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劍僧[武俠小說中人物]

蕭劍僧[武俠小說中人物]

蕭劍僧是與金庸/古龍齊名的新武俠小說宗師級作家溫瑞安創作的武俠小說《四大名捕》的人物,綽號“小寒神”。 諸葛正我的義子,楊奸的義弟,被派往「驚怖大將軍」凌落石身邊作臥底,後事敗被殺。武功有「無鞘刀法」。

作者介紹

代表作品有《四大名捕》系列、《說英雄誰是英雄》系列。作品多次被拍為電影/電視劇,廣受好評。

蕭劍僧在溫大作品中為四大名捕的師傅諸葛先生的義子,外號「小寒神」(這個外號在溫大另一大作《逆水寒》里給了雷卷),是一名相貌俊美,武功高強的冷傲刀客。

在少年名捕系列裡有多次出場,雖然是配角,但受到大家的推崇及喜愛。

摘抄蕭劍僧在溫大作品中的描寫如下:

作品摘抄

這時候大家才發現,來援無情的,不只是鐵手一人。……

另外一人,一早已來了,就在鐵手身後,朱月明身邊,可是現在,不知何時,也不知如何,他已閃到了無情的輪椅之後。他的身形非常的彪悍,整個看去,也非常的瀟灑。

他當然是個男子。

他一定很年輕。

而且一定很好看。

只要看他的形態,就知道他樣子也一定很瀟灑。

他很高,也瘦,臂部細窄,腰很長,手很有力,肩膀很有力,頭髮很長——但沒 有臉孔。

誰也看不到他的臉。

他戴上了面具。

一張十分猙獰、呲著尖齒、還長一對綠色尖角的兇惡面具。

那當然很嚇人。

可是,不知怎地,你總會覺得:這人若除下面具,也一定是很俊秀、很瀟灑的年青人。 他故意戴上兇惡的面具,也只是用來嚇唬人而已。

他腰間有一把刀。

刀柄有銹,毫無雕飾,連刀鞘,也布滿了斑剝的銹。

這人像窮得連一把比較像樣的刀都買不起。

他的刀就像劈柴、砍樹的刀,意思意思打磨一下就當是兵器來使。

不,恐怕,連打磨一下這過程也闕如。

這刀,要是佩著它來行走江湖的話,是要給人笑話的。

不過,不知怎的,大家看到他,都不太敢發笑,反而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寒。

不寒而慄的寒。

大家都看不到他顏面,但這人可透過面具的眼孔,看到大伙兒的表情。

他現在忽然說了話。

他的話很乾脆,很俐落,也很突兀。

“你們再不止步,立殺當堂!”

就這幾個字。

他突然就這樣說了。

甚至不太像是一句警告。

而像是下了一道命令。

——決殺令。

他這一聲叱喝,大家才發現,原來有三個人,一起悄步向無情潛進。

一個人在正面。

那是“獅王”高遠興。

他大馬金刀,正面向無情逼進。

另外兩人,卻是潛了過來。

一個是“笑面狐”何問奇,另一個是剛給打翻在地的林清粥。

他們一個掣出尖刀,見風即長,一個摺扇一合,彈出利刃,各分左右,電掣風馳,夾擊

無情。

無情我自巍然不動。

月色下,他依然冷。

清。

兀自八風不動。

仍然一心不亂。

——其實,他的心卻是一早都亂了。

自從他聽到那笛聲的細訴之後。

那笛聲欲斷欲絕,如泣如訴,時險時寧,倏起倏落,暗香如月,流靜如水,仿佛已告訴

了他許多苦衷,許多情愫,許多天地合、陰陽隔、離合事、悲歡夢。思君明月仍決絕!他也

因而從笛聲中仿佛明了了許多心事,很多情節!

他中夜聞笛,心幾乎已在淌血泣紅,但眼裡清亮寧定如故。

因為他不能哭。

他不哭。

人:一個性情中人,無論男女,不必強蘊英雄淚,有仇當報,有酒當飲,有歌當唱,有

淚便哭!但卻是應對親人哭、愛人哭、友人哭,卻決不對敵人流淚!

流淚不是示弱。

熱血決不白流。

就在鐵手與林十三真人比聲斗嘯之際,笛聲終於漸不可聞,朱月明笑聲乍起,笛聲終於

中斷了、滅絕了、不可聞矣。

就在這時候,高遠興、林清粥、何問奇險些對他發出了攻擊。

偷襲!

不過他們的行動已給喝破。

他們現在只能算是“偷步”,還不算“突襲”!

………………

無情沒有動。

他背後的人卻動了!

他陡然沖了出去。

拔刀。

他一面沖,一面拔刀,一面出擊。

他沖、拔刀、出擊!

拔刀出擊沖!

他一拔刀,扔掉了鞘。

刀發出了令人牙酸刺耳的聲響。

他的刀鞘扔打在“皓首獅王”高遠興頭上。

高遠興本一聲怒吼,九十二斤重金刀往上一舉,就要當頭斫落,但那刀鞘剛好準確的拍地砸在他的臉上,他怔了一怔,鞘落下,一縷鮮血從銀白色的發梢,直掛落到他的銀眉、白須下來。

銀髮濺血,甚為怵目。

他也呆立當堂。

驚心之際,那一刀,也一時斫不下去。

只見無情端坐著。

望著他。 。

目光清。

寧定。

還有同情。

片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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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鞘打在皓首獅王高遠興額上時,那戴著猙獰面具的青年漢子,已擱住了手拿摺扇的何

問奇。

何問奇右手摺扇,疾打來人的要穴,從對方持刀的手急打迅點,由手掌的少商、魚際(俗

稱為“商魚兩穴“)、太淵、經渠、列缺一路密打了上去。強攻孔最、尺澤、俠白、天府、中

府、雲門等穴位,幾乎“手太陰肺經”的穴道,就在他一出手間打遍了,也點盡了。

更可怕的是他空著的左手。

看他的滿臉笑容,像個扭計師爺,應不擅於殺伐搏擊,然而他卻猱身擒拿,五指急若星

飛,抓向對方的周榮、胸鄉、天溪、食竇四大要穴,怕一擊不中,擰身入步,急攻對手臉上

的承光、五處、神庭、攢竹、頭臨泣五大要害!

他是拼出了狠命!

狠狠地拚命!

——不打,要打就得拚命,打而不敢拼,反而容易沒命。

這就是他出手的原則。

他的摺扇和手的攻勢,還不算凌厲,因為那都是還得見的!

更要命的是他看不見的攻擊!

他的腳。

他的上身似紋風不動,但雙腿同時急蹴。

一下子,他腳踢疾踹來人的梁丘、委中、犢鼻、上巨虛、手隆、築賓六個穴道。

只要給他踢中了,雙腿只怕得毀——因為他鞋上還彈出了一截尖刺!

他一定要把敵人擊倒!

一定要!

所以他拚命!

什麼叫拚命?

拚命就是不要命也得把敵人幹掉!

拚命就是要夠狠!

——敵人的命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這是江湖上舐血刀口好漢們的生存之道。

可惜,他遇上了這個人。

這個令人發寒的人。

忽然,他前面一空。

背後一寒。

那青年不知何時,已閃到了他的背後,斫了他一刀。

中刀時發寒,中刀後火炙般燃燒。

而且那只是輕輕一刀,但已流血不止,不能癒合。

他心中驚恐已極,不住發出尖叫:

——什麼刀!?

一旦著刀,只那么一道口子,竟已流血不休!?

耳際,還聽到那漢子冷冷的道:“看你敢拚命的份上,我不殺你。”

那令人“不寒而悚”的人雖沒下殺手,可是何問奇仍然不知如何還能止住背上汩汩而流的

血。

林清粥已一鼓作氣,衝到了無情身側。

他的刀已愈來愈長,長達三尺六,而且紅得像滾紅的血。

他這把刀就要飲血。

不,濺血。

不是人濺血,而是刀濺血。

因為刀碎了。

紅色的刀,化成蝶衣千片也似的,破碎崩裂,飛散四處,卻無一片彈落端坐著的無情身

上。

無情依然默坐不動。

他連眼睛都沒眨。

大刀破空、以刀碎刀的是一柄銹刀。

用此銹刀的人還戴著猙獰的面具。

他一刀砍在林清粥那把“會長的紅刀”的刀身上,然後,銹刀依然發出刺耳難聞的長鳴,

紅刀卻碎成無數片。

在碎刀片片四濺落下之際,林清粥呆立在碎片反射之間、只聽那個仍戴著惡魔面具的人

道:“你也去止血吧!不然,連地瓜粥也吃不著了!”

說罷,好像還嘆息了一聲。

然後,人就不見了。

林清粥只覺腳踝一寒,然後才是火辣辣的一陣刺痛。

他中刀了。

對方沒有殺他。

因為對方不想殺他。

才不過各自兩個半照面,林清粥、何岷奇、高遠興三人的攻勢已全給一人擊潰,而且,

還淌血不止。

這一輪戰鬥結束。

只聽那個用竹籤直從左耳穿入右耳突出的道人,喃喃地道:“先扔刀鞘才出刀,是抱著

必死的決心,這才叫拚命。”

仿佛,其他的,包括對敵、殺傷,都不值一論似的,只有先棄刀鞘,尚可一提。

片段三 對話,他的話很少,簡潔而明了。

“啪啪啪啪……”

掌聲。拊掌的指短如鼓槌,掌肉多而肥厚。

拍掌的是那披髮戴花塗口紅的道士。

那戴著猙獰面具的青年回首,他的瞳孔收縮,全聚焦在這道人的手上。

這道士的手上有一根竹籤,說話的時候,喜歡撂一撂亂髮,還攏一攏散了一半結髻上的鮮花。

儘管那手上提著銹刀的青年出手快而狠,頭上的面具也雕刻得駭怖唬人,活像可以撕虎裂豹、滅州屠城的大魔神,但透過眼孔里兩口深坑也可以清楚的感覺得出來,這一出手就連傷蔡府三大高手的青年刀客,對這披髮戴花的道士也頗為憚忌。

事實上,這披髮戴花的道士一站出來,戴猙獰面具的青年刀客就已幾乎完全放棄那三名蔡府武師,而只聚精凝神專心一致,面對此人。

對青年刀客而言,那三個武師只是爪牙,而眼前這個看似滑稽突梯的道人,其實才是鷹犬。

兇殘的鷹,翱翔於九天之外,一旦一撲而下,必能一攫而中,一擊必殺,決不落空,然後再沖天而去。

獵食的犬,狺狺于山林之中,一旦看中了獵物,必窮追不捨,包圍撕噬,不死不休,然後再向主子領功。

爪牙和鷹犬,看似同一回事,其實還是有層次上不同的。如果說,主子是趙佶,那么,鷹犬便是蔡京、蔡卞、曾布、梁師成、童貫這些人,而王黼、朱勔、楊戩、高俅只不過是徽宗的爪牙而已。如果蔡京是他們的主子,那么,門客強浚明、強淵明,便是他的爪牙;葉夢得、鄧洵武這些地方、朝廷命官,則是他的鷹犬。

同理,林清粥、高興遠、何問奇這些人,只能算是蔡卞的爪牙,而這披髮戴花穿耳挖垢的似道似僧似頭陀,看來,身份功力,都絕對稱得上是蔡卞的鷹犬,甚至是朋比為奸、互為奧援的戰友。

披髮戴花的道士笑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拍掌?”

戴猙獰面具的青年搖頭。

他的刀尖指地。

鐵手卻真的掏出金創藥,去為高興遠、何問奇、林清粥的傷口敷藥。

無情卻仍端坐月下,微風拂衣,輕如羨衣,似有若無,看去更是伶仃可憐,卻不知他雖人在,但神在否?心在否?情在否?

披髮戴花的道士道:“我是為你的刀法鼓掌。”

戴猙獰儺神面具的青年只說了一個字:

“謝。”

披髮戴花的道士忽爾啐了一口唾液。

就啐在英悍青年腳邊。

青年刀客雖戴著恐怖面具,但英悍之風,早已感染眾人,震懾全場。

他只冷冷地站在月下,刀尖擱在地上,一對眼寒火似的盯住披髮戴花的道人。

道人詭笑道:“你一定想問我:為什麼?”

青年沒有問。

甚至沒有說話。

朱月明卻代問了:“為什麼?”

道人道:“我唾棄他。”

朱月明問:“你剛才不是拍掌為他喝彩嗎?怎么轉頭又唾棄他了?”

戴花道人說:“我只是對他的刀法喝彩,卻唾棄他的為人。”

朱月明笑起了眯眯眼:“你跟他相熟么”

披髮道人道:“不熟。”

朱月明笑起了仰月唇:“你與他相知么?”

詭異道人輕蔑的說:“他?還不配。”

朱月明誇張的“喔”了一聲,剔起一道淡如絨毛的短截眉,嘴型成一個○字:“喔?你跟他不熟,又怎么知道他不配與你相知?”

手拿銀針的道人卻道:“我與他不熟,但我卻知道他是諸葛小花手下的走狗。”

朱月明咔咔的笑了出來:“他是諸葛先生的義子,當然會走,不過不是狗。”

像是頭陀的道士怫然道:“不,他是走狗。我太了解諸葛了。他為官是奸中之奸,佞中之佞!”

朱月明又眯起了眼。他的眼,平時本來就不太容易找得著瞳睛,這一旦笑起來,一眯,可連眼眶也找不著了。

“喔?我倒不了解諸葛。聽說滿朝文武,江湖武林,都沒幾個能了解這個人,你倒說來聽聽,讓我茅塞頓開。”

像是僧人的怪道人恚然說:“諸葛這個人,立場不分明。他明明一向都是同情元佑黨人,但又不公然反對蔡相爺將這些意圖改革的諫官,全都給判刑發配貶謫,擺明是和稀泥,牆頭草,見死不救,毫無原則,跟這種人做事,怎不教人鄙視!這種人真奸到家了!”

朱月明恍然道:“奸,奸,奸!果然是奸!要不是他夠奸,陰奉陽違,保住了較為忠耿清正之士如韓忠彥、蘇轍、安燾這些人,讓他們就算遭貶,也流放到比較受教化的地方去,若跟任伯雨、陳瓘、陳次升、龔夬、鄒浩等人一道,貶謫到照州、廉州、象州、昌化軍這些地方,都是些蠻荒瘴癘之鄉,則早就非死不可了。為國家保住精英,為朝廷保存忠良,也順勢保住自己的俸祿人頭,這個人呀,實在奸,實太奸,可惜還不夠奸,應該再奸一點!你說的對。諸葛還有什麼大奸大佞的惡行?”

這次到林十三真人把話接了下去:“他?野心可大著呢!一隻腳踏在朝廷上,近得了天子皇帝,卻有話不直諫;一腳陷在綠林中,攏絡了亡命之徒,卻自擁實力不移交軍中編管,哼,嘿,他可有野心企圖,抓權抓得狠!抓得準得很!以為他清正不阿,高風亮節,哼,卻只能騙騙小孩子!”

朱月明又恍然悟道:“對,對,對!你說的對!他狼子野心!他野心勃勃!要不是他有一乾武林人物支持,他手底下有幾分功夫,方今聖上在未登基前受排擠嫉妒,初登位時銳意革新,三次遭刺客行弒,還有兩次叛變,有的為人所知,有的只在宮裡流傳,不是諸葛及時出手,恐怕早已改朝換代了。若這種人不肯出仕,只隱居於青山綠林,卻不知還有誰人可以對當朝奸佞,能稍加制肘,可以鬥智鬥力了!你說的對極了,他有野心,再野下去,可得又變成在野之身了!年青人空懷大志,出來闖蕩,立功立業,自然雄心壯志,自然不喜歡遇上這種能進能退,先自保再渡人的老狐狸!他不是只憑一股熱血就拋頭顱灑熱血的活樣兒,自然不能讓初生之犢不畏虎也不怕苦的年青人所理解。哈哈,怎么我小朱出道時就沒遇上一個這樣的貴人!你說的太對了!這樣外表慈和但內里野火狂燃的長輩師父,卻怎地沒讓我小朱遇上一個!"

對這種似是而非的附和,那道士也心裡有氣,但又發作不得。“諸葛還說一套,做一套。他使的是陰奉陽違的詐術!他貪圖逸樂,貪戀富貴!你看,他住進了皇宮禁苑,便是武林豪傑,清廉之士,不也一樣任由各路貪官搞花石綱,索賄欺政、漁利肥私、當國唯斂,他一樣舞智升官,華廈美宅,享用富貴,明哲保身,不敢跟權臣硬拼!他既無力挽狂瀾,也不曾中流砥柱,甚至沒有以死諫阻!卻還攢了個忠臣廉吏之名堂!嘿,那是他的狡詐!”

朱月明拍大腿哈哈笑著贊同:“是呀!是呀!他真夠詐的!比司馬懿還能奸詐,比勾踐還狡詐!我看他還應該更詐一些,要不然,住宅還不夠少保府華麗,不及太保府堂皇,更遠不及相府體面輝煌!我看他應該更詐得徹底一些,不要奉餉,不要俸祿,乾脆自己去跟元佑奸黨混在一起,給貶謫放逐,拷死獄中,餓死途中,這才能搏得萬世功名、清廉百世!不然,就跟蔡相、蔡少保、梁師成比奢斗靡,來個明貪暗吞,以權謀私,賣官鬻爵,爭個誰高誰下,豈不更好?這才是夠詐呢!諸葛諸葛,這點還差上一點!”

現在可誰也看得出來,朱月明是嘴裡附和,明是攪和了。

“是啊,是啊!”朱月明又點頭點腦的同意:“人家當蔡府梁府的門客、門生,可享盡榮華富貴,只要附和諂媚,就有福可享,有權可分,你們三人,一個養子兩個徒弟,就沒這福份,可真是笑煞人的笨!諸葛利用你們,坐大他的權力,也真是羨煞人的壞!他不應該叫諸葛小花,該叫諸葛大壞!”

只聽一人平和的道:“如果世叔不讓我們有面對強敵的機會,我們又如何自強自立?如果世叔只讓我們享受短暫的榮華富貴,我們又怎能為天下黎民爭取長遠的利益?如果世叔不讓我們自行面對挑戰,克服逆境,那么,我們年輕的時候只會依附在他保護和庇護下,幾時才能有特立獨行,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擇善固執、直道而行的決心?”

說話的是鐵手,他整個人堅定如磐,說話則溫和明靜:“他若不常常試煉我們,又怎知道我們是不是另一個曾布、蔡京?要知道韓忠彥培植出曾布,曾布卻反了他,為虐朝政。曾布又栽培了蔡京,蔡京卻在要害關頭出賣了他,權霸天下。我甘心追隨他,接受他的磨鍊與試驗。要不然,我們也不能確定是否因威武、利益、誘惑而動搖。苦,不要緊,只要能做出像樣的事,我們就熬。險,不打緊,只要是在乾正義的事,我們能拼。窮,不如何,只要能保住氣概,那比富而不仁過得好。功,不稀罕,只要能把持良知,那比諉過飾非強。”

他笑笑又說,“我只嫌世叔太慈悲,把我磨得不夠利、不夠勒、不夠辣、不夠折騰!”

片段四 嘴仗,冷傲帶些許不屑,不輸於他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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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淡淡地道:“我想你們也是這樣。你們一向都是這樣。你們大概已不是第一次來了吧。”

戴花道士狠狠地道:“要不是大石公不自量力擋路,你已死了兩次。”

無情臉色煞地變得蒼白:“你傷了大石公?”

戴花道士恨恨地道:“他忒也厲害。我和師弟鬥了他兩次,毒了他五回,只讓他著了道兒一次。不過,在我們手裡,給毒過一次就夠瞧的了。”

鐵手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目,看著他,就像把眼前的人通體透視過一遍似的,然後道:“不過,你也沒討的了好。”

無情臉色愈來愈蒼白:“而且,你師弟今晚也沒有來。”

戴花道士傲然道:“對付你們,我一個就夠了。何況,一口氣盡除諸葛門下三傑,平生一大快事也。”

持刀青年道:“你殺得了我一個再說吧。”

林十三真人卻盯緊了這戴兇惡面具的青年:“殺了你,倒要剖膛看看,你們恁地叫做開心。那才是一件開心的事。”

無情還是幽幽的說了一句:“沒有心的人,總要好奇看看別人的心是怎樣的。”

林十三真人氣得臉色脹紅,戟指罵道:“你口口聲聲的說我們沒有心,你憑什麼說這種鳥話,就憑你這對不中用的腳嗎!”

無情不惱怒:“沒有良知的人,怎會有心?”

林十三真人一張臉已脹得豬肝般的顏色:“你放心,我一定留到最遲才殺你,讓你死的特別慢。”

鐵手道:“令師對付人的手法,早已傳遍江湖,我們早有所聞了。”

林十三真人道:“耳聞不如目見,今日你們都有機會親身一償夙願。”

那戴花道士道:“通叟下手雖辣,當還不夠我毒。諸位可知我是誰?”

鐵手道:“你是舒州張懷素,號稱神通廣大,力能通天地鬼神。”

戴花道士臉色轉緩,攏發洒然道:“不錯,居然識得我真身。”

鐵手緩緩的道:“你又自號戴花和尚。常與人言休咎,時有應驗,信徒日眾。”

戴花道士扶正了一下頭髮上欲墜的花,道:“你還算有點見識。”

鐵手微微一笑:“你也的確作了不少大事,遊說公卿,哄騙世人。陳留縣有人檢舉你霸占老婦財物,又姦淫婦女多人,你訛說有天子所發度牒。縣令畢仲游下令徹查,搜出來的度牒卻是江南李後主所發。南唐後主,已歿百數十年,你這不是呃神騙鬼么,故杖背一百下,驅逐出境,可有此事!?”

戴花道士聽來居然也不臉紅,只傲然道:“我是世外高人,度牒確為李煜所發,還有唐太宗虎印一枚,封賜為天外散仙,神霄玉清王的門下聖君,那一百杖,虛受在背上,實打在石上,與我聖體無咎。我只恨出道太早,上下千年,今古同寂,現人無有可解我之修為法力者,我每每因此而自嗟!”

青年刀手聽了,只迸出兩個字:“鬼話!”

朱月明卻哈哈笑道:“神技,神技,神乎其技!”

戴花道人的膝蓋,忽然抖動了起來,就像他的大腿和小腿之間的重要關節,並沒有鎖好一樣。

“鬼面人”,他嘴角往下,用力的彎拗著,道:“鬼話?我且讓你品嘗一下鬼神之怒。”

“張懷素,”戴儺神面具青年道:“我只恨你出手太遲。”

張懷素雙肘也忽然彈動了起來,那種騰動的情形就似脫了臼,沒栓好關節,他恨恨地道:“報上你的名字,我手下從不超生無名之輩。”

青年刀客道:“我姓蕭。名字不想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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