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熄

日熄

《日熄》是閻連科於2015年創作的長篇小說。小說以中原大地的“死亡儀式”為發端,展示了道德秩序和價值的大面積崩壞,一直擴展到“日頭死掉,時間死掉”的末日奇觀。小說藉由敘事結構的安排,對歷史時間的扭曲和現實的變形,把小說提升到超越語言的層面。 2016年7月19日,閻連科憑《日熄》榮獲第六屆世界華文長篇小說獎“紅樓夢獎”的首獎 。

內容簡介

小說的全部,就是描寫伏牛山脈中的皋田小鎮,在酷熱辛勞的夏夜,幾乎全鎮和鎮外的人們,都開始了夢遊。以此,使各色的人在日光中從不展現的靈魂,在夢遊中都盡情的展現。最後,夢遊中有幾百人都由於各種原因而死去。小說的敘述者,是一個叫李念念的十四歲男孩。他家裡的生意是經營一所冥店,當夢遊者開始連續不停地死去,冥店的生意就因此更為興隆。

作品目錄

前言:讓我說叨吧【卷一】一更:野鳥飛進人的腦里了
 【卷二】二更·上:鳥在那兒亂飛著 【卷三】二更·下:鳥在那兒築窩了
 【卷四】三更:鳥在那兒生蛋了 【卷五】四更·上:鳥在那兒孵蛋了
 【卷六】四更·下:一窩鳥兒孵出來 【卷七】五更·上:大鳥小鳥亂飛著
 【卷八】五更·下:有死的也有活著的 【卷九】更後:鳥都死在夜的腦里了
 【卷十】無更:還有一隻鳥活著 【卷十一】升騰:最後一隻飛走了
尾聲:還說啥兒呢

創作背景

閻連科少年時期生活在農村,就會經常遇到夢遊的事情。每年夏天,特別熱,大家收完麥子,都會睡在打麥場上,幾乎每年都會有一兩個人夢遊,夢遊的時候,一拍就拍醒了。這不是一個偶然的創作,它到來得非常緩慢。因為試圖擺脫歷史,試圖把握中國人精神上更內在的東西時,閻連科想到了夢遊。

閻連科自述這部作品寫作過程非常辛苦,修改在十次以上,列印的稿子摞起來比人還高,每一次修改都是加一個情節,或者減一個情節,總體沒有推倒重來的過程,每個地方過一段時間都可以完善一點。

人物介紹

李念念

小說中的敘述者,是個十四歲的孩子,有一點痴呆,村里人稱其為“傻念念”,他的小名念念影射《四十二章經》的“念念為善”。李念念家裡做著冥店生意,是夢遊夜裡唯一清醒的人。夢遊夜裡不斷有人死去,需要的花圈多了,冥店的生意也越來越好。李念念家之前靠告密土葬的人家賺錢,在其父親李天保夢遊時,隨著他去挨家下跪道歉,清醒的瞬間又死不承認他就是告密者。

李天保

李念念的父親,家做著冥店生意,夢遊夜不斷有人死去,需要的花圈多了,生意變好。可李念念的娘也不斷瞌睡,夢中還在扎花圈,李天保反覆讓她洗臉醒神、喝茶提神,在街口擺上灶泡茶泡咖啡,挨家挨戶地送,試圖喚醒夢遊者,提醒醒著的人家防盜。李天保在夢遊夜變成了救世主一般的人,他年輕時做了虧心事,靠告密土葬的人家賺錢,把良心拋在腦後去賺死人的錢,夢遊時卻拉著念念挨家下跪道歉,清醒的瞬間又死不承認他就是告密者,說夢話不算話,不能當真。小說的最後,李天保當他意識到日熄的危險之後,懷著還債的心態,毅然發動昏睡中的村民,以利作誘,指揮村民把大量的屍油推到山頂,用自焚點燃了油,燃起熊熊大火,取代日頭,終於喚醒夢遊中的村民,迎來了新的一天,人間恢復秩序。

作品鑑賞

主題思想

《日熄》是一部閻連科用心很深的小說,其中閃爍的批判精神和“國民性”主題,很容易讓人想起魯迅大半個世紀前的相關思考。相比《風雅頌》和《炸裂志》等小說的具體所指(一個指向知識分子的虛偽,一個指向當代中國的發展主義),《日熄》的諷喻對象更廣,它把批判的矛頭指向人性本能中惡的一面。而且由於這種惡被日常理性秩序所遮掩和壓抑,因此也就格外顯得觸目驚心而難以發掘。小說借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學說中有關夢的理論,通過講述皋田鎮居民在集體夢遊中上演一幕幕燒殺劫掠的鬧劇兼悲劇,以此放大人類被現實秩序和日常理性壓抑下的人性惡:夢遊釋放了人的本能,所有在白天想說想做卻沒能說不敢做的事,在夢遊時都敢於實踐且無所顧忌。此外,夢遊似乎也寄寓著閻連科對人性原罪的自我救贖的期盼。正是藉助似醒非醒的夢遊,小說主人公李念念的父親李天保才敢於且極富創造力地拿屍體焚燒後的屍油造出一個“太陽”,以挽救鎮民於暗夜之災並救贖自己,小說的標題“日熄”正是這個意思。

藝術特色

這篇小說的構思稱得上“獨出心裁”,它用描寫夢遊的方式達到對人性(確切地說是國民性)惡之本能的批判,既顯得別致又讓人震驚。但因為極強的理念預設,其在帶來鮮明的諷喻色彩的同時,也使這部小說失去了現實基礎,就像空中樓閣一般缺乏堅實的支撐。如果說《炸裂志》通過那種“炸裂”式的誇張敘事展開對當代中國現實的批判,其寓言背後仍有現實的真實性作為支撐的話,那么對《日熄》而言,其脫離現實基底的大膽想像,被理念預設不斷推動向前,最後只能是天馬行空式的為諷喻而諷喻了。不僅小說中的時空背景可以隨意被置換(皋田鎮發生的事情可以放在中國乃至世界任何一個地方),小說的諷喻對象“人性本能”也極其寬泛而抽象,人物更是一個個木偶或符號式的存在。且不說屍油之重新利用讓人驚悚 ,小說之晝夜兩分的設定也顯得極為牽強,似乎只要太陽出來一切都會恢復正常。對於這樣一種弗洛伊德式的把無意識或本能加以寓言化的做法,德勒茲很早就指出“無意識不提出任何意義的問題,而只關注套用的問題……不表現什麼,而只生產”,故而他要求我們警惕那種“把套用與假設的意義關聯起來並重新確立一種超驗性的非法使用”。顯然,這其中的種種悖論,究其根源都與小說背後強烈的諷喻預設不無關係。

諷喻寫作當然可以超越日常生活的邏輯,但如果超越現實的目的只是為了表達理念預設,這樣的寫作與一貫批判的主題先行式的寫作在本質上並沒有區別,都是以一種以“意念”來進行的寫作。“意念”的穿透性往往可以犧牲掉小說的文學氣質和效果,而趨向概念化、模式化。這一傾向在《日熄》中非常明顯。對“意念”的強調在小說中表現為重氣勢和氛圍的營造,而輕細節和內容的及物性表現,內容的抽象、細節的疏闊和語句的浮華是其最典型的特徵。《日熄》中有大量排比式的疊句和疊詞,比如:“再從哪兒說起呢……再從這兒說起吧。”“紙紮的童男和童女。黃紙白紙和荊條兒。竹架糊成的金斗和銀盆。金山銀山和金馬與銀馬。” “人都願意買喪不買喜,奇奇怪怪的……人都信夢不信真,奇奇怪怪的。”“她靠在牆上睡著了……做冥物她也累得睡著了。”“事情不再一樣了……它就不再一樣了。”“人都驚住了。人都驚呆了”“出了大事啦……又出了人命啦。”“人都匆忙著。匆匆忙忙的。”本可以用一個簡單的句子和詞就可以表達清楚的,作者非要用多個句子,或者說把一個詞拆成幾個詞,這樣的鋪陳雖能增強小說的復沓效果,但若去掉其中的重疊而加以合併,他的小說其實就十分乾癟而空洞了。本來,這只是一個中篇小說的容量,竟被作者敷衍成一部長篇小說,足見閻連科諷喻寫作的“炸裂”式傾向。這是閻連科近年來小說的一大特色,其確能營造某種繁複的效果,但若運用到極端,則又可能因文害質:讀者往往只能看到語句的繁複和強化的諷喻理念,而看不到或忽略這背後的文學細節和枝葉,而恰恰是後者,才是使得文學成為文學的重要條件。這就是閻連科諷喻寫作的雙重形象:在極其繁複的修飾背後,他其實又是一個極簡主義者。

作品影響

2016年7月19日,中國內地作家閻連科憑藉《日熄》榮獲第六屆世界華文長篇小說獎“紅樓夢獎”的首獎。

作品評價

“紅樓夢”文學獎決審委員會主席鍾玲:閻連科的《日熄》是一本象徵意義深刻的小說。在本質上,它挖掘人性,也諷刺現實。小說的結構完整而嚴謹……在時間處理更是精準而有創意。《日熄》在對人性深刻的描寫上,在對心理層次的處理上,在善與惡的對峙上,寫得驚心動魄,是一部富魔幻色彩的、意義深刻的小說。

作者簡介

閻連科,1958年生,河南省嵩縣田湖鎮人。1978年入伍,1985年畢業於河南大學政教系,1991年畢業於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2004年10月,由解放軍二炮創作室調任為北京作家協會專業作家。

1978年開始寫作,作品有長篇小說《日光流年》、《堅硬如水》、《受活》、《為人民服務》、《風雅頌》、《四書》等七部,小說集《年月日》、《耙耬天歌》等十餘部,另有《閻連科文集》五卷。

曾獲第一、二屆魯迅文學獎,以《受活》獲第三屆老舍文學獎,並先後獲其他全國、全軍性文學獎二十多項,其作品也曾被翻譯成多種語言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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