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薩瑟蘭的藝術

瓊·薩瑟蘭的藝術

瓊·薩瑟蘭(Joan Sutherland,1926-),著名澳大利亞女高音歌唱家。她的嗓音清亮剔透、華美淳厚,繼承和發展了義大利唱法傳統。她總是將非凡的技巧同豐富的感情、深刻的思想內容融為一體,即使是最缺乏個性、最器樂化的句子,也要賦以活生生的感情內容,而絕不炫耀賣弄技巧。今天,人們公認她是花腔藝術的典範。

英文

The Art of Dame Joan Sutherland

瓊·薩瑟蘭簡介

La Stupenda La Stupenda

瓊·薩瑟蘭(Joan Sutherland,1926-),著名澳大利亞女高音歌唱家。年輕時就學於悉尼音樂學院,1947年以音樂會形式演出歌劇《狄東與伊尼阿斯》開始其藝術生涯。1949和1950年兩度獲澳大利亞聲樂比賽獎。1951年赴英國皇家音樂學院進修,翌年在修道院花園歌劇院登台。1954年改唱花腔女高音,先後在歐洲各地著名歌劇院和音樂節演出。1964年在米蘭斯卡拉歌劇院上演《拉美莫爾的露契亞》時引起轟起,謝幕達三十次之多,被公認為花腔藝術的典範。她的嗓音清亮剔透、華美淳厚,繼承和發展了義大利唱法傳統。她總是將非凡的技巧同豐富的感情、深刻的思想內容融為一體,即使是最缺乏個性、最器樂化的句子,也要賦以活生生的感情內容,而絕不炫耀賣弄技巧。今天,人們公認她是花腔藝術的典範。

瓊· 薩瑟蘭是繼瑪麗亞· 卡拉斯之後第二位古典美聲歌劇作品的傑出演唱家和診釋者,’她的聲音素質和花腔技巧則勝過卡拉斯一籌,因而她被譽為本世紀“花腔藝術的典範”。

瓊· 薩瑟蘭1926 年11 月7 日出生於澳大利亞的悉尼。她的母親有一副絕妙的女中音的嗓子,只是由於父母的反對,使她沒能從事歌唱事業。而瓊則模仿著母親的聲音,用心地對著曼努凱西· 加爾西亞和瑪蒂爾達· 瑪爾凱西的練習曲來練唱。少年時,她主要是練習自己的低聲區和中聲區,直到19 歲以前,她仍確信自己和母親一樣,也是一個女中音,當她進入悉尼音樂學院時,她的聲樂指導教師阿依達· 迪肯絲通過對她的訓練,逐漸發現她是真正的戲劇女高音。

薩瑟蘭在悉尼音樂學院學習期間即開始顯示出優秀的歌唱天賦,她在國內一些城市舉行一些小型的音樂會,.而她的同學、也是她未來的丈夫,鋼琴家理察· 波寧吉則是她經常的合作者。波寧吉後來成為我們這個時代里最傑出的古典美聲學派的專家,他熟悉唐尼采蒂、羅西尼和貝利尼的所有作品,正是他改變了薩瑟蘭的戲路。

從1947 年起,瓊· 薩瑟蘭的名字開始為人們所熟悉。同年,她以音樂會的形式在悉尼的“塔翁”音樂廳演唱了她的第一個歌劇角色― 普賽爾的作品《迪東與艾妮》 中的迪東。1949 年和1950年,她兩次參加了全澳大利亞聲樂比賽,第一次選唱了阿伊達的詠嘆調《你要勝利凱鏇歸來》,第二次選唱了《鄉村騎士》中桑圖扎的詠嘆調和《湯豪塞》 中伊莉莎白的詠嘆調,這幾首曲目都是戲劇性女高音的必唱曲目,這與她後來的戲路是完全不同的。在這兩次比賽中她都穩獲第一名。

不久,在理察· 波寧吉的幫助下,他們雙雙來到了英國倫敦。在這裡,他們的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是在鋼琴旁度過的。為了探尋揭示藝術形象的本質,他們反覆推敲每一個聲樂句子。同時,瓊在倫敦皇家音樂專科學樹師從名教師克拉伊普· 凱利進修了一年,她當時的理想是能夠成為科文特花園皇家歌劇院的一名獨唱演員。

終於,薩瑟蘭得到了在歌劇院權威們面前試唱的機會,她在三次試唱中演唱了30 首歌劇詠嘆調。劇院方面認為她雖然還不成熟,但可以錄用。1952 年10 月,她首次登上了這座世界著名的歌劇院的舞台,飾演的是莫扎特的歌劇《魔笛》 中的第一侍女。這雖然是個配角,但初來劇院便能登台,已經是很不錯的了,許多青年歌手尚沒有這樣的機會。

首演不久,她又被分配演唱了貝利尼的《諾爾瑪》 中的克洛蒂爾達一角,這仍然是個配角,但這一次演出對薩瑟蘭來說意義非同尋常,因為飾演主角諾爾瑪的是大名鼎鼎的瑪麗亞· 卡拉斯,後者也是本世紀最偉大的“諾爾瑪”。在這一年的第一個演出季節中,薩瑟蘭迎來了她飾演的第一個主角― 威爾弟的《假面舞會》 中的艾美麗婭,演出大獲成功,歌劇院的領導對她的能力給予了充分的肯定。緊接著又分配她演唱了《費加羅的婚禮》中的阿爾瑪維瓦伯爵夫人和布里頓的歌劇《格洛莉安娜》中的別涅洛芭· 麗琪、《阿伊達》中的阿伊達、威柏的《由射手》 中的阿戈特,同時還參加了華格納的四部曲《尼伯龍根的指環》 的演出,她在《眾神的黃昏》中飾演第一諾恩女神,在《齊格弗里德》中飾演林中鳥。擔任指揮的弗里茨·什蒂德利評價說:“我從未聽到過任何一個林中鳥的表演者有這樣十分鮮明、純正和明亮的高音。”(許多年以後,當薩瑟蘭已成為著名歌唱家而參加了《齊格弗里德》的全部錄音時,她的林中鳥獲得了華格納專家們的一致承認。)

1954 年,薩瑟蘭與波寧吉結婚。波寧吉通過自己對18 、19 世紀歌劇音樂的研究和對薩瑟蘭歌聲的考察,認為她並不適合演唱純戲劇女高音的角色,儘管她有這個能力,但她如果向抒情花腔女高音轉變的話,將會取得更大的成就。

在波寧吉的指導下,她開始對自己的聲音進行調整性的訓練,以加強聲音的輕巧和靈活。1955 年,她在奧芬巴赫的喜歌劇《霍夫曼的故事》中一個人飾演了3 個角色:花腔的奧琳比婭、抒情花腔的朱麗葉和抒情的安東尼婭。充分展示了她的歌喉的廣泛的適應力以及表演的幅度。許多年以後,她與西班牙著名男高音普拉西多· 多明戈等在波寧吉指揮下錄製了這部歌劇的全劇唱片,她一人飾演了劇中4 個角色(除上面提到的3 個角色外,又加上了斯泰拉),這套唱片是代表她歌唱水平的重要錄音之一。

1956 年,薩瑟蘭又在自己的演出劇目中增添了《卡門》 中的米開拉和《魔笛》 中的帕米娜,並首次參加了格林德布恩音樂節,她在此演唱了《費加羅的婚禮》中的伯爵夫人。1957 年1 月,薩瑟蘭和倫敦的亨德爾歌劇協會合作演唱了《阿爾其娜》 中的主要角色。評論界認為,這裡已經有幾十年沒有聽到過這樣完善的發聲技巧,這樣美妙的句法和高超的藝術了,報刊上稱她為“我們這個時代最傑出的亨德爾歌唱家。”通過這次演出,人們首先看到她是一位抒情角色的優秀表演者。薩瑟蘭令人信服地表明,她有能力出色地表演花腔劇目。而許多欣賞水平很高的人們則認為,她面向亨德爾的音樂,在這位歌唱家的藝術生涯中只不過是一個插曲而已,她將通過亨德爾,去開拓自己未來的藝術發展道路。

《諾爾瑪》 《諾爾瑪》

薩瑟蘭在正式轉為古典美聲技巧的歌唱家之前,又在華格納、威爾弟的戲劇性作品中增添了幾筆:在《紐倫堡的名歌手》中飾演伊娃,在《弄臣》和《奧賽羅》中分別飾演了吉爾達和苔絲德蒙娜。尤其是吉爾達,薩瑟蘭的歌聲表述得極其到位,可以說她是當代音色最美的吉爾達。這個角色也是她演唱威爾弟作品最成功的一個角色。此外,她還以莫扎特的《劇院經理》中的格爾茨太太一角再次出現在格林德布恩音樂節的舞台上。

1958 年,薩瑟蘭做了初次的國外巡迴演出― 在荷蘭音樂節演唱了威爾弟的《安魂曲》 中的女高音部分,在加拿大的溫哥華音樂節,她參加了《唐·磺》的演出。

在上述演出的同時,薩瑟蘭與波寧吉深入研究了羅西尼、貝利尼、唐尼采蒂的作品,她越來越有信心邁向自己成功的目標― 獻身於義大利美聲繁榮時期的歌劇創作,她深信,作為一位聲樂家,只有在這個領域裡才能真正充分地展示自己的才華。她專心致志地探索古典美聲的風格和傳統。聆聽前輩傑出歌唱家的錄音。她最欣賞的是義大利花腔女高音歌唱家加利· 庫契。但她並不想刻意地去模仿誰,她從自己表演各種風格流派的作品中得到了豐富的經驗和啟示,她力圖通過自己的演出實踐達到聲樂藝術表現的理想境界,把表演的最崇高的戲劇激情和完美的聲樂技巧結合在一起,在這一點上,比她大3 歲的卡拉斯已經做出了傍樣。

1959 年2 月17 日,倫敦科文特花園皇家歌劇院準備上演唐尼采蒂的名作《拉莫摩爾的露契亞》,這部歌劇被認為是唐尼采蒂最傑出的作命,其中的鏇律豐富而美麗,即使在有華飾的地方,也顯示出動人心魂的力量。其中第三幕露契亞發瘋一場,給花腔女高音歌唱家以表現技巧的機會。

歌劇院決定,由瓊· 薩瑟蘭飾演露契亞,這個角色是她經過多年準備之後,檢驗自己掌握古典美聲風格作品的能力的第一次嘗試。她把自已作為藝術家的整個心靈和熱情,以及長年積累起來的技巧都傾注在這個角色上了。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這部歌劇在科文特花園歌劇院已經有30 年沒有上演了。

初次排演以後就已表明,這部歌劇的首演將成為英國首都戲劇生活中的一件大事。瓊· 薩瑟蘭的歌唱和表演使導演和指揮震驚。對半個世紀以來這一角色的最優秀的表演者都非常熟悉的賽拉芬感動得落下了眼淚,他認為薩瑟蘭這次演出第一次把露契亞不幸的愛情、令人傷感的故事演唱成崇高的生活悲劇。為了使每一個片斷都很有表現力,為了使每一個句子,每一個字都有深刻而真摯的感情,瓊不放過總譜所賦與的任何一個聲樂效果。她在技術_L 的完美,她的歌唱的輕巧和從容,使人回想起義大利美聲享有盛譽的大師們無與倫比的藝術。

在彩排時,卡拉斯坐在貴賓席上凝神傾聽,她對薩瑟蘭說道:“我會妒嫉任何唱得這么好的人,但不妒嫉你。”她對科文特花園皇家歌劇院的經理們表示:“今後不要再讓我唱露契亞了。現在你們已經有了自己的偉大的露契亞,應當為她驕傲。”

2 月17 日的首演是世界聲樂史上的大事件之一。演出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倫敦觀眾的喝彩聲不久即在歐美其他主要城市如回聲般地得到反響,世界上著名的大歌劇院都向瓊· 薩瑟蘭敞開了大門。

1960 年4 月,薩瑟蘭應邀在巴黎大歌劇院上演《拉莫摩爾的露契亞》。和倫敦一樣,這部歌劇在這裡也有很多年沒有上演過了。所以巴黎人不太熟悉這部歌劇,而且苔巴爾迪不久前在這裡主演了威爾弟的重頭戲《阿伊達》,巴黎聽眾還沉醉在苔巴爾迪的美妙歌聲之中。然而,薩瑟蘭的精彩演出令巴黎人折服了。法國樂評家馬克· 潘塞寫道:“如果一個星期前有人告訴我,我將要聽到的《 露契亞》 不僅絲毫不會感到枯燥,而且還會產生欣賞抒情場景的偉大傑作的感覺,那我一定會不相信的。”

音樂愛好者都知道,露契亞這個角色有相當多的技巧高超的經過句,有許多花腔裝飾段落。許多歌唱家都要為演好露契亞瘋狂一場而努力。演唱這一場的條件是嚴格的:最主要的是必須把那種特殊的“心情”演唱出來;也就是說,露契亞的心理狀態的特徵必須在唱歌的發聲與身體的動作上明顯表現出來。這裡的大段詠嘆調的演唱需要極其熟練的技巧。總之,飾演露契亞的女歌手不管唱得多么華麗,她如果不能把露契亞的悲慘命運揭示出來,就不算是成功。

薩瑟蘭的表演是準確到位的。她看來不是在表演露契亞這個人物,她本人就是女主人公,她完全使自己融化在女主人公的生活和感情里。正如預料的那樣,她一氣呵成地完成了發瘋一場。從露契亞出現在來祝賀她的婚禮的客人們面前的那時起,薩瑟蘭使它充滿了少有的精彩效果:失去了理智的露契亞以緩慢而遲疑的腳步沿著寬闊的樓梯走下來,她處於昏迷狀態之中,她的整個面龐和目光都顯示出與世隔絕的樣子,在她的意識里,她完全不是在演一齣悲劇,她以為她會再次幸福地和心愛的艾德加在一起。從她的聲音中聽眾能感到這種柔情、溫存的思念、幻想和興奮。這時刻誰也沒有去想表演的技巧,大廳里十分靜穆,完全被展開的悲劇情節所震驚;· 在由長笛伴奏的一段詠嘆調之後,甚至沒有慣常的掌聲,只是當大幕落下,遮住了失去知覺倒在地上的露契亞的身影時,觀眾才從木然中甦醒過來,他們從座位上站起來,向薩瑟蘭報以經久不息的掌聲和喝彩聲。對法國首都的音樂生活十分熟悉的專欄記者證實,巴黎10 多年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景了。

薩瑟蘭回到英國後又參加了格林德布恩音樂節,在從1887 年起從未在英國專業舞台上演出過的貝利尼的歌劇《清教徒》 中,她非常出色地扮演了艾爾維拉這一角色。1960 年,她被科文特花園皇家歌劇院邀請去參加演出季的開幕式,排演了貝利尼的另一部傑作《夢遊女》。11月,她首次到美國去旅行演出。在達拉斯(德克薩斯州),她演唱了《阿爾其娜》 和《唐·瑛》 。1961 年2 月,她為紐約聽眾演唱了貝利尼的歌劇《 貝阿特里奇· 迪· 登達》。這部歌劇由於主要女高音部分離奇地困難早已從歌劇院的劇目中消失了。

1961 年4 月14 日,薩瑟蘭終於出現在米蘭斯卡拉歌劇院的舞台上,主演了《拉莫摩爾的露契亞》。在首場演出時,觀眾大廳里裝飾了鮮花,這使她的首演具有破格的待遇。當晚的演出造成了最濃烈的劇場效果,薩瑟蘭被聽眾呼喚出場謝幕達30 次之多。

同年秋,她又以露契亞一角唱遍了美國3 個最著名的歌劇院:舊金山、芝加哥和紐約大都會。在大都會演出之後,樂評界公認她是這裡聽到過的最好的露契亞。而她的首場演出,被認為是近10 年來美國音樂生活中最突出的盛事之一。這樣,在卡拉斯日漸衰退之時,薩瑟蘭成為古典美聲流派的旗手,她將成為新的“美聲女王”已是大勢所趨了。

1963 年,薩瑟蘭實現了她多年的願望:演唱諾爾瑪。這一次演出是在溫哥華劇院。多年以來《諾爾瑪》 是卡拉斯壟斷的劇目,薩瑟蘭的演出表明她完全稱得上是卡拉斯的最佳繼承者,比較而言,她的諾爾瑪從聲樂技巧上絕不亞於卡拉斯,但在戲劇表現上確實還達不到卡拉斯的境界,實事求是地說,薩瑟蘭後來也未能達到,在這一點上,卡拉斯是永遠無人能超越的。

與此同時,大都會特別為薩瑟蘭復排了《夢遊女》 ,該劇在此地的最後一次演出是在28 年前,當時是由莉莉· 龐斯主演的。1964 年,紐約的美國歌劇協會以音樂會表演的形式演出了羅西尼的《 賽米拉米達》 ,薩瑟蘭再次以她傑出的歌唱技巧,風格的完整使聽眾震驚了。

1965 年,發生了一件長久保留在薩瑟蘭和歌劇愛好者記憶中的重要事件,在離別14 年之後,薩瑟蘭首次回到澳大利亞並進行為期3 個月的巡迴演出。這次演出的意義在於薩瑟蘭推出了一位超級男高音新星——盧恰諾·帕瓦羅蒂,事實證明,他們兩人將成為繼卡拉斯和斯苔芳諾之後最偉大的男女聲樂家的組合。他們在澳大利亞合作演出了《拉莫摩爾的露契亞》、《愛的甘醇》 、《夢遊女》 和《茶花女》。薩瑟蘭本人又單獨演唱了《賽米拉米達》,報界評論說,薩瑟蘭“掌握美聲的能力是無法用語音形容的,這是非凡的技藝,它的可能性簡直是無限的”。

此外,她與帕瓦羅蒂在墨爾本的最後一場《夢遊女》 是以真正壯觀的場面結束的,她和帕瓦羅蒂被一次一次地要求謝幕,歡呼聲、喝彩聲延續了40 分鐘,舞台上拋滿了鮮花。所有的觀眾都從座位上站立起來,有節奏地呼喊《 Home , sweet home 》—— 比紹普的著名歌曲《甜美的家》 。前輩女高音大師如帕蒂、梅爾巴、加麗·庫契都很喜歡唱這首歌。薩瑟蘭在歡呼中不得不讓步,在波寧吉的鋼琴伴奏下演唱了這首《甜美的家》。

1967 年6 月,薩瑟蘭與帕瓦羅蒂在科文特花園皇家歌劇院首次上演了在現代歌劇舞台上從未演出過的唐尼采蒂的《軍中女郎》,正是在這次演出中,帕瓦羅蒂前所未有地連續噴射出9 個帶有胸腔共鳴的高音C 。波寧吉回憶說:“那是多么動人的場面啊!瓊,一個成熟的女人,像個輕巧的蝴蝶,飛來飛來,盧恰諾,一個膀大腰圓‘都要發瘋啦身材高大的青年,扮演了一個男孩子。他們高興得總之,瓊和盧恰諾演得都很出色,配合得很協調,兩人的聲音都是圓潤而有強度的。在舞台上,他們能注意聽對方的聲音,因而兩人的歌聲能有機地溶合在一起。可以說,他倆的聲音就像兩人的身材一樣協調。”

這部歌劇1972 年2 月在紐約大都會再次上演時,薩瑟蘭和帕瓦羅蒂都達到了其歌唱事業的頂峰。

從60 年代後期開始,薩瑟蘭和帕瓦羅蒂不僅在舞台上合作,而且在波寧吉指揮下,錄製了一系列歌劇全曲唱片,其中包括唐尼采蒂和貝利尼的幾乎所有的名作。帕瓦羅蒂自豪地認為:" 60 、70 年代我和薩瑟蘭在義大利浪漫歌劇中的地位,猶如紐里耶夫與芳廷在古典芭蕾界的地位。”

在瓊· 薩瑟蘭出現以前,許多研究者認為義大利花腔歌唱技術的前景很不樂觀,甚至認為它以往的光彩和榮譽已經一去不復返了。戲劇性歌唱學派已經占據了舞台中心,它的基礎在威爾弟和真實主義作曲家時代就奠定了。在過去幾十年里,義大利湧現了一大批傑出的戲劇性女高音和現代抒情女高音歌手,而義大利的花腔女歌唱家卻沒能得到她們著名的先驅者們所擁有的那種聲譽。雖然還保留著在高聲區能夠十分輕巧地“飛翔”,毫無困難地發出如“鳥聲”般的最高音的出色的聲樂技巧,但是,歌唱已顯得千篇一律,不能沁人肺腑、扣人心弦。許多音樂家由此認為,古典美聲的秘密已經無可挽回地消失了。貝利尼和唐尼采蒂的作品不再出現在歌劇院的上演劇目表上。後來,出現了瑪麗亞· 卡拉斯,這些作曲家的作品又獲得了第二次生命!聽眾從卡拉斯的診釋中十分驚訝地在這些作品中發現了非常複雜的表情變化,極為豐富的感情和鮮明的激情,還有生動的人的性格。但是,卡拉斯在創造了在現實主義和心理刻劃細緻方面很出色的諾爾瑪、露契亞、阿米娜和艾爾維拉等聲樂戲劇肖像時,並不總是很成功地表達貝利尼和唐尼采蒂的音樂的技巧的光彩。

瓊· 薩瑟蘭的貢獻在於,她把卡拉斯的聲樂戲劇激情和非凡的歌唱技巧獨具一格地結合起來。她證實美聲的真正美妙之處在於把歌唱的戲劇性和深刻的內容與高度卓越的技巧溶匯在一起。需要強調的是,正是這種溶合,這種統一,是半個世紀以來沒有任何一位花腔女高音歌唱家能夠達到的!所以薩瑟蘭取得的成就是獨一無二的。米蘭的新聞界認為道:“義大利歌唱的全部真正杰出的傳統,現在都保存在薩瑟蘭的藝術實踐之中!"

在這裡不妨再以露契亞為例。她的聲音比任何一個典型的花腔女高音歌手都更鮮明、更豐滿、更圓潤。全部感情色彩― 從幻想的悲歌,安謐的喜悅,到陣陣絕望的淒切聲― 在薩瑟蘭的歌唱里都得到了最深刻的體現。充滿各種極為複雜的技巧的“用笛子伴唱的詠嘆調”,表演得十分安靜、感情真摯,高超的氣息控制和完善的舞台自制力,使她能隨著劇情的發展,有時背對著觀眾,有時甚至臉朝下躺在樓梯的階梯上表現其中的某些經過句。這在現代聲樂藝術的實踐中還從未出現過。

雖然薩瑟蘭從未在義大利學習過,在她的聲樂教師中也沒有義大利聲樂家,但她對19 世紀義大利歌劇的出色解釋使她獲得了同代義大利女聲樂家未曾享有的聲譽。而且她那典型的義大利聲質,純正得使人聽不出是外國歌唱家。她尤其注意高聲區的技巧,最初她的聲音的極限是在小字三組的C ,而現在她能輕鬆自如地唱到f 。

薩瑟蘭掌握自己的聲音就像一位高超的器樂妙手掌握自己的樂器一樣。對她來說,不存在為表現技術的技術,她十分細緻地表演所有最複雜的花腔技術都是為了表現角色的感情氣質,表現作為它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的總的聲樂線條。

當然,除了古典美聲歌劇作品之外,她也能出色地完成威爾弟和普契尼等真實主義歌劇作曲家的作品中的角色創造,例如威爾弟的《弄臣》、《茶花女》 以及普契尼的《 圖蘭多特》 。同時像德利勃的《拉克美》 、古諾的《浮士德》 也是她的拿手好戲。1990 年10 月2 日,瓊· 薩瑟蘭舉行了告別歌壇音樂會,此時她已64 歲了。

薩瑟蘭在以橫幅裝飾的悉尼歌劇院,以高歌一曲《家,甜蜜的家》 ,結束了她40 年的歌壇生涯。在情緒熱烈的演唱會上,薩瑟蘭的演唱贏得了包括澳大利亞總理霍克在內的1500 位歌劇愛好者長達15 分鐘的起立歡呼和熱烈鼓掌。

在她的丈夫、天才指揮家理察· 波寧吉的指揮下,薩瑟蘭唱完了最後一首歌曲。她應觀眾要求做最後一次謝幕時,大約有50 束鮮花以及帶有澳大利亞民族色彩的白、黃、綠彩帶和五彩碎紙像雪片似地紛紛投向舞台。薩瑟蘭對觀眾說道:“你們的讚譽太多了,我謹表謝意。我希望能在不久的將來再回到這裡來,成為你們當中的一員。”

澳大利亞歌劇演出公司總經理麥克唐納在掌聲中向觀眾說道:“瓊,薩瑟蘭無疑是本世紀最受人崇拜的澳大利亞人之一。”50 年代一直與她同台演唱,現已退休的澳大利亞男中音歌唱家肯· 伯內特說:“全世界的歌劇女演員中沒有一位比她更偉大。”的確,瓊· 薩瑟蘭是本世紀最偉大的女聲樂家之一。正如帕瓦羅蒂所指出的:“她的聲音是當代最優秀的聲音之一,也許是歌劇史上最優秀的聲音之一。

正當卡拉斯的事業趨向滑坡時,比她小3歲的薩瑟蘭卻異峰突起,躍上鰲頭,脫穎而出,迅速成為大紅大紫的歌唱明星。

瓊·薩瑟蘭生於澳洲名城悉尼,自幼隨母習琴練聲。在正式入科悉尼音樂學院之前,曾在當地的農具公司當過秘書。薩瑟蘭最初一直專攻女中音,習唱幾年,績效平平,後被人發現實際她是地道的女商音,改變唱路後,果然唱藝躍升,不出幾年,小有名氣,喧譁獲兩屆澳大利亞聲樂比賽冠軍後,便名震整個澳洲。

不過,薩瑟蘭那時的演唱還需要具特別突出的特色,與正在大都會歌劇院叱吒風雲的卡拉斯相校,尚不足比肩抗衡。

隨後,薩瑟蘭獲獎學金渡洋赴英國皇家音樂學院進修,並與她的大學同學和戀人理查·波寧在倫敦相聚。波寧的專業雖是鋼琴,但分對聲樂尤其是對義大利正宗美聲的技巧頗有研究,這對黃金搭檔於1954年成婚。

婚後的薩瑟蘭,長達5年沒有演出,她在丈夫的指導下,潛心鑽研,刻苦練聲。當薩瑟蘭再次出山時,已經成為一名優秀的花腔女高音。

1960年,薩瑟蘭首次在歌劇的故鄉義大利登台,其精彩的演唱震驚威尼斯。不久,又在法國巴黎大劇院引來如潮的好評。翌年4月,她終於登上米蘭斯卡拉大劇院舞台,主演歌劇《拉梅穆爾的露西婭》,首演當晚,劇院飾滿鮮花,這是一種破格的待遇,而當演出結束時,她竟被熱情的觀眾呼喚出場謝幕達30餘次。同年秋,美國三家最大的歌劇院舊金山、芝加哥和紐約大都會力邀薩瑟蘭,其演出盛況被評論界說成是十年鮮見的盛大事。

此後,薩瑟蘭的名字一直點綴著歐美各大歌劇院的海報。

1965年,在闊別澳洲14年後,薩瑟蘭首次回到家鄉演出,在麩的指揮下,她在澳洲巡迴演出多場,把她所有擅唱的曲目都獻給了家鄉。在墨爾本的最後演出結束時,歡呼和掌聲延續了40分鐘,這在澳洲的音樂生活中是絕無僅有的。

薩瑟蘭的藝術是將卡拉斯的聲樂戲劇激情和非凡的技巧巧妙結合的結晶,而這種融合和統一,在她之前沒有任何一位花腔女高音能夠達到,這種聲樂的美,往往是語言所不足以表達的,因此,評論薩瑟蘭,不如去聽,聽她錄下的那些精美錄音。

瓊·薩瑟蘭是繼卡拉斯之後又一位古典美聲歌劇的傑出歌唱家。她是當今在世的眾多女高音歌手中最優秀的一位,其聲音素質和花腔技巧甚至還勝過卡拉斯一籌,被譽為當代“花腔藝術的典範”。

薩瑟蘭1926年出生於澳大利亞的悉尼。在悉尼音樂學院就學期間,有一位叫波寧吉的鋼琴學生經常跟她合作,兩人日久生情。在連續兩次奪得全澳聲樂大賽冠軍後,她與波寧吉一起來到英國,進入皇家音樂學院進修。她在柯文特花園歌劇院的首次登台演的只是《魔笛》中的一名侍女,但這對於一位新手來說已經很不錯了。後來她的機會越來越多,第二次演出便是與卡拉斯同台,她的歌聲的魅力也逐漸地為人們所熟悉。

1954年,薩瑟蘭嫁給了波寧吉,這不僅改變了她的個人生活,也改變了她一生的事業。波寧吉是我們這個時代里最傑出的古典美聲派專家,他通過自己對十八、十九世紀歌劇的研究和對薩瑟蘭歌聲的考察,認為薩瑟蘭雖然也有能力唱純戲劇女高音,但若是轉向抒情女高音的話將會有更大的成就。在波寧吉的指導下,薩瑟蘭開始改變唱路,發揮出她的花腔專長。1959年是她演藝生涯的轉折點,她在柯文特花園歌劇院唱《拉莫摩爾的露契亞》,還在初次排演時就讓導演和指揮落了淚。彩排時,卡拉斯坐在貴賓席上聆聽,她對薩瑟蘭說,“我會嫉妒任何唱得這么好的人,但不嫉妒你。”並向歌劇院經理們表示,“今後不要再讓我唱露契亞了,現在你們已經有了自己的偉大的露契亞,應當為她驕傲。”這場歌劇的演出是二十世紀世界聲樂史上的大事件之一,薩瑟蘭獲得了難以想像的成功,世界各大歌劇院都向她敞開了大門。她帶著這部歌劇跑遍了世界,在米蘭的一次演出中出場謝幕竟達三十次之多。在卡拉斯日薄西山的年代,薩瑟蘭似乎已大勢所趨地將成為新的“美聲女王”。

1965年,薩瑟蘭回到闊別十四年的故鄉澳大利亞進行巡迴演出。這次演出同樣是聲樂史上的一件大事,因為薩瑟蘭推出了一位超級男高音新星——盧齊亞諾·帕瓦羅蒂。兩人隨後進行了一系列令人眩目的演出,1972年在紐約大都會演出《軍中女郎》時,兩人同時達到了歌唱事業的巔峰,成為了繼卡拉斯和斯苔方諾之後最偉大的男女聲組合。

2004年,瓊·薩瑟蘭訪問美國 2004年,瓊·薩瑟蘭訪問美國

薩瑟蘭在聲樂藝術上的貢獻,在於她把卡拉斯的聲樂戲劇激情與超人的歌唱技巧獨具一格的結合了起來,她證實了美聲的真正美妙之處在於把非凡的技巧同豐富的感情、深刻的思想內容完美地融為一爐,而這種融合是半個世紀以來沒有一位花腔女高音能夠達到的。所以薩瑟蘭就是薩瑟蘭,在歌劇史上沒有人可以替代。

1990年10月2日,六十四歲的薩瑟蘭在悉尼歌劇院舉行了告別音樂會。她以一曲《家,甜蜜的家》結束了四十年的歌唱生涯,包括澳大利亞總理在內的一千五百名歌劇愛好者以長達十五分鐘的鼓掌和歡呼,向這位世界首席女高音表達了依依惜別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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