珍的家裡。他本人在重慶工作,他子女在新昌中學讀書,他妻子熱情歡迎我們抗日部隊住入她家,她把她兒子章基華的房間讓給我們男看護班住,她女兒章建華的房間讓給我們女看護班住。這已是1941年的秋季了。 (1991年7月) 編者註: 作者章文朗,原為駐鎮海國民政府守軍暫編34師第一團衛生隊看護,現名章克華,任杭州商業學校講師,已退休。在撰寫此文時,與當年參加此役的黃志耕、張德慶兩位戰友一起進行回憶。黃志耕原為第一團第二營營部文書,現務農,住蕭山義橋泮山鎮。張德慶,原為第二團衛生隊看護,現為中國儲運公司重慶市公司機械工程師,已退休。

許村慘案

60年前,正是抗日戰爭進入極其艱苦的反“掃蕩”鬥爭的1944年。在這一年春,國民黨頑軍,以陳柬夫為團長、王獻成為副團長的“浙保”二團,夥同諸暨縣頑自衛大隊,妄圖消滅我建立不久的新四軍浙東遊擊縱隊金蕭支隊,聯手共同製造了駭人聽聞的大血案……

“浙保”二團和五團分別從嵊縣東鄉浦口和天台騰橋出發,3月底到達諸暨陳蔡、斯宅兩地。虎視眈眈地盯著金蕭支隊和我黨領導的敵後抗日根據地的一切活動。3月29日傍晚?金蕭支隊在齊村活動的“情報”被證實。陳柬夫立即於晚飯後召開軍事會議部署“清剿”。會議決定午夜11時行動。當夜,千餘人輕裝出發,侵襲許村。

30日(農曆三月初六)拂曉,金蕭支隊按原計畫行動,起床後,搞好駐地的清潔衛生,還清了向老百姓所借的東西,按序列剛集合好。這時,齊村東面的軍事哨上就打響了。

陳柬夫帶領的頑軍用猛烈的火力向金蕭支隊進攻……

金蕭支隊首長考慮到部隊剛剛擴大,尚未經過整訓,加上敵情欠明,決定為保存抗日力量和維護當地民眾的利益,命令部隊火速撤出齊村,向西南轉移到三里外的桐樹林村。在人民民眾的“銅牆鐵壁”保護下,依託巢勾山,埋伏在“周老大尉”廟附近的山頂上。在我軍無損失情況下,掩護部隊轉移的小分隊,擊斃了“浙保”的一個號兵和一個班長,後巧妙地甩開了敵人,離開了齊村,安全地歸了隊。

陳柬夫看到金蕭支隊突然“蒸發”,這裡又是峰巒疊障,山山環抱,就立即命令部隊停止前進,決定在齊村休整,團部設在村中出入行路較為方便的許生道家的房子裡。全村四周布滿了崗哨,同時向全村民眾發布了只準進不準出的命令。

金蕭支隊的全體指戰員在撤出齊村時都未進早餐,這一情況被桐樹林村的民眾知道後,他們自願讓出準備自己食用的早膳,男女老少冒著生命危險紛紛送到深山中的“周老大尉”廟裡,在廟裡集中後,由部隊統一分配。桐樹林村民眾自願讓食擁軍舉措,更激勵了金蕭支隊全體指戰員反頑、抗日的決心。當晚10時左右,金蕭支隊在當地民工支援下,從陳柬夫的眼皮下,安全地轉移到敵後抗日根據地。

但狡猾的敵人並沒就此罷休。副團長王獻成率領的一路,他們的前頭部隊穿著灰軍裝,化裝成我軍,進犯許村,包圍了辦事處和許村鹽場。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諸義辦事處副主任兼鹽場主任委員何今希、自衛中隊長駱甫根、指導員馬行浩以及鹽場職員等近百名不幸被捕。

下午2時左右,在齊村街上有人大聲疾呼地喊:“快去救命呀,不好了,殺人了!”

何今希被頑軍從團部押解至齊村東北溪邊的兆麻堰的就義途中,不斷地高呼:

“偉大的中國共產黨萬歲!……”口號聲震動了山谷,迴蕩在人們的耳邊。青年農民許旺春在刑場上掙脫了繩子,搶上一步奪槍想與劊子手拼個你死我活,不料一把捏住了劊子手用刑的刺刀?一排手指全被切斷,鮮血如注。此刻他腹背受刺,連中十三四刺刀,還怒目眼前的敵人而兀突立著。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血腥屠殺,在兆麻堰這丘五分草子田裡,橫七豎八地躺著烈士和被殺害無辜民眾的屍首共27具,真是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此時,陳柬夫竟慘無人道地宣布“暴屍五天。

31日,“浙保”二團又把從許村捕到的60餘名抗日幹部和民眾押解到天台,向上峰請“功”,在離齊村不遠途中的池家山又被頑軍用刺刀屠殺了18名。

4月1日,牌頭區越山鄉珠村陳德雲烈士的弟弟陳德培、叔父陳學秋、堂兄陳德才3人抬著門板前往齊村兆麻堰收屍,途經桐樹林村小房門前的大路上時,被“浙保”留下的何步耀部竟以收殮“匪”屍為“罪名”,將陳德培、陳學秋、陳德才3人用刺刀刺死在路邊。

陳柬夫、王獻成、何步耀他們先後殺害了我抗日幹部和民眾達48人之多,這就是當年震驚浙江大地的“許村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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