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歐陽文,一九三○年參加中國工農紅軍。一九三一年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同年轉入中國共產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任紅三軍團第三師政治部宣傳員,第一理由政治部油印股股長,一團宣傳隊隊長,二團俱樂部主任,紅一軍團第四師十二團連政治指導員、團總支書記、師政治部組織科科長。參加了長征。抗日戰爭時期,任八路軍一一五師三四三旅六八六團政治處組織股股長,六八六團政治處副主任、主任,一一五師獨立團政治處主任,獨立旅政治部副主任,黃河支隊政治部主任,教導第四旅政治部主任,一一五師政治部秘書長,山東縱隊第五旅政治部主任,膠東軍區政治部副主任。解放戰爭時期,任東北民主聯軍第三縱隊政治委員,第四縱隊副政治委員兼政治部主任,第四野戰軍四十一軍副政治委員兼政治部主任,軍政委兼中共粵東區委員會第一書記。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任中南軍區公安部隊政治委員兼廣東省軍區政治委員,解放軍報社總編輯。擔任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電信工程學院(即今西安電子科技大學)政治委員、院長,中共第四機械工業部第十研究院委員會書記,第四機械工業部副部長、顧問。一九五五年被授予中將軍銜。是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六屆全國委員會委員。二○○三年六月十二日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九十二歲。
個人履歷
1912年生於湖南省平江縣一個農民家庭。
1930年7月參加中國工農紅軍。
1931年加入中國共產黨。他的傳奇人生令了解他的人都驚嘆不已。他經歷了艱苦卓絕的中央蘇區五次反“圍剿”,走過舉世聞名的二萬五千里長征。在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中,他的人生是無畏的:18歲扛起槍,從湖南到江西,從江西到陝北,從陝北到晉西、魯西、膠東,從膠東到東北,又從東北到平津,到兩廣,戰鬥的足跡遍及大半箇中國。同時他的人生也是多彩的:經歷了紅軍時期,奔赴了抗日前線,參加了解放戰爭,領導了廣東剿匪。
建國後,歐陽文將軍依然一路征程未下鞍。擔任四十一軍政治委員兼粵東區黨委書記,中南軍區公安部隊政治委員兼廣東省軍區政治委員,《解放軍報》總編輯,第四機械部第十研究院黨委書記,第四機械部副部長,電子工業部顧問、黨組成員。是全國政協六屆、七屆常委會委員。榮獲二級八一勳章、一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
1962年9月,英華當年的歐陽文將軍任西安軍事電信工程學院(我院前身)政委。
1963年7月任院長。在學校,他大膽提出並實施了一整套辦學思路:1.以教學為中心,一切工作為教學服務;2.科研工作貫徹“嚴肅的態度,嚴格的要求、嚴密的方法”三嚴作風;3.根據學院特點,貫徹執行管理教育工作條例,學校按軍隊各種條例、條令、規章制度來管理;4.貫徹“三八”作風;5.開展體育文娛活動,搞好清潔衛生,保證健康。在他的主持下,調整了學生的津貼,師生通過義務勞動修建了游泳池、露天電影院,學校建立了計算機房,修路、綠化,……在百忙中他還親自為學生講黨史課。這一時期,學校的規模更上一層樓,專業由於調整和發展迅速走向時代的前沿。特別是由於狠抓了科研建設,使重大課題“流星余跡通信設備”的研製得以完成,這一項目獲得了1978年全國科學大會獎。當年的“西軍電”教學嚴謹,科研突出,作風樸實,紀律嚴明,呈上升趨勢出一派團結、奮進的熱烈氣氛。他為學校的發展投入了極大的熱情,至到1977年12月離開西電。15年的西電生活對歐陽文將軍來說,刻骨銘心,在以後的幾十年中,他時刻牽掛著這所學校。不管是學校的學科發展,還是“211工程”,凡是西電的事,老將軍總是一一過問並親自關心,都當成份內的事去做。他一次次為西電的騰飛加入助燃劑,為西電取得的每一項成就歡欣鼓舞。他說:“我曾在西電度過了許多年,對那裡的一草一木,一往情深。”2001年秋天,他又一次回到了學校,參加了西電70年校慶盛典,並為學校提詞:“70春秋桃李滿天下,21世紀再造更輝煌”。
1998年,年屆耄耋的老將軍寫下了《戰鬥的足跡》一書,江澤民同志為該書提寫了書名,曾培炎同志為書作序。他寫道:“歐陽文同志扛過槍,打過仗;還拿過筆桿,編過《解放軍報》;辦過重點高等院校;參與過祖國電子工業建設的領導……他的這些寶貴的閱歷,至今還可供我們在加強新時期思想政治工作中借鑑和參考。”
2003年6月12日,歐陽文將軍帶著他對新世紀的眷戀與世長辭,享年91歲。
長征中邊打仗邊寫詩
“英勇紅軍世無雙,踏破千山萬水長。雪山草地任飛越,寒暑飢乏無阻擋。衝破天險臘子口,殲滅頑敵魯大昌。鐵流兩萬五千里,挺進陝甘為救亡。”這是歐陽文將軍所寫《長征》組詩中的一首。他出身農民家庭,唯讀了半年高小,經過革命戰爭血與火的考驗,他用鮮血和生命寫出一本厚厚的《青松詩集》。長征組詩一共六首,就收在該詩集中(電子工業出版社出版)。歐陽文在回憶長征時,激動地說:“長征是一段不朽的歲月,是一部英雄的史詩。歐陽文有幸經歷了這亘古未有的長征,經受了人間最艱苦的考驗,生命得到了最大的鍛冶和升華。”歐陽文還說:“長征對中國共產黨和紅軍來說,更是經過了重大挫折後的重大轉折,是勝利的奠基禮。”
飛越五嶺占黎平
1934年9月底,時任紅三軍團四師十二團文書的歐陽文,在參加中央蘇區第五次反“圍剿”戰鬥後,隨部轉移到寧都青塘一帶,進行長征的動員準備工作,於10月中旬由青塘出發,沿粵贛邊境敵人守備薄弱的地方突圍。10月21日,占領白石坪、古陂、新田等地,突破了敵人第一道封鎖線。在一次夜行軍中,紅四師師長洪超不幸中彈犧牲。歐陽文在敵人的槍林彈雨中奮勇前進,子彈從他的頭頂穿過,差點要了他的命。11月4日,在繼任師長張宗遜的指揮下,部隊攻占湖南的城口、汝城,突破了敵人的第二道封鎖線。11月11日突破敵人第三道封鎖線之後,敵人集中40多萬兵力,分五路前堵後追。歐陽文隨部白天打仗,晚上行軍,非常疲勞。但他仍堅持到前沿做戰士的思想鼓動工作。為掩護部隊渡過湘江,歐陽文在界首光華鋪隨部與敵人一連激戰7天,終於打退了敵人一次又一次的圍追堵截,突破了敵人的第四道封鎖線。
紅軍渡過湘江後,12月4日,部隊翻越30多里高的老山界。歐陽文所在團奉命擔負青龍界(潯江上游)的警戒任務,掩護主力西進。這時突然遭到廣西敵軍的襲擊。歐陽文臨危不亂,沉著應戰。在團長、政委的直接指揮下,激戰一天直至主力部隊完全通過,才撤出戰鬥,還沒喘過氣來就翻越海拔2000多米高的主峰越城嶺,經長安、通道等地,進入貴州省境,12月15日,占領貴州的黎平縣城。歐陽文激動地吟詩道:秋風颯颯戰馬鳴,紅軍被迫遠征行。突破四道封鎖線,飛越五嶺占黎平。
四渡赤水殲頑敵
1935年1月4日,歐陽文所在團搶渡烏江天險,經豬坊到達團溪。此時,紅軍的先頭部隊占領了遵義、桐梓等城。1月15日到17日,黨中央在遵義召開擴大會議,會議批判第五次反“圍剿”和長征以來中央在軍事領導上的錯誤,通過了中共中央《關於反對敵人五次“圍剿”的總結決議》,肯定了毛澤東等關於紅軍作戰的基本原則。會議推選毛澤東為政治局常委,取消博古、李德的最高軍事指揮權……
當遵義會議精神傳達到部隊後,全軍歡欣鼓舞。歐陽文同團長謝嵩、政委蘇振華一起高唱“炮火連天響,戰號頻吹……”等威武雄壯、慷慨激昂的歌曲,挺胸昂首,闊步前進,參加了重占遵義,再奪婁山的戰鬥。在戰鬥勝利的行軍間隙,歐陽文在小小的筆記本上揮筆寫道:遵義會議挽艱危,全軍將士喜上眉。重占遵義施計巧,再奪婁山顯神威。
緊接著歐陽文隨部四渡赤水河。由於前有四川軍閥劉湘的全力阻擋,1月下旬,紅軍放棄了北渡長江的計畫,西渡赤水河。於2月9日,進到雲南扎西(威信)附近。2月中旬,乘敵後方空虛,紅軍又調轉頭來,沿川貴邊境的摩泥、白沙等地東進,於2月18日在茅台附近二渡赤水河,經高橋,占領桐梓。2月25日至26日,歐陽文隨所在團在婁山關同敵人展開激戰,與兄弟部隊一道全殲貴州軍閥王家烈兩個師。3月17日,紅軍第三次渡過赤水河,行軍中,身不離槍和書的歐陽文邊走邊看書,不小心跌進了路旁的深溝,右腳背骨跌斷了,腫痛得很厲害,衛生員幫他包紮好後,戰友們用擔架抬了他一天。第二天,他堅決不坐擔架,拄著一根棍子,一拐一拐地緊隨部隊前進。熊吉福、賴來先等爭著幫他背背包、背槍彈。團長謝嵩、政委蘇振華輪流把馬讓給他騎。一個星期後,歐陽文又隨部四渡赤水,把敵人的重兵甩在赤水河沿岸。毛澤東以紅軍一部佯攻貴陽,一部向黔東的甕安、黃平挺進,給蔣介石布下迷魂陣。3月29日,紅軍南渡烏江,連克定番、長順、安順,渡過北盤江,勝利進入雲南,把蔣軍遠遠拋在後面。歐陽文興奮地寫道:四渡赤水殲頑敵,三路白軍化菸灰。夜過烏江迫貴市,軍威浩蕩震蔣魁。
腳踏夾金千秋雪
1935年8月20日,歐陽文隨紅十二團由黑水蘆花出發,繼續北上,經倉德、上打鼓、沙窩,翻過一座雪山,到達毛兒蓋。然後,奉命到黃勝關對松潘方向警戒,掩護主力北上。等大部隊通過後,紅十二團變為後一部隊,隨主力跟進。8月28日,經過毛兒蓋,向草地前進。頭一天,在分水嶺(只是個地名,沒有房子,更沒有居民。)的一個大樹林裡露宿。第二天,也露宿在樹林裡。到第三、第四、第五天,所遇到的儘是茫茫水草地。白天行軍,晚上就在水草地上露宿。最後兩天露宿在小河邊的小樹叢中。
水草地,一望無際,滿目荒涼,雜草叢生,不辨方向。走在水草地上,腳下軟綿綿的,像走在鋼絲繩上一樣,搖搖晃晃,顫顫悠悠,一不小心就要掉進爛泥坑裡。如果在爛泥坑裡使勁掙扎,身體就會越發向下沉,想爬也爬不出來。別人也不敢去拉,一拉就會同樣陷了下去。水草地的下面,顧名思義,全都是水。這個水有毒,根本不能喝,如果腳破了,沾上這種水,傷口就會馬上紅腫潰爛,嚴重的甚至會造成殘疾。
水草地里的氣候,變幻無常,時晴時雨,時冷時熱,一會兒狂風暴雨,一會兒又大雪紛飛;一會兒烈日當空,一會兒又冰雹襲來。最令人難受的是:晚上,本來是銀河橫空、涼風習習,突然間,卻狂風驟起,電閃雷鳴,暴雨傾盆,不一會兒,又風止雨停,天空照樣是星光閃爍,璀璨可愛。可是,地上到處是積水,再也無法躺下睡覺了。歐陽文和賴來先、謝告福,只好背靠背,互相依靠著、坐在濕地上合合眼,養養神,靜候東方黎明。水草地上可以說寸木難尋,自然就無法生火做飯。餓了,就用涼水調把青稞炒麵吃。後來,有的同志沒有吃的,就用牛皮充飢,有的還拾起乾糞堆上的青稞顆粒充飢。
在茫茫原野上,歐陽文遙望天際,回味爬雪山過草地的情景,這位紅軍詩人詩興大發,一氣呵出了如下詩句:腳踏夾金千秋雪,目覽瑤池九寒天。空氣稀薄難呼吸,雪花飄撒鋪雙肩。時雲時雨又時晴,蒼茫無際草地行。遍地泥潭無寸木,缺水短柴斷火星。烏雲覆蓋無飛鳥,曠野相依任雨淋。靜坐待更難合眼,遙望天際盼黎明。
經過漫漫長夜的艱苦奮戰,紅軍的期盼如願以償。1936年10月,紅軍三大主力勝利會師。歐陽文和他的戰友們用鮮血和生命譜寫的長征詩永垂史冊,光耀千秋。
由武轉文知難而進
1955年6月,那時歐陽文在中南軍區公安部隊任政治委員。一天,中共中南局書記、中南軍區政治委員陶鑄找歐陽文談話。他說:“中央軍委來了命令,要調你到北京主持籌辦和出版中央軍委機關報《解放軍報》,並擔任報社的總編輯。”對於這個任命,歐陽文感到非常突然,毫無思想準備。再說,我怎么能搞報紙工作呢!?我不僅沒有一點辦報經驗,而且文化程度也不高。在漫長的軍旅生涯中,雖然我也很願意動動筆,如:經常堅持自己動手起草通報和總結,或宣傳鼓動材料;經常堅持寫日記(紅軍時期,歐陽文任紅四師政治部組織科長時,政治部主任舒同要求並指導歐陽文寫日記,從此養成了習慣)、寫學習筆記;也曾給部隊(特別是在膠東軍區任政治部副主任時)的報紙寫寫稿、寫寫評論,等等。但這都是“練筆活動”,和辦報紙是兩碼事,而且這個報紙還是中央軍委、總政治部的喉舌。這,怎不讓歐陽文非常吃驚和不安!這不是拉著黃牛當馬騎嗎!陶鑄同志是了解歐陽文的,而且也非常關懷歐陽文。在這次談話之前,他曾想要歐陽文到海南島去搞地方工作,擔任海南區黨委書記(1951年,歐陽文曾兼任粵東區黨委第一書記)。當時,歐陽文真有點想去,但也感到有不少困難,首先是語言不通,這自然會影響到深入民眾、接近民眾和民眾打成一片。儘管可以帶個翻譯,那樣就不太方便了,弄不好會出問題的。陶鑄覺得的確也是個問題,便放棄了這個想法。這次情況就不同了,陶鑄見歐陽文面有難色,猜透了歐陽文的心思,便溫和地對歐陽文說:“就我個人講,我也不願意放你走。可是,上面來了命令,我們只有組織服從了。”後來,陶鑄也曾向總政治部反映了歐陽文的想法,但未獲同意。於是,歐陽文服從命令,1955年7月底,帶著全家,從廣州乘火車北上,趕赴北京報到。
到北京後,住在中央軍委公安部隊西單招待所。而後,便立即到總政治部報到,見了譚政主任和肖華副主任。他們先詳盡給歐陽文說了創辦《解放軍報》的經過和重大意義,然後對報社人員選調、機構組建和出版發行等事宜,做了詳細的指示。最後,意味深長地對歐陽文說:“歐陽文同志,《解放軍報》是毛主席親自批准創辦的,你要努力啊!你不要辜負毛主席的期望啊!”後來,歐陽文了解到:1955年7月22日,當時的國防部長彭德懷親筆給毛主席寫了一個請示報告,說:“主席:全軍擬辦一個統一的報紙,已籌劃很久,亦經軍委多次討論,妥否請批示。”毛主席在報告上,親筆寫下了“同意”二字。歐陽文知道了這一情況後,深感責任重大。歐陽文暗暗下定決心,不管有多大困難,一定要把《解放軍報》辦好,決不讓毛主席、黨中央、中央軍委失望。
從總政治部報到後回來不幾天,歐陽文把家搬到了報社的臨時駐地——前門外打磨廠“鄉村餐廳”,以便和先期到達的同志們,朝夕相處。向他們了解情況及意見和建議。歐陽文一方面抓了修改、補充或建立有關報紙的編輯、出版、發行、採訪、組稿、讀者來信、檢查評比等一系列規章制度,一方面對原有的機構設定和他們的任務,作了必要的調整,選派有經驗、有能力的同志充實政工組織,並幫助他們迅速開展工作。此外,歐陽文還著重了解各級黨團組織的情況。與此同時,歐陽文和有關同志一道制定了試版計畫、編輯方案;建立了新聞通訊員網點(從一開始,報社便加強了和部隊的聯繫,建立新聞通訊員約1400多名,來稿非常踴躍)。所有這一切,為迎接即將到來的試版工作,創造了有利條件。
邊乾邊學 逐漸入門
歐陽文在解放軍報社工作的短短6年中,牢記毛主席關於“從戰爭學習戰爭”的教導,邊乾邊學,邊學邊乾,在乾中逐漸熟悉業務;在學中逐漸得到提高,經歷了一個從生疏到入門,從望而生畏到漸入佳境的艱苦過程。
這一段時間的學習,一是學習理論和政策,包括革命導師、特別是毛主席有關搞好宣傳工作,做好新聞工作的教導和中央軍委、總政治部以及有關領導對報紙工作的決定和指示,並組織報社全體同志,特別是骨幹同志學習。
二是向地方報紙學習,向地方“老報人”學習。歐陽文到報社不久,便到《人民日報》編輯部,拜訪鄧拓、吳冷西、王楫等同志,他們對辦好《解放軍報》提出了許多寶貴的意見。再就是通過實踐,通過不斷檢查、總結經驗教訓,開展內部評報活動,研究讀者的意見等等,使軍報越辦越好。1956年夏秋,為了了解部隊對軍報的意見和要求,歐陽文曾兩次到大連、青島、萊陽和保定等地的駐軍中,進行調查研究,聽取了許多有益的意見。
但是,更重要、更經常的學習,是向報社內部人員學習。初創時期,報社人才薈萃,能手如雲,可以說,集中了全軍最優秀的辦報人才。如趙易亞、李希庚、唐平鑄、邱崗、胡痴、呂梁、杜越凱、姚遠方、畢永暢、薛真、李傑、肖穎、和谷岩、徐逸人、林欣、曹曲水等同志,都長期從事部隊新聞工作,有的是大軍區或軍兵種報紙的主編、副主編、編輯、記者;有的是成名的記者或作家;有的是有豐富工作經驗的政工幹部;有的是人民功臣、戰鬥模範。他們都有較高的理論水平和文字寫作能力,有豐富的辦報經驗。他們既是歐陽文的助手,又是歐陽文的益友,更是歐陽文的良師。為了充分調動他們的積極性,最大限度地發揮他們的聰明才智,9月初,經報請總政治部批准,成立了以歐陽文和趙易亞、李希庚、唐平鑄、邱崗、胡痴等人組成的編委會。其任務是:研究和決定貫徹執行黨中央、中央軍委、總政治部有關方針、政策和指示的具體方法;制定各個時期軍報的宣傳報導方針和實施計畫;決定報社內部機構的設定、人事的調動和獎懲,以及行政管理中的重大問題,等等。編委會的成立,對報社工作的開展和提高,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
艱苦創業任重道遠
報社初創時期,人員來自各大軍區。從西南軍區、華北軍區調來的較多。共約120多人。其中,師級以上幹部15人,團營級幹部60人,連排幹部25人,此處,還有行政幹部20人。他們大多是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時期參加革命的,“三八式”的就有30多個。他們仍保持著革命戰爭年代那種吃苦耐勞、團結友愛、奮勇向前、朝氣蓬勃精神。
這個時期,報社的工作條件和生活條件非常差,和他們在大軍區時相比,相去很遠。有同志說:到北京工作,“汽車是越坐越大,房子是越住越小,擔子卻越挑越重。”當時,大家都散住在前門外一些胡同里的客棧、“雞毛小店”中。有一個同志原來是大軍區政治部的一名正團職幹部,全家5口人,只能住在不到10平方米的小房間裡。副總編輯趙易亞是正師職幹部,全家人口不少,也只能分給兩間臥室。呂梁住的也是大雜院裡的一間低矮小屋。一般幹部的住宿條件就更差了,大都是幾個人擠在一間小屋裡。至於這些客棧、“雞毛小店”的內部設施,簡陋得就無法評說了。
每天清晨,大家從那些鴿子籠似的房間裡走出來,穿過大街小巷,精神飽滿地趕到編輯部的所在地——前門外打磨廠“鄉村餐廳”,開始了一天緊張的工作。這個“鄉村餐廳”十分簡陋,中間是一個40-50平方米的天井,四周是兩層的木質樓房。樓房上下布滿了象鴿子籠一樣的小小辦公室。當時,8個編輯室(組)都擠在這裡,甚至沒有一張象樣的辦公桌椅。更令人難以相信的是:副總編輯趙易亞夜以繼日審改稿件的辦公桌,是一塊放在馬桶蓋上的木板。類似的事情還有許多,至今仍在報社中流為美談。條件非常艱苦,但同志們的工作態度卻非常認真,為了修改一篇稿件、排好一個版面,都要細細緻致商量,認認真真推敲,直到滿意為止。“不行,推倒重來”,已是常事。白天,緊緊張張地過去了,夜間還有窗戶透出亮光,那是有些同志在挑燈夜戰,繼續完成一天應完成的任務。當時的排字車間在西城,每天送取小樣4-5次,到新華社取通稿兩三次,而僅有的交通工具只是一輛機車、一輛只有一個門的破汽車(還是借來的)。如果任務急,或者跟不上趟,有的同志只有騎腳踏車,或坐公共汽(電)車,來回地跑。後來在“鄉村餐廳”架起一個排字架,情況稍好一點。當時,由於人員沒有按計畫調齊,有不少缺額,大家都是一個人要乾兩三個人的工作,其緊張程度可想而知。儘管當時的工作條件和生活條件如此之差,但是大家都沒有把它當為一回事。什麼名呀!利呀!什麼我這個編輯、這個記者相當什麼級呀!享受什麼級呀!從沒有人問過,叫乾什麼就乾什麼。什麼個人興趣呀!什麼生活不方便呀!
1987年1月1日,《解放軍報》開始向國內外公開發行。隊呀!等等,等等,都置之腦後。大家只有一個共同目標:就是為早日印出領導滿意、全軍滿意、高質量的《解放軍報》,貢獻自己的全部力量,並以此而感到自豪。
經過報社全體同志的努力,中央軍委、總政治部的機關報《解放軍報》試版第一期,於10月1日和全軍讀者見面了。到12月底,試版共出了26期。在軍報試版的過程中,歐陽文深深感到要辦好一張報紙實在不易。從組稿、催稿、選稿到修改稿件;送印刷車間排字、印出清樣、校對;到總編輯室設計、調整版面;特別是一定要在晚上12時前,送值班領導審查大樣,通過後於凌晨1時開始印刷;次日上午8時前送郵局發行;等等。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
1956年1月1日,《解放軍報》終於正式出版。
所獲榮譽
一九五五年被授予中將軍銜,獲二級八一勳章、一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1988年獲一級紅星功勳榮譽章。是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六、七屆全國委員會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