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子醫

蠢子醫

《蠢子醫》,四卷,清代龍之章(繪堂)撰。成書於清光緒八年(1882)。是一部頗具特色的學醫啟蒙讀物。文字淺近易曉,內容頗廣,脈證治則,各科方藥,均有涉及。告誡後人,湯頭歌不可泥,應善化裁;古今氣運不同,用藥亦宜不同。主張萬病以脾胃為主;治病以調氣為主;病尋出路,宜順勢而導之。對巴豆、大黃等藥的套用,有獨特的見解。

基本信息

成書背景

本書系龍氏為諸孫習醫所編,見證即錄,故無次序。

流傳版本

本書成書於清光緒八年(1882)。初未刊行,清宣統三年(1911)其侄付之石印,1936年裘慶元輯入《珍本醫書集成》,得以傳世。現存1914年項城縣誌局張三寶石印本、1936年世界書局《珍本醫書集成》本。

作者簡介

龍之章,清代醫家,字繪堂。原籍河南太康,後遷居項城。生卒年代失於詳考(約誕生於嘉慶年間,卒於1881年)。青少年時期學儒,是項城的歲貢生,精研地理學。曾一度潛心於科舉,後因自身多病,其妻亦多病,遂“不得不於課讀之餘,兼及於岐黃”。初為自學,後得識名士晏廷予,晏氏精醫,曾得名醫李子振之薪傳,由於當時龍之章在堪輿(地理學)方面的造詣聞名於時,晏氏對此亦頗嚮往,因而龍、晏二人結為至交,在學術上互相授受,各盡其傳。此後龍氏又攻讀了《石室秘錄》等書,視界較前開闊,醫術益進。後因戰亂,生活較不安定,加上龍氏的長子、次子相繼病故,他們遺下的孩子則由龍之章撫養教讀。當時龍氏不得不以醫為生計,並將醫術傳其孫輩。龍氏所撰《蠢子醫》一書,即為諸孫習醫而作。初未刊行,1936年裘吉生將其輯入《珍本醫書集成》,使此書得以傳世。據龍氏自稱,這部著作“……舉古人方略與自己管見,率為詩歌以便誦讀,使諸孫朝而誦,夕而維,以及於古……”。其孫龍鎮川以醫聞名於鄉里,就是得力於這部著作。

內容簡介

一、診療把握綱要,汲古出新

本書是一部隨編隨教的中醫臨床啟蒙讀物。書分四卷,約有十二萬字。卷一,自“學醫真詮”起至“脈理雖足憑,間有不足憑者”,共三十七論;卷二,自“古今用藥不同”至“養病歌”,共六十論;卷三,自“調氣總歌”至“治沉寒法”,共六十三論;卷四,自“婦人之病多於男子”至“治邪症以導痰為主”,共一百二十四論。全書反映了龍氏平日治癒之症及其所選用奇驗之方,用歌訣夾敘的形式和淺顯的文筆(甚至結合河南方言)編輯而成。

龍氏治醫,主張以藥性和脈理作為學醫必讀基礎。其於臨床,認為“治病總要有把握、有提綱,有了把握與提綱,下筆便是方;若無把握與提綱,縱學一世亦渺茫……”。為了使讀者易於學習掌握臨證,他歸納了五臟病證的虛實治法,所選常用藥不過數十味。並指出五臟病證中的兼挾證候,實證多挾風火,虛證多挾風寒。而一般常見病證,又以風、火、痰、氣四者為提綱(見本書卷一“風火諸證脈論”),為讀者分析症候,提供了較多見的病因、病理因素。

初學臨證者,往往不易掌握用藥主治,龍氏通過豐富的醫療實踐,總結出多種病理和治則所應予選用的主藥。他在“治病皆有主藥”中指出:

火結:用大黃、枳殼、枳實;

寒結:用巴豆、三棱、莪術;

調氣:用木香、檳榔、元胡;

順氣:用香附、烏藥、腹毛;

補氣:用黨參、炙芪、白朮;

破血:用桃仁、紅花、赤芍;

補血:用當歸、川芎、生地、灑芍;

補陰:用熟地、山藥、萸肉;

補火:用肉桂、乾薑、附子;

寒嗽:用麻黃、杏仁、白芥子、半夏;

虛嗽:用款冬花、紫菀、百合、五味子;

風痹:用川烏、草烏、桂枝、威靈仙;

火痰:用川貝、蔞霜、蘇子、蘿蔔子;

虛脫:用烏梅、五倍子、龍骨、牡蠣;

濕癢:用苦參、赤苓、蛇床子、白芷;

風疾:用白附子、天麻、僵蠶、鬱金;

喉風:用桔梗、山豆根、牛子、射干;

自汗:用生芪、防風、棗仁、麥皮。

……熟悉這一些,對初學臨證者掌證主證用藥,甚有裨益。

在脈學方面,龍氏主要宗陶節庵。他對周學霆《三指禪》中論脈以“緩”字為標,尤為讚賞;對程國彭所論脈之“胃、神、根”三字亦頗推崇。正因為他研究脈學注重常變,往往能據脈直言症候,洞見隱情,使病人及其家屬為之嘆服。書中還分析了各種“難治之脈”及“死脈”,可補一般脈學著作之不足。除脈診外,龍氏強調色脈並重,嘗謂:“治病先看氣色,吉凶亦可預知”。他的經驗是,如遇患者氣色不好,“只要鼻間微含潤、面上略帶鮮”,就是有“陽氣”和有“生氣”的徵象。這種經驗之談,於臨證頗有參考價值。

在藥物的具體選用方面,臨床上有所謂“王道藥”和“霸道藥”的不同。龍氏認為“霸藥”亦不可少,但須掌握好運用的時機。其孫龍鎮川謂:“凡用霸道毒藥,其勢不得不然。非有過人之識,脈理分明,病原參透,不可妄加。至炮製藥時,尤要遵古今良法,百倍其功,轉極毒之品成極平之性(本書卷二對大黃、馬錢子、斑蝥等藥製法,介紹詳細而具體,特別是馬錢子的製法與傳統製法有異,可供借鑑),否則易致誤事。”龍之章認為對一些暴症,可採用“先霸後王”的治法,“好似秦人之暴虐,必得霸王之鐵鞭;一若平定了,便須治世之曹參……”。生動地將“治天下”與“治病”的原理相比喻,對議者甚有啟悟。

龍氏療病亦頗重視治胃補脾。他指出:“萬病皆以脾胃為主”,“脾胃者,真氣之樞紐”,“生化旺時病易已”。同時又指出:胃虛則“不能操縱使藥行”,而影響療效。其侄龍金門指出:“篇中引《裴子言醫》(明·裴一中撰),大約於脾胃有餘似不足者,以通利為主;不足似有餘者,以補養為主。無非貫以中道,則調理脾胃為醫中之王道……”。說明龍氏對脾胃虛實疑似症的治療相當純熟。關於久病治法,龍氏強調“必須掃盡外症,方可治其根本”。久病多虛,當用補法。但久病又易有滯痰、積熱、結氣、結血等情況,此屬病之標,當先予施治,否則用補藥不易見功,甚至可能產生某些變證,這無疑是屬於治不如法,也是臨床上虛證用補法乏效所常見的原因,學者宜予細玩。

二、方藥經驗心得,頗多不傳之秘

裘吉生在《蠢子醫·提要》中介紹稱:“本書所論,皆屬經驗之言……頗多不傳之秘。用藥不無峻毒,若所投的當,則效如桴鼓。觀其學識誠有鈴醫之特長,而無鈴醫之庸俗”。今人在運用這些經驗時,必當辨證確切,投劑合宜,而且應該有所選擇,宗其法而不泥其方。否則,膠柱鼓瑟,未免誤事。龍氏長於內科雜病、喉症及產科病證,現將龍氏對一些病證的治療經驗,舉要加以介紹。

內科雜病中的沉寒痼冷,一般不易取得速效,龍氏生平治這類病證為數甚眾,他的突出經驗是“治沉寒必須重加透澈藥始得”。因沉寒或抑鬱而產生的痿痹,局部或有結血腫硬。對於這種病證,“必須蒼朮、麻黃之溫散;必須乾薑、獨活之燥烈;必須川烏、草烏之峻發;必須肉桂、吳萸之辛熱;必須馬前、烏蛇之利竅;必須山甲、全蠍之洞穴。內用蔥酒和藥煎,外炒黑豆將皮貼……”。如用上述方藥,陰寒仍未透出,則加龍氏所自擬的“紫金丹”(見《蠢子醫》卷四),效驗甚著。

又如治吐血,常不用血分藥,往往根據患者的性別和虛實情況,參用溫涼補瀉治之。女子吐血以血結居多,宜於方內兼用桃仁、紅花;男子吐血多有實火,酒制(或醋制)大黃可酌情加量。亦有吐血色紫兼血虛者,可於方中加用乾薑、附子;氣虛者加參、芪、三七;吐血而兼咳嗽者,另加冬花、紫菀;吐血兼衄血,加梔子、生地、大黃。

再如本書卷四介紹“催生”用發散法,似亦不見於前賢論著。龍氏治某臨產婦,受風寒後氣壅血滯,大搐大顫,影響正常產育,方用荊、防、蒼朮、麻黃、益母草、獨活、川芎、當歸,服藥後諸症悉緩而分娩。

書中所載方劑,約有三分之一較為峻猛有毒,但龍氏用之,奇而能中,險而實夷,正所謂“用毒而反劑其平,師古而妙用其創”。

龍氏治病,常用內服、外治相配合以提高療效。他曾說:“內治外治皆要通,泥住一邊便不中。”對於有些病證,則單用外治法取效。曾治一大便不通患者,屢用通法不中,龍氏借鑑前賢治法,以皂角末裝入竹筒中,將竹筒插入肛門內,“一次便有功”。又曾治一小便不通患者,前醫用攻利諸法不效,他用水銀珠裝入雞翎中,導入尿道內,“一滴便有功”。

此外,他對上病下取,下病上取,腑病治贓,髒病治腑,亦頗多臨床經驗。如治噦嘔因於肺經壅遏者,用通腑法治之;便秘因於肺虛者,用潞黨參、當歸等藥治之而效。

還值得一提的是,龍氏對朱震亨的調氣法和張子和的攻邪法頗有實際體驗。嘗謂:“治病以調氣為主,即調血,亦調血中之氣”,“年老有積,亦當攻伐”(俱見本書卷三)。說明龍氏善學前賢所長,以豐富自己的醫療實踐。

影響評價

《蠢子醫》反映了龍氏對多種病證的證治經驗和見解,對中醫臨床有較高的參考價值。

相關詞條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