錮露鍋

錮露鍋

錮露鍋也作錮漏鍋,即修補有漏洞的破鍋,與鋦鍋、鋦缸、鋦盆碗盤盞等均為小爐匠的服務範圍。小爐匠也稱錮露鍋的。舊社會,無論窮富,許多生活用品是陶、瓷製品,只是檔次不同罷了。貧窮人家損壞的陶、瓷器皿捨不得丟掉,修修補補鋦鋦就湊合著用了。

鍋名介紹

錮露鍋也作錮漏鍋,即修補有漏洞的破鍋,與鋦鍋、鋦缸、鋦盆碗盤盞等均為小爐匠的服務範圍。小爐匠也稱錮露鍋的。舊社會,無論窮富,許多生活用品是陶、瓷製品,只是檔次不同罷了。貧窮人家損壞的陶、瓷器皿捨不得丟掉,修修補補鋦鋦就湊合著用了。使用的陶大量瓷中,缸、鍋更是家家必備,為滿足人們修復的需要,漸次產生了手藝人——小爐匠。

工具

小爐匠的主要工具有坩堝、爐灶、風匣、砧子、錘子、鉗子、鋼銼、鑽等。坩堝與爐灶配伍用於化銅、煅燒小鐵件。爐灶為鐵制、風匣為木製,為方便攜帶,形制較小。鑽分3類,有搖臂鑽、牽拉鑽和陀螺鑽,均用於鑽孔。一般搖臂鑽用於鋦缸;牽拉鑽用於鋦鍋、鋦陶器;陀螺鑽用於鋦瓷器。前兩種安裝鋒鋼鑽頭,陀螺鑽安裝金剛石鑽頭,所以也稱金剛鑽。

錮露鍋的挑子 錮露鍋的挑子

這些工具都裝在兩隻木箱裡,小爐匠用一條四尺有餘的小扁擔(稱一條龍),擔起兩隻木箱,走村串鄉耍手藝。小扁擔的三分之二處,鑲一塊鑄鐵,鐵塊上有凹槽作為軸碗,用於頂壓搖臂鑽。(如下圖)一隻木箱裝較大的工具,箱子上有兩隻飛鳥造型,對面而立,鳥嘴裡分別叼一條銅鏈墜,兩條鏈墜中間掛一面小銅鑼,擔子一動,兩邊的銅墜擺動起來,從正反兩面敲銅鑼叮噹作響,這就是小爐匠的“喚頭”。另一隻木箱,上邊是抽屜,裝小工具,下邊則是與木箱連體的小巧、卻風力很強的風匣。兩隻木箱上分別鑲嵌著銅字:“走遍天下、海角天涯”、“老祖留傳、萬爐一家”。箱角用銅片鑲包,箱體鑲嵌吉祥圖案。做工精細,其作用不僅為了裝飾,也是顯示其精湛手藝的無聲廣告。兩隻木箱各固定4根竹片,每面兩根,上邊攏合在一起用於插扁擔。8根竹片行話稱龍鬚。擔起擔子,三隻鑽和圍裙掛在龍鬚上即是招牌。

小爐匠每到一村,小銅鑼的叮噹聲即可招來顧客。他便找一處平坦、寬敞的地方放下擔子,一邊和圍觀者拉家常,一邊擺放爐灶、風匣開始接活。

鋦缸

先把有璺的缸用繩子摽好,按缸壁厚薄,裂璺長短,挑選事先鍛打好的鐵鋦子。將鋦子背敲打出適當的弧度,略微砸去兩個爪的稜角。按鋸子的型號大小,用搖臂鑽在璺兩邊鑽眼兒,鑽眼兒前,先在要鑽眼的地方用鏨子鏨破光滑的缸釉。為增加鋦子的拉力,一對鑽眼兒的間距要比鋸子長度略小。將鋦子爪嵌入孔內,敲平敲實。鋦子間距一般3寸~4寸。鋦好後用尖錘子將璺兩邊的缸釉敲掉,沿璺塗抹膩子。膩子是用白口鐵(鏵鐵)燒紅,在紅石頭上擦成鐵粉,用滷水拌濕,濕度以用手攥成團為宜,再用雞蛋清調和均勻。抹過膩子的缸過月方可使用

鋦缸 鋦缸

鋦缸鑽孔使用搖臂鑽,鑽頭對缸,鑽上邊的軸頭頂在扁擔上的軸碗內,扁擔的一頭有鐵尖,可插在牆縫裡、樹幹上,另一頭夾在腋下,一面向下加壓,一邊搖動鑽的曲柄。缸的兩側要用磚石等物塞緊穩好,不能滾動,鑽眼兒不能偏,不能透,深淺適當。

鋦鍋

鋦鍋,指用鐵鋦子鋦鑄鐵鍋的裂璺。用牽拉鑽在鍋璺兩邊鑽透眼,選合適的鋸子,敲出一定弧度,鋦子爪入眼鉚實。鋦子在鍋的反面,墊在砧子上,從裡面用錘子敲打,至鋦子爪鉚平為止。鋦子爪粗細長短要與鑽眼匹配,鋦子爪太粗會撐炸璺,太細鉚不嚴,太長鉚不平,太短鉚不實。鉚鋦子時,下錘要準而輕,下錘重或敲偏,會把鍋敲炸。鉚完後從鍋裡面用白堊膩子擦膩裂璺。

錮露鍋

鍋燒漏了出現窟窿,將漏眼兒堵上,稱錮露鍋,有的稱抵鍋。古代,人們認為天像一口巨鍋扣在地上。傳說錮漏鍋的手藝是受神話女媧鍊石補天的啟發。如果漏洞小而不明顯,則手把鍋沿鍋底向上,對著太陽照看,找準位置,用石筆做上記號;再用鐵釘鑽洞,使其略大,用刀子刮反面洞的周邊,去掉污漬鐵鏽。

鍋底朝下將鍋架起穩好,用坩鍋熔化黃銅成液。然後用一隻舊鞋底托起一把谷糠,谷糠正中弄一個小凹坑,將化好的銅液倒進坑內,從反面對準鐵鍋上鑽好的孔,在銅液似凝非凝時向上一拖,銅液從孔中露出一些,另一隻手拿起預先準備好的布卷用力一按一擰,里外兩隻手同時動作。待銅液冷卻凝固,撤掉鞋底和布卷,漏洞即被銅鉚釘鉚好。這個過程即要掌握好銅液的溫度,還要看露出孔外的銅液多少,太少錮不住,太多鍋不平,太熱托不出,太涼按不動,要快、準,一氣呵成。

鋦瓷器

俗話說:“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兒。”鋦碗、碟、茶壺等瓷器,要用金剛鑽鑽眼兒釘鋦子。鋦子根據瓷器的檔次也有好壞、貴賤之分。貧窮人家的粗瓷或陶器則用鐵鋸子,有錢人家的細瓷則用銅、銀鋸子,少數特別的還有的用金鋸子。小爐匠耍一天手藝,如果只幹些粗活,其實賺不了幾個錢,貧窮人家連換一件新盆、新碗都捨不得花錢,沒有多少錢好賺。使用高檔鋸子者必是高檔瓷器,必是闊佬有錢人,這才有錢可賺。他們不只鋦上裂璺的盆、碗,有的玩派,擺闊,喝茶用的茶壺茶碗都要鑲上嘴兒、鑲上把兒、鑲上沿兒。民國年間鑲一隻壺嘴,金銀不算,僅工錢就曾到過3塊大洋。還有些“在理”的人物,除了將所用的茶壺鑲上頂、嘴、把,還將原本完好的紫砂壺內裝滿黃豆,泡上水,然後將壺蓋紮緊,使黃豆膨脹將壺撐出裂璺,再讓小爐匠用金銀鋦子鋦好,充古充老玩派頭。

所謂“在理”,就是加入“理門”。“理門”是解放前專門戒菸、戒酒的組織,實際上是白蓮教的分支。“紅花綠葉白蓮藕,三教原來是一家”,即指白蓮教與青洪幫均為民間宗教團體。

後來反清復明的宗旨淡化了,只剩下戒菸、戒酒。提倡飲茶玩葫蘆。葫蘆是理門的標誌,其色度和亮度代表信徒入道的深淺。喝茶講究用宜興的黑、紅、紫泥壺,壺內茶不斷,忌諱將水倒乾。要在壺內培養“茶山”,即積累茶銹。“茶山”隆起的高矮大小,也是修道深淺的標誌。將所用泥壺撐破再鋦,也是顯示資格老的一種投機方法。

小爐匠大多心靈手巧,除了以上活以外,鑲包織布梭尖、修旱傘、雨傘、修鎖配鑰匙樣樣能做。灤南縣倴城東有個龍落灣村,有位手藝人叫耿守禮,祖孫四代耍手藝。他手藝好人緣好,不但以一雙巧手賺錢餬口,還利用行業的方便條件,暗中為八路軍修理槍械、改造子彈等。1947年黨組織發展他為該村第一名黨員,繼而擔任第一任黨支部書記。

小爐匠之間見面交談,當著外行人為了保守行業秘密都使用行話、隱語。即使行內人見了面,如果不是熟人,也須盤一下道:當地的小爐匠會把圍裙解下來,搭在對方的扁擔上,意思是不能在此地攬活兒乾。而對方如果很坦然地把圍裙拿下來,並隨口應道:“扁擔好似一條龍,八根鬍鬚向下行,能工巧匠當中走,走遍天下無人橫。”即說明是一個祖師爺傳下的行里人,不但可以在一塊幹活,如果有困難還可以管飯、管住、幫盤纏。

與其他行業一樣,對自己本行的祖師爺十分尊崇。小爐匠與銅匠,錫匠原本是一家,共同尊奉“胡鼎真人”。其原名胡錠角,亦稱胡定、胡祖。傳說唐朝一個姓胡的年輕人,家道貧寒,從小從事磨鏡、修補器皿之業,用以餬口。一日,他到附近的列子祠中,獻上鮮果、美酒祭祀列子,祈求自己聰慧,學業有成就。晚上,夢見一人剖開其腹置書於腑內。醒來後,便滿腹經綸,出口成章,變成一書生。儘管如此,他仍舊不放棄“洗鏡鉸錠之業”,因而遠近聞名,被眾人稱“胡錠角”。

據說他身後留有三砧,頂砧傳給錮露匠、拐砧傳給錫匠、步砧傳給秤匠。當初他所從事的“洗鏡鉸錠業”逐漸發展為銅、錫、銀製造業,故被這三個行業奉為祖師,按時享受祭祀。

小爐匠收徒弟要求很嚴:必須尊師敬祖,心靈手巧,不走歪門邪道。除了教授行規、行話以便擴大耍手藝的範圍,教手藝的基本功更是從嚴從難。瓷器活本就難做,師傅命徒弟先從難處下手,讓徒弟將一個酒盅子摔3瓣,然後鋦好,反覆操作,直到滿意為止。同時要求恪守藝德,不與壞人行方便,比如:決不為來路不明之人配鑰匙等。

錮露鍋未來

現在,隨著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鋦缸、鋦碗的幾乎絕跡了,僅在考古業中尚有一席之地。考古中將古董復原,能為研究歷史提供參考,這一手藝功不可沒。有人利用這種手藝將現代的瓷器、作古、作舊然後鋦上騙人。可見當初師傅收徒、擇人而教真是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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