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軍短篇小說

李紅軍短篇小說

《李紅軍短篇小說》 -有桃花不笑春風,短片小說系列,李紅軍著。

作者簡介

李紅軍,“齒輪小說”概念首創者和實踐者。姓李,老子後裔,名紅軍,字慕清,號赤子。男,漢族,1973年12月生,河南省偃師市人。先後當過工人、交警、電視攝像記者等。系河南省作家協會會員,偃師市作家協會名譽主席。被偃師市委、市政府授予偃師市專業技術拔尖人才等榮譽稱號。出版有獨具西域風情的長篇歷史小說《樓蘭破》、大唐風韻的長篇歷史小說《魚玄機》,大型系列詩集《赤子還鄉》(包括《赤子還鄉》、《斷腸還鄉》、《衣錦還鄉》、《解甲還鄉》、《告老還鄉》等5部,每部50首,每首100行,總計25000行)等詩書。身為攝影師,創辦有紅軍影像工作室。現居偃師。

小說內容

微雨斜織的清明,專門數了數,有18隻燕子,在唐朝的天空中呢喃。

崔護被一陣春風牽引到長安城外,好像見鬼似的。
雨是彩雲寫給世間萬物的情詩,桃花瓣都從中讀出淚珠來了。

沒有牧童,沒有酒旗,也沒有風箏,更沒有一句唐詩從崔護頭腦中飛過,他的手在空中想要抓住些什麼,無非一兩滴雨。

崔護拋棄了筆墨紙硯,卻永遠抹不去四書五經烙在鍋台底部的那層灰銹,科舉考試落選的打擊,客居長安兩年的鄉思,混跡青樓市井的糾葛,人生面臨的一道又一道難題交織成一張網,網住了寧死也不願當蜘蛛的崔護。

一陣春風吹過,酒醒了,崔護打了個寒顫,馬上就要見到思慕已久的人兒——一個桃花般的女子。

心跳催促著崔護的腳步,這次見了她,定要送她一根紅頭繩。

朵朵桃花開放在雨里,桃花就是那位女子的臉龐,雨水就是她的長髮,是她流露的心思。

多想抱著一棵小桃樹回家,多想淋淋這雨啊!

崔護的胸口被雨打濕,她會摘一朵最艷的桃花送我嗎?

桃花和雨水都無法給崔護一個答案。

桃花還是去年的桃花,只是更嬌艷,更成熟了。不過,去年清明可沒有這雨,那天遍地陽光,就像天國的金子灑在人間坎坷不平的道路上。

崔護正是被那一路金子引領到了長安城南的一座村莊,一個人邊郊遊,邊吟詩。

他倒要看看這陽光閃閃的金色小路究竟通向哪裡。

兩邊開滿桃花的小路,一直把口乾舌燥的崔護引到了一座莊園:土牆,木窗,樹籬,只是沒有一絲聲音從莊園內飄出。

崔護乾燥的舌苔,早已把嘴邊的絕句攪拌成了蠟泥,他乾咳一聲,抬臂,伸手,叩門,整座莊園好像驚醒了,門軸吱扭一聲,門環搖動,木門開啟一條縫,現出一雙溪水般透亮的眸子,只是這兩道溪水,尚未流出過深山似的。

崔護大開眼界,啊!

崔護連忙低下頭,古人就是這般羞澀,要是現代男人肯定眉飛色舞。

崔護雙手作揖,在下打擾小姐不好意思!路徑貴處適逢口渴,能否討杯水喝?

那女子二話沒說,一個迴轉身,幾個碎步舀來一瓢水,遞給門外的崔護。

崔護笑了笑,謝謝!說完,接過水瓢一飲而盡,睡在她的肚子裡發出咕咚咕咚的笑聲。

進門來吧!涼水喝多了會生病的,我為你燒杯茶!

了不得呀小姑娘,這裡儘管屬於長安城的管轄範圍,但是,這裡只是長安城外的一個小村莊。

一扇門為崔護打開了,綻放在那女子臉頰上的桃花,灼痛他的目光。

她使眼色讓崔護坐在床邊,轉身燒茶去了。這是一個空檔,該想一想下步怎么辦。

桃花香暗中被蜂蝶搬運到了莊園的每一個角落,包括崔護的腳趾縫。

轆轤轉動,井水打出,爐子生火,水在火上,那女子的金蓮腳步,仿佛踩在一根鋼絲繩上,崔護不會聽不到,如果聽到了,估計她的腳也會才在他的心跳上。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不該說什麼,爐火燒出的炊煙,從封建社會的煙囪中冒出,繚繞著若有若無的流言蜚語,長舌婆,母夜叉,還有其他說不清的一些人的臉孔交替在煙霧中閃現。

崔護和那女子兩人默默無言,挺沒意思的。有點音樂也不錯呀,只是沒有賣唱和要飯的在此刻經過這個地兒。

剛才那一瓢涼水滋潤了崔護的心田,自己走了那么遠的路,難道只是為了一瓢水嗎?不!絕不!

熱茶端上來,熱氣籠罩住崔護的整張臉,從涼水到熱茶,崔護憋了一肚子的話,竟不知從何開口,這一點,現代女人完全可以理解。

故而,崔護一心一意飲茶。

那女子輕聲說,公子!請慢慢引用!說完,轉身出屋。

攆出去啊,可是,崔護就是讓人著急,他的腳不知怎么被蜜蜂蜇了一下,動彈不得,原來,他的草鞋子磨破了一個腳趾頭。

崔護用心品茶,一抬頭透過門帘,發現那女子正斜倚著院內一株桃花,凝望著他,屋內暗,屋外亮,暗處的人能夠透過帘子看到簾外亮處的景物,相反則不然,站在屋外亮處的人透過帘子則看不清屋內的情景。

也就是說,那女子看著崔護,崔護看到了,知道了,心裡明白了,而那女子卻不知道自己被人發現了,因為她站在亮處。

兩朵桃花之間就是她的臉頰,唉——真是應該雙手捧住才對。

崔護頓覺手中的茶有了一種重量,人生的重量,愛情的重量,情誼的重量,艷遇的重量,什麼狗屁都不是!就是一種重量,地球的重量,地球上的蘋果成熟了要往地上墜落的重量。

當崔護一想到人走茶涼的場面,他就喝得慢了一半的速度,同時,不覺淚水在心裡攪動。

崔護定定神,拿穩腳步,出屋,她神色慌張地送他到門口。

兩聲再見交織在一起,崔護一邊走一邊記路,雖然沒有作記號,也和作記號差不多,他吟誦著陶淵明的《桃花源記》,唯恐這也是一個桃源陷阱。

崔護不再口渴,然而,一股更加強大的心靈的渴意,一直脅迫著他對那兩朵桃花的思念……

桃花依舊還是去年的桃花,也沒有人嫁接出新品種。

雨一直下。

心靈的渴意快速把崔護再次送回到那座離別了一年之久的莊園門口:土牆,木門,樹籬,只是門上赫然多了一把鎖。

整個世界的桃花都在綻放。不知道園中的桃花是否也在吻著春風,雨水沙沙下,雨水淋濕眼睛,多想讓該死的蜜蜂在使勁蜇一下,崔護感覺不到一絲酸楚,這很可怕。

桃花貼住崔護的臉頰,就宛如那個女子的臉親吻著自我,崔護感到灼痛。

崔護把懷中揣著的那根紅頭繩,拴在莊園的門鎖上。

沒有筆墨紙硯,崔護一口咬破自己去年叩響門環的那根手指,鮮血涌流而出,燦爛奪目,顆顆晶瑩。

崔護用淌血的手指,在那家莊園的門環上揮舞: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至今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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