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籃子

空籃子,是一部在起點中文網上連載的網路小說,小說進度已完結。作者是老金。

基本信息

小說類型簡介

作者:老金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作品駐站:2007-12-13
作品狀態:已完成

書籍簡介

我上市場去買菜,卻不知道買什麼菜好,於是我便在市場裡轉悠著,思想著……最後,一個賣雞蛋的婦女硬賣給我11個雞蛋,可在回家的路途中卻又都打碎了.

小說內容

早晨,我拎著籃子去市場買菜,這時的籃子是空的。當然,這個時候也有不是空著的籃子。這一般是指那些婦女,她們老喜歡將一個錢包放在籃子裡,再將籃子挎在腕間,然後一搖一晃地走進市場……殊不知這樣很不安全。有一回我便看到一個婦女買菜時將籃子放在自己的胯下,然後佝著背伸出手在菜攤子上挑揀著菜,不想這時一個小偷從她的後面也伸出一隻手,夾走了她的錢包……
當時,我就在小偷的身旁,小偷也看到了我在注視著他的那隻手。可那隻手似乎沒有任何遲疑,它在我的目光中顯得那么遊刃有餘,它輕柔得似一陣風,一霎便從我的眼幕中飄逸了過去……我大為詫異自己為什麼就沒有用語言或者行動去制止小偷的那隻手,我似乎還在欣賞著那隻手的沉著冷靜與靈巧,那無疑是一隻被生存訓練過的手,就像一個畫家的手被畫筆與色彩訓練過一樣,就像一個舞者的手被音樂與柔美訓練過一樣……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興許是那婦女的買菜姿勢惹壞了我的情緒?因為那婦女佝著背時,屁股便呈現給了那狹小的過道。況且她的屁股又奇大,就像一面大鼓一樣,塞進了人的感覺,想敲它它又不是鼓,不敲它它又擋住了去路;想推開它它是一個婦女的屁股,隨著它它卻又不隨著你……這時,許多人都處於這種兩難之間。當然,女人是可以貼著它走過去的,男人卻不敢。因為那是一個女人的屁股呀,它對男人可是一個意味,一個不可輕易冒犯的東西。那就叫它讓路吧!可那屁股聽不見我們的叫聲,它只輕輕地擺動了一下,仿佛在說:“我正忙著哩。”於是,便只有等……而這時,那隻小偷的手出現了,它的成功得手,不僅僅是因為它的優秀,更是因為許多人的熟視無睹。可首功卻應該是那屁股。如果沒有它作為屏障,那隻手再怎么優秀,也只是徒勞。其實,那個賣菜的男人也看見了。他坐在地上,目光正好穿入那個買菜婦女的胯中,可他竟然保持緘默?一定是她在買他的菜時過於挑剔了,他對她便有了厭惡的感覺,因而見到那隻伸向它錢包的手也視若無睹……不過,他輕輕地“唉”了一聲,那聲“唉”我聽得清清楚楚……然而,當她挑揀完了菜,過好了秤,她伸手去拿錢包發現錢包不見了時,她驚叫著站立了起來,她說:“我的錢包呢?”說著,一雙眼顧盼著周圍的人……可是沒有人理她,只有那賣菜的男人將秤好的菜倒回原處,嘟嚕一句:“挑揀了老半天,哼!”
這時,我看著她焦急無助的樣子,我的心中漫過幾絲不知是什麼味的滋味,拎著我的空籃子離開了……我當然沒有離開市場,我還得買菜。噢,這時應該是早上8點多鐘了,也應該是市場裡最熱鬧的時候。其實這個市場並不大,大約有三千平米的範圍吧?不過,市場的大小與它的內容的大小沒有多大的關係,正像一個小國與一個大國一樣,都叫做國,都得有作為一個國的機構。因而,這個市場雖然不太大,卻同樣有大市場的琳琅滿目與豐富多彩。我在這裡就不用細說了,因為市場這種地方,差不多人人都要光顧,人人便都有不同程度的了解,我再饒舌便沒有什麼意義了,我還是說我自己吧。
我通常是這樣的——進了市場,先兜著市場轉一個圈,了解一下行情。因為我們這裡是一個小地方,菜價都掛在嘴上,不像大地方的市場,每日的菜價都標在一個小牌子上,省掉許多口舌——我們這個小地方不作興這些。我們更願意在討價還價中去交易生活與時光,在口舌中消磨掉幾分無聊。我有時也這樣做。那大多是在興奮的時候。有一次,我在一個小媳婦的菜攤上買花扁豆,那花扁豆一個一個堆成一旺翠綠,新鮮得很。我當時便被那花扁豆吸引住了,我拎著籃子駐足下來,蹲下去挑揀起來。可這時那小媳婦的正面照進我的眼幕了,我禁不住一驚,我被那個小媳婦的光彩刺了一下,我狠瞅了她幾眼,直瞅得她面呈紅暈……我問:
“這扁豆兒幾多錢一斤?”
“3塊!”“太貴了!人家都賣2塊!你怎么要賣3塊?便宜點賣啵?”
“已經夠便宜了!”
“3塊還便宜?便宜一點我給你稱2斤!”
“就3塊!便宜不賣!”
“真的不賣?”
“真的不賣!”
小媳婦的話說得很堅定,本來我是可以走了,可我的腳仍是釘在那裡,右手還在那裡挑揀著那花扁豆兒,微笑著看一眼小媳婦——
“喂,便宜一點嘛?看你人長得這么漂亮,我給你多買幾斤!你快快地賣完了,也可以早早地回去,省得在這守著難受!”
小媳婦聽我這樣說,漂亮的臉蛋上有了喜色,她嫣然地朝我一笑,說:
“你這人的話說得真好聽!好吧,我就便宜一點賣給你!2塊8毛吧?”
“2塊吧?”
“2塊5毛!少於這個價真的不賣!”
我想2塊5毛就2塊5毛吧,這已經不算貴了,於是,我讓小媳婦給我秤了4斤,我付給小媳婦10塊錢,我再沒有理由不離開了,我慢悠悠地離開小媳婦的菜攤,我還好色地回頭看了她幾眼,可當我回到家,剝開豆殼,裡面的豆瓣要么還不成熟,要么就是斑斑點點的,我暗責自己上當了……
現在,我還在市場上兜著圈子,我還沒有採購到一樣菜,我的籃子還是一個空籃子。我不知道該買些什麼菜?——雞、鴨、魚、肉、白菜、菠菜、竽頭、蓮藕……諸如此類的菜都激發不起我的購買慾。我覺得這些菜都不好吃,也都是我日常中經常吃到的菜。我覺得這些菜就像多年生活在一起的妻子一樣,觸覺被積累在一起的經驗麻木了,幾乎一看到它或她便知道它或她是什麼滋味,潛意識當中便有了排斥感。難怪現今的離婚率那么高?難怪好些男人喜歡拈花惹草?難怪現今的燈紅酒綠中雞立鶴群?難怪我的朋友葉幌子最近離了二婚的女人又準備第三次結婚?……呵呵,這個世界是怎么了?我仍然拎著空籃子在市場上轉悠,我很奇怪自己怎么在買菜時也有這么多想法?我是不是有點神經質?不過,還確實有人說過我這人有毛病。起初,我聽到這話是極其氣憤的,後來,我偶然一次關好了門去上班,走到了半路,突然懷疑起了自己的房門沒有關,於是,我復又走回去察看,結果是關著的。這第一次我不以為意,可誰知再以後我便經常懷疑自己的房門沒有關了,便也經常地走到半路又踅回來察看……這時,我便覺得自己確實有某種毛病了。可我又不敢去看醫生。因為這個毛病一旦看了醫生,你便被這個社會確立了另一種身份……我覺得人一生最好不要有太多的身份,這會使你活得好累好累。——佛之所以為佛,是因為他只有佛一個身份;樹之所以為樹,因為它只是一棵樹……
我又扯遠了,我這人就是這樣,喜歡東拉西扯,我還是回到市場裡來吧。其實,這時我的菜籃子還是空的,我拎著它,它是我這時候的生活道具。可我實在表演不好目下的這個角色。因為我在市場裡走了這么久,竟然還沒有將我的欲望填進去,仍讓它空空地過濾著市場裡的嘈雜與色彩。我想,我不能讓它空著,如果它一直這樣空下去,我今後的肚子便也要空下去……可我確實又不知道我的肚子需要我的籃子裝下什麼樣的菜?一時,我又處於兩難之中了,我必須求助妻子。於是,我掏出手機撥通了妻子的手機,我說:
“你今天要吃什麼菜?”
“隨便吧,我也不知道我要吃什麼菜?”
“你說兩樣吧!”
“唉……我說不上!你隨便買吧!”
………
其實,妻子給我的答案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還是問了妻子。我之所以要做這種知道了結果的事情,是因為我在做之前並不希望是我知道的結果,而且在那種兩難之中,一個人往往總會自覺地去求助,哪怕那個求助的對象是一根稻草。可妻子不是一根稻草,而是一個活生生的有思想的人。可這時妻子給我的答案比一根稻草給我的答案還要令我失望。這是妻子的過錯嗎?不是!因為妻子也是在目下的這種生活模式里生活著,她面對的物質與我面對的物質毫無差別。我的感覺遲鈍了抑或麻木了,她也是如此。但有一點是我難以忍受的。比如像現在我問她要買什麼菜吃,她說不知道或者說隨便,而一旦我買回了菜,燒好擺上桌子,她看著吃著便皺起了眉頭,有時還將筷子往碗上一擱,說:
“怎么買這樣的菜吃?怎么就不知道買些新鮮的菜吃?怎么就不知道調節一下口味?怎么……”
我看之聽之,心裡便很不是滋味。我說我問你要買什麼菜吃你又說不知道!我說我叫你說個菜名給我你說隨便!現在我隨便了你又不隨便了!還責怪起我來了!我說明天你自己去買菜吧?妻子說:
“我才懶得煩哩!”
於是,第二天我便又拎著空籃子去買菜……
現在,我的籃子還是一個空籃子。妻子叫我隨便買我便愈發不敢隨便買了,我要吸取教訓,我要認真地買,我要將我的滿意和妻子的欣喜都裝進我的空籃子裡,然後拎進生活與人生。
我想我還是在心裡打一個買菜的腹稿吧?買點滷牛肚吧?不行!前兩天我便買了半斤滷牛肚,大多是妻子吃下了肚子,結果妻子的肚子痛了好一陣子。我懷疑是滷牛肚裡的滷料有問題?也許是在製作時,用石灰嗆過之後,沒有將石灰清洗乾淨,結果教妻子的肚子痛了好一陣子?那就買些小魚吧?小魚一般是河魚,乾淨又新鮮,以前買過幾次,妻子吃得津津有味。可我吃了幾次,幾次都被魚刺鯁住了喉嚨,弄得我灌醋吞飯也沒有將我的喉嚨疏通,最後,還是一個噴嚏捲起一股氣流脫腔於我的喉嚨,順便帶走了那喉嚨里的魚刺。那就……我在心裡打著腹稿,可突然間一陣煩躁襲進來,將我的腹稿撕裂了,我看到我那腹稿的碎片兒在我的心腔里份飛……我想我是將生活弄得過於複雜了。喔,原來感到生活很累,因由卻是自己,而不是生活的本身。我總想把生活中細小瑣碎的事情當作一塊玉石來雕琢,及至到了最後,我生命的時光都在這種吹毛求疵當中消耗殆盡,也因此,到現在我的籃子還是那么空著……我這是怎么了?
我仍在市場上轉著,我的菜籃子也仍是空著,我掏出手機看顯示屏上的時間,怪怪9∶30了。我再一看市場裡的菜攤子,有些攤主賣完了菜已經在收攤了,我的心中竄進一些兒恐慌,我想我該當機立斷買幾樣菜了,否則,中午便無以為炊了。可這時,我遇到了一個朋友,他也拎著一個空籃子,他看到我的頭一句話就是:“他媽的!這菜真難買!”我聽他這樣說,便立即附和,而且心中還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種興奮的感覺,於是,我們開始在市場中交流起了買菜的艱難買菜的無奈以及買菜這一瑣事對人身心的侵害。我們當然是邊走邊交流的。可當我們走到一個賣菊花菜的攤子時,我們都被一件極小的事情吸引住了——一個買菜的婦女〔這時她是背對著我們的〕在買著菊花菜,那菊花菜自然是翠嫩欲滴的菊花菜,不然,那婦女絕不會蹲在那裡孜孜然地購買它。可關鍵是,當買菜的婦女挑揀好,賣菜的人稱好,放進買菜的婦女籃子裡時,買菜的婦女卻又伸手在菜攤撿了幾根菊花菜丟進了自己的籃子裡。賣菜的人見之,即刻伸出手去將那幾根菊花菜抓了出來,並說:“已經好給了你許多,你還要拿?”買菜的婦女回道:“好什麼好?”又將那幾根菊花菜撿到了自己的籃子裡。賣菜的人見之,有些氣憤,說:“你這人怎么這樣?”再將手伸進籃子裡要抓那幾根菊花菜,卻不想那買菜的婦女倏地拎起了籃子,讓賣菜的人撲了個空,賣菜的人頓時悻悻道:“算了!算了!沒看過你這么精的人!”……賣菜的婦女勝利了,她拎起籃子,轉過身來,原來她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婦女,她是某個廠里的領導,具說還有研究生的學歷。可這些與一個買菜的婦女似乎毫不相干。她既然拎著一隻空籃子來買菜,她便想將整個籃子填滿,這是她的欲望,也是每個人的欲望。但關鍵是那最後的幾根菊花菜,那翠嫩欲滴的菊花菜,它才是一種昭示,或者人性中的一種寄託……
我和我的朋友看著這一幕,我們都笑了。
我們仍然在市場上轉著,我們的菜籃子仍然空著,我們仍然討論關於買菜的問題。這個簡單的問題在我們的討論中顯得愈來愈複雜,愈來愈使我們走進購買的迷霧當中。我們當然認識到了這點,於是我們停止了討論,我們說再討論下去,我們都不要買菜,都要餓著肚子了,於是我們分開了。
我拎著一隻空籃子繼續在市場上轉著。現在,我更不知道要買什麼菜了。這時我產生了放棄買菜的心理。我想我為什麼要循著既定的生活方式去生活呢?我為什麼在不知道自己要買什麼菜的時候還要強迫自己去買菜呢?我這不是在作繭自縛嗎?那么我放棄買菜吧?那么我按照我的意志本願去生活吧?……我這樣想著我就這樣做了。於是,我拎著一隻空籃子準備退出市場了,我下意識地朝市場外走了去,當我走到那個賣雞蛋的攤位時,那個賣雞蛋的婦人叫住了我,她說:
“到現在,你的籃子還是空的呀!”
“買不來菜!”
“那就買幾個雞蛋吧,我也快收攤了,平常一個5毛,今天看你是個老主顧,4毛5吧!”
我不置可否,可她卻在用一個塑膠袋裝雞蛋了,她裝了11個雞蛋遞給我,叫我付5塊錢。我則也順水推舟似的接了過來,並付給了她5塊錢。她笑笑,叫我好走。我也笑笑,將雞蛋放進了籃子裡。這時,我的籃子不再空了,它裝進了東西。其實,這個東西並不是我有意識地裝進去的,它似乎是某種強迫某種無奈某種恐慌的填進,因而從根本上來說,我的籃子還是空的,那11個雞蛋不是雞蛋,而是一個闖入者,或者可以這樣說,我的空籃子被那11個雞蛋強姦了……
我走出了市場,我將裝有11個雞蛋的籃子掛在腳踏車的龍頭上,我開始往回家的路上騎……我騎著腳踏車時有些心不在焉,我的思緒不在騎腳踏車上,我的思緒仍在買菜這件事上。看起來,我顯得心事重重,我甚至是低著頭在大路的邊上蹬著腳踏車……正因為這樣,我騎著腳踏車被人撞著便是情理之中的事了。我被撞著了,那個撞我的人是一個年輕的有幾分姿色的姑娘。她將我撞倒在了地上,她自己也倒在了地上。我的腳踏車她的腳踏車都倒在了地上。當然,我掛在龍頭上的籃子也摔落在了地上,那籃子裡的11個雞蛋全部摔破了。裡面的蛋黃蛋白從籃子的一個個空格中流出來,有一部分流在了那姑娘的身上……我爬起來,扶起腳踏車,拎起籃子。現在,我的籃子又是空籃子了。我看著空籃子,看著那還在往下滴的蛋液,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那姑娘看著我笑了起來,那姑娘便訝然在那裡,那姑娘一定弄不懂我為什麼會笑,而且看著那空籃子笑……
不一會兒,我回到了家裡,我將那隻空籃子放在走廊里,我無須向妻作什麼交代,我只說一上午的時間我都在市場上轉,可就是買不出來菜,即便最後買了11個雞蛋也被打碎了,我說中午隨便吃點什麼吧?妻說無所謂,反正肚子又不餓,中午不吃都可以。妻說的話我有些聽不懂,但我這時不想去咀嚼妻話語裡的玄機,要在以往,我是要認真地到妻的話語中演繹一番的……妻說完這幾句話便去擺弄電腦了,我沒什麼事,就隨手翻開了《福柯的生存美學》,我翻到512頁,我看到福柯在《審美生存是自身的實踐的過程》中寫道:“人類努力把握自己的意義,並在其自身的意義中,又重新把握自己。”我讀著福柯的這句話,我的心中驀然一陣閃電,我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這時,門外傳來了“阿彌陀佛”的一聲佛號,我聽之走出去,只見兩個不老不少的和尚站在門外,我問乾什麼的?他們說化緣,隨之拿出某個寺廟的介紹信,及其他們在各地的化緣記錄。我說我不看這些,我說你們今天在我這裡化緣可是走錯了門,我今天一上午都沒有買到菜,就是後來買了11個雞蛋也打碎了。說著,我指指走廊邊的那隻空籃子。他們看一眼,說我們不要東西,要錢。我說你們空門中人要錢乾什麼?他們說沒有錢我們怎么去行善度人?我說行善度人一定就要錢嗎?我問完這句話後想了想,我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我說要錢我可以給你們,不過,你們釋家人修行高,可不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他們說什麼問題?我指了指走廊邊上的空籃子,我說我今天一上午都在市場上買菜,可就是不知道買什麼菜好,最後買了11個雞蛋也在回家的路途中打碎了,這是為什麼?他們看著我,搔了搔禿頭,又想了好一會兒,其中一個說:
“你的欲望太滿太雜了,因而籃子雖是空的,其實卻是滿的!”
我聽之不置可否,卻用眼瞪另一個和尚。另一個和尚見我瞪他,他便也瞪著我,而後“啐”地一聲將一口惡痰吐進了那隻空籃子裡……
我卻笑了!我拿出一百元錢也扔在了空籃子裡……
第二天,我又拎著空籃子去了市場。當然,在此之前,我將那隻空籃子好好地清洗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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