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鴻儒[明代官員]

王鴻儒(1459-1519),字懋學,別號凝齋,明·南陽府(今河南省南陽縣)人。少小聰慧,敏悟絕人,家貧為府書佐。書法歐、顏,作字端勁有古法。成化二十三年(1487年)中進士,授南京戶部主事,出為山西提學僉事,進副使,官至戶部尚書。明朝前、中期著名詩人、政治家、文學家、書法家。

人物經歷

少小聰慧,敏悟絕人,聰悟天成,書過目成誦,家貧為府書佐。8歲時在本村義學教師的關心和資助下入學受教,14歲以第一名成績考入縣學。書法歐、顏,作字端勁有古法,時有“南陽才子”之盛譽。由於學習克苦用功、出類拔萃,引起南陽知府段堅的高度重視。段堅愛其書,留署中親教之。遣入學校為諸生,遂舉鄉試第一。明·成化二十三年(1487年)丁未科中進士,授南京戶部主事,出為山西提學僉事,進副使,俱督學政,南京戶部侍郎,吏部右侍郎,官至戶部尚書。為官清正自持,吏民愛戴。其學務窮其理,家富藏書,為世推重。在從政生涯中,勤勉努力,且頗知法度,是故政績卓著;更是一位學者,博古通今,且治學嚴謹,影響到為政為生為文的態度:尚實而惡虛,甚至質樸過甚,有些古板。一生積極入世,雖則晚年因病等萌生退意,但終未歸隱。生平在《明史》、《吾學編》、《列卿記》等有傳。 明·正德十四年(1519年)病卒於任上,終年60歲,諡文莊。家富藏書,卒後,後人撰有《王文莊書目》2卷,今已無考。著有《凝齋筆語、《王文莊公凝齋集》(4冊)等傳世。

正史記載

《明史·列傳第七十三》

王鴻儒,字懋學,南陽人。少工書,家貧為府書佐。知府段堅愛其書,留署中,親教之。遣入學校為諸生,遂舉鄉試第一。成化末,登進士,授南京戶部主事。累遷郎中,擢山西僉事,進副使,俱督學政。居九年,士風甚盛。孝宗嘗語劉大夏曰:“藩臬中若王鴻儒,他日可大用也。”正德改元,謝病歸。劉瑾擅政,收召名流。四年夏,起為國子祭酒,以父喪去。再起南京戶部侍郎,歷吏部右侍郎,尋轉左。十四年遷南京戶部尚書。甫履任,宸濠反,命督軍餉,疽發於背,遂卒,諡文莊。

鴻儒為學,務窮理致用,為世所推。左吏部,清正自持,門無私謁。

弟鴻漸,鄉試亦第一。以進士累官山東右布政使,以廉靜稱。

人物年譜

天順三年己卯(1459年)1歲 出生於南陽府(河南省)南陽縣陸營鄉孟家村(今王宅村)。

成化二年丙戌(1466年)8歲 在本村義學教師的關心和資助下入學受教。

成化十一年乙未(1473年)14歲 以第一名成績考入縣學。

成化十一年乙未(1475年)16歲 在參加知府段堅為選拔人材舉辦的由40多人參賽的“才子宴”上考取第一名,榮獲“南陽才子”之盛譽。並選錄前8名,其中7人留在府、州、縣中當吏員,知府段堅唯將其送豫山(獨山)書院深造,免繳學費並以自己的俸祿予以資助。廣交了包括3位王爺在內的一大批朋友。

成化十三年丁酉(1477年)18歲 學業完成,應段堅邀請到府衙當書佐,初出茅廬即以優異的政績受到知府段堅的青睞。

成化十四年戊戌(1478年)19歲 段堅提升為做提學副使,協助教授管理南陽的教育文化事宜。

成化十八年壬寅(1482年)23歲 按段堅的計畫辭去府衙職事,與吳萍成親後讀書備考。

成化十九年癸卯(1483年)24歲 秋參加在開封舉行的鄉試。此鄉試共錄取40名(舉人),考取第一名,榮獲“解元公”盛名。以上都是段堅為關心和培養步入仕途而做的具體安排。時知府段堅病,鄉試後回到南陽,料理知府段堅病疾。長子王可恩出世。

成化二十年甲辰(1484年)25歲 左右料理知府段堅病至卒,並放棄了會試機會。在家認真讀書為參加下一屆會試作準備。時鴻儒跟著段監在府衙內幹了幾年小吏,手中有了點積蓄,在孟家村置買了30多畝土地,雇了兩名長工幫助父親料理農活,依靠勞動所得,家裡蓋起了7、8間瓦房,用磚砌起了院牆,生活比較富足。

成化二十三年丁未(1487年)28歲 次子王申邑降生。參加會試,考中二甲第六名,賜進士出身,步入仕途。原定留在翰林院任檢討,但由於萬安、劉吉等人的干擾被改為南京戶部主事。去金壇賑災,鏟惡除暴使老百姓安居樂業,被授為戶部員外朗,官職由六品升為五品。之後在淮安、風陽摧稅,懲治貪官、惡霸,又著廉績。

弘治四年辛亥(1491年)32歲 升遷為工部朗中,攜夫人及二子到京城做官。在任其間對所經辦的各大建築工程精心管理、精打細算,為國家節約了大量銀兩,而自己兩手清風,一塵不染。經常寄銀兩回故里孟家村,家中購買了田地建起了新房。再就是胞弟王鴻漸成親後,許家、呂家陪嫁的東西多,藉此又蓋了不少房屋,已變成了三重院落,數十間房子,特別矚目。更重要的是由於王鴻儒、王鴻漸雙雙成為解元公轟動了整個南陽,故世人改稱孟家村為王宅。

弘治九年丙辰(1496年)37歲 被調任為山西僉事(按察使的佐理官,四品),歷任4年,其間審理、處理了大量冤案、錯案,確保了一方平安。後晉升為山西提學副使,成為一省專管教育、文化的地方高級行政長官,使山西的文化教育、名勝古蹟建設、戲劇等事業獲得極大發展。

弘治十八年乙丑(1505年)46歲 孝宗帝卒,其兒子朱厚照(武宗)繼位後宦官當道,忠良受氣。

正德元年丙寅(1506年)47歲 辭官還鄉。時可恩23歲,次子王申邑19歲。回鄉後,適逢母病及卒,守孝3年。其間寫出“凝齋筆語”留於後世。

正德四年己巳(1509年)50歲 被任命為“國子監祭酒”,為國家最高學府的最高長官。時夫人吳萍在家照料父親,後娶劉文娟為妾。父病及卒再次回王宅赴喪。數月後三子王協邑出生(劉文娟生)。

正德六年辛未(1511年)52歲 長子王可恩28歲,中進士,被任命為望江縣承。

正德七年壬申(1512年)53歲 朝廷任命鴻儒為南京戶部侍朗(尚書副職)。時次子王申邑25歲,庠生。在任3年,主要的政績是抓好紙幣印製、銅錢鑄造和金融、財稅、商業、外貿的執法,辦了許多利國利民之事。長媳李蘭君於望江生下長孫王汝愚。

正德九年甲戌(1514年)55歲 春長子王可恩31歲,調任山東寧陽當縣令。

正德十年乙亥(1515年)56歲 被調入京城,擔任吏部右侍朗(二品),成了朝廷要員。主持考察官吏政績、官職任免、選賢任能、罷免冗官、懲治貪官、奏提留辦事公正而有成效的官員等成績卓著。

正德十四年己卯(1519年)60歲 被任命到南京去當戶部尚書,官職提升一級,成為朝廷的一品官員。時次孫王汝魯降生、王可恩調任池州通判。新上任之初即觸及南昌寧王宸濠謀反一案,受命督軍餉,父子共同上前線,歷42天官軍破判王。九月九日因搭背瘡發,醫治無效而卒。靈柩歸里之日,南京10萬人送行。在宛城,王爺親率儀衛部隊開道為其送終,大小轎50餘頂,車輛100餘乘,加上各色執事、陳設、百耍、樂人,浩浩蕩蕩,擺有3、4里地遠,葬於王宅村東北角。朝廷謚為“文莊”。其陵園占地100多畝,內有朝臣名仕的題詞數十首,墓西道旁立下馬碑一座,文官到此下橋,武官到此下馬。

嘉靖元年壬午(1522年)冥壽63歲 世宗朱厚熜坐朝後,令南陽知府在其陵園內重修三門、碑樓、祠堂等,建築宏偉,金碧輝煌,極一時之盛。

文學創作

王鴻儒的散文數量頗豐。從體裁上來講,多而雜:有“序”、“記”、“文”、“論”、“辯”、“議”、“書評”、“雜錄”、“傳”、“墓志銘”、“碑文”、“贊”等等;從內容上講,有記實性的、應酬性的、學術性的、史論性的、政論性的,等等。而其中思想、藝術價值較高的當屬他的“序”、“論”、“議”、“辯”類散文,它們多表達了作者對政治及史實的見解,多屬政論、史論文範疇。如其《〈三公篇〉序》中,主要闡述了為臣之道:君主代表國家,國治則需君仁、君義、君正,而這一切皆需為臣者“格君心之非”,盡心輔佐君主。因此,要求為臣者不只要精心為政,且要德才兼備。文章表面上是泛論為政之道,實乃隱含對當政者亂政的不滿和對時政的警告。在《讀〈戰國策〉》中,王鴻儒對史書中的“吳敗於越,在於不聽伍子胥規勸,在越國大飢時濟其糧草”的論斷進行了批駁,指出了吳國之敗,根本在於其國內不治,民心背離。在有些文章中,王鴻儒則直接關涉時政:如《念亂論》中,論述了國家安定的重要性,呼籲世人皆應懷念亂之心,行事以禮,治國安邦。在《〈荒?政·?治盜〉議》中,作者對現實中盜賊橫生深為憂慮,並提出了自己的治盜方案:招募勇者,利之以重賞以治盜;或用間諜,施以“反間計”以瓦解盜賊。在《治河私議》中,他又針對黃河為患,提出了自己的治河方案……總之,他的政論、史論性文章,皆顯現了他為人臣的憂國憂民的拳拳忠心,這可作為其政績卓著的一個說明。

王鴻儒的散文總的來說,表意明晰,務求其理;文風樸素、自然,不事雕琢、鋪張——與其詩作風格是相通的。王鴻儒指責辭工而意拙的文風:“自古文士之論,多夸而少實,好騁浮辯而不稽事情。讀其辭則是非利害真若指掌,考其實則背而馳焉者,往往是也。此蓋其求工於文,故立意造詞,務出新見而不蹈故常;其意誠奇,其辭誠工,其實則不然也。”由此可解其散文的特點。董其昌評王鴻儒詩文曰:“其詩文以自得為宗,自然為趣。其才無所不騁,而馭之以法,不為戰國之縱橫;其學無所不闕,而束之以裁,不為六朝之雕繪;於境無所不收,而以情附境,不為莊列之宏恢;於情無所不摹,而以禮定情,不為屈宋之怨誹。”(董其昌:《重刻〈王文莊公集〉序》。)明代黃臣引用古人語曰:“為文不關世教,雖工何益?”(黃臣:《書〈凝齋集〉後》。)顯然,一方面論其創作重於世教,另一方面客觀上道出了其詩文“不工”的特點,而黃臣對此加以褒揚。類如黃臣評論的還有楊衍嗣,他在《跋〈王文莊公凝齋集〉後》中說:“雖有作者,非雕繪於詞采之末,則摹寫於情景之間。又或獵僻以為奇,取俚以為真古,雖博而不洽詞,雖華而不可適於用者,間以有焉。以之而進於朝廷,則不足以裨政治;以之而置於詞林,則不足以鑑古今;以之而布於學宮,則不足以勵風教。亦奚貴乎?”當然,這些評價難免囿於褒美而失於偏頗,但客觀上也都反映出了王鴻儒詩文創作的特點。

文學概述

王鴻儒的詩包括有五言、七言古體、律詩等,頗為繁雜,就其內容可細分為感事詩、詠懷詩和記行風景詩等。

感事詩是對現實有感而發的創作,內容上多揭露時政腐敗,同情民生疾苦,寄託詩人的憂國憂民之思,類如新樂府。在王鴻儒的詩作中,這是最有價值的部分。此類詩以《過武寧關》等較有代表性:

西風動邊朔,千里塵沙起。枯蓬豈無根,流轉何時已。哀哉塞下人,不幸遭驅徙。朝為中華民,暮作胡地鬼。婉婉掌上珠,盈盈機上綺,一旦墮污泥,不復登玉體。君仁豈汝忘,將帥謀多鄙。遂令犬羊郡,縱橫摩吾壘。吾聞漢唐時,名將不勝紀。英雄今豈無,誰雪邊民恥。

這是一首寫邊民生活的詩。王鴻儒在晉為官九年,多次遊歷河朔邊疆,眼見邊民受外族入侵、顛沛流離、慘遭蹂躪的災難,而戍將無能,難以安邊保民,退敵衛國。詩人深為憂慮,故為此詩,表達對邊民悲慘生活的無限同情,對邊地守將的不滿及對名將英雄的呼喚。同情邊民困苦生活的還有《和山陰分司壁間韻》:

落日高城鼓角悲,遺民兵後不勝疲。煙塵慘慘浮關口,蒿棘梵梵被水涯。土瘠稅租常苦重,年登妻子尚啼飢。壁間秀句休磨滅,萬一朝廷要采詩。

這首詩寫的也是邊民生活,但和上首重寫“戰亂民苦”不同,本詩重寫“剝削民苦”:土地荒蕪,租稅苦重,民不堪命。尾聯則把解救人民於水火的希望寄託給朝廷,表達了詩人一種無奈的願望。感事詩除上述之外,還有側重於指斥時弊的詩,如其《憶昔》:

末世乏奇節,在位多碌碌。胡廣事不理,公孫學復曲。卑體媚權寵,誣士恣貪黷[dú]。不顧國事非,焉論身名辱……

為官者碌碌為政,只知媚上邀寵,貪污腐化,恣意妄為;世風日下,卑污橫行……“國事非”尚不顧惜,“身名辱”何足論哉?詩人憤慨地指斥如此世道為“乏奇節”的“末世”!

抨擊時政,傷悼世風日下;關心民生,同情人民疾苦。此類詩句散見於王鴻儒的很多詩、賦中。如:“悵淳風之既遠兮,世日變而趨卑;紛背公而誣上兮,心幾亡乎是非。……水與蝗又竟出兮,民卒歲而無衣;困貧賤之苛政兮,孰休息之敢希……欲叩閽[hún]而抗訴兮,儼虎豹之扦持……”(《幽懷賦》);“去年大水遍河朔,沿江南北淮左右。船行屋脊並樹梢,人畜敞川莫能救……至今尚余流離子,滿路累累老兼幼……”(《大風》);“不逢良稼如雲起,但見饑民似水流”(《燕南道中睹流民有作》);“世竟趨金帛,誰思振綱紀”(《有感》),等等。從這些詩句的字裡行間,分明顯現出了詩人憂國憂民的拳拳之心。?

王鴻儒詩作當中最多的還是他的詠懷詩。詩人不滿時政,不流時俗,加之晚年多病,故此類詩中,多把嘆老嘆病、不滿時事和思歸望隱的情緒結合起來,直抒胸臆,抒情性較強。如其《一日復一日》、《久宦》:

一日復一日,一歲復一歲。容顏謝舊丹,步履添新憊。自顧非金石,焉能久不壞。既無經世才,又乏入世態。南陽舊業存,先聖遺文在。歸哉娛暮年,功名非所賴。?

久宦寡諧適,頻年謀便安。逢人言動錯,居世古今難。老免班鴛鷺,歸當匣鏌千。青山與黃卷,飲罷任情看。

年老、不流時俗、為政不順遂、為生多坎坷,使詩人難免嚮往出居塵外之念。這兩首詩中,詩人把為政、為生之艱辛和歸隱結合起來,內容複雜些;而在《嘆老》、《思隱》中,詩人單純表達了因年老多病而思隱的心情:

九月衣裳已著綿,精神足驗不如前。志慚老驥思千里,飲異長鯨吸百川。黃紙紅旗銷舊念,短衣匹馬度殘年。病來謝客門闌靜,臥看金鳧[fú]一縷煙。

八年巡屬倦經行,未遂騫裳百念生。憂世固如憂病切,愛官終比愛身輕。枕中富貴誰非夢,壺裡乾坤我獨驚。指日青山歸辟穀,肯教人識休伯名。

在《雪後》詩中,詩人則單純直接地表達了歸隱之志:

樓台雪後絕煙霏,院落蕭然客到稀。檐滴碎如珠脫串,木冰明似鐵為衣。惡聲每厭梟[xiáo]東徙,倦翮[hé]常欣鷁[yi]退飛。千卷舊書田十頃,江山信美不如歸。

雪後客稀,院落蕭然,百無聊賴,歸隱之念遂生。

王鴻儒的詠懷詩成就最高的當屬其《京華秋興》二十首:

烈烈風聲蕭蕭寒,不勝惕厲一憑欄。居官祿厚誠多幸,作客年深自鮮歡。漸老已思靈壽杖,得歸須制隋游冠。南山秋色東籬菊,應待淵明醉里看。(其二)

神京再到已三春,無補何顏列縉紳。忍欲忍貧平日誌,畏寒畏暖暮年身。飄蓬似梗須知止,從革如金敢避辛。老病自憐非業就,曾持何時報君親。(其九)

綜觀這些詩,可見年老、多病、孤獨,這些和蕭颯的秋景結合起來,給人以鬱悶、壓抑的感覺,讀來淒婉動人。

表達人生感慨、抒發歸隱情志的詩句在王鴻儒的詩中還有很多。如:“濟時功業遠,涉世道途艱”(《自五台山赴崞縣中途值雨》);“鬢髮光陰速,功名道路長”(《自大安驛曉起赴壽陽縣》);“衰殘已少風雲氣,寂寞唯思野水濱”(《閒坐寫懷》);“何時大澤深山裡,野服人呼物外仙”(《乘涼》);“何當行役休,遂此股肱情。得與二三子,終日臨池坐”(《游晉祠觀嘆老泉》),等等。時政腐敗,世風日下,加之詩人的愚直而處世的艱難,打擊著他的政治信仰與人生追求;尤甚是晚年的體弱多病,更加重了他卻仕歸隱的情結。然根深蒂固的濟世忠心,政治家的責任,使他終未歸去。詩人在《二月十六日至裕州,十七日狂風大作,病不能即路,復住一日》中說:“宦情久似浮雲薄,爭奈君恩未有涯”,足見其憂國憂民而不忍離去的心情。明代楊衍嗣說:“詩如《秋興》二十首,具見老杜之忠愛”(楊衍嗣:《跋〈王文莊公凝齋集〉後》。)。所以,詩人總在求隱而未隱中煎熬掙扎著,其抒懷詩可見其心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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