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無邪——詩三百

思無邪——詩三百

《思無邪——詩三百》由天津教育出版社出版。

基本信息

作者簡介

安意如,女,1984年6月20日生,雙子座,安徽宣城人。02年畢業於安徽某職業院校財經系。其後做過極短時間文秘會計,發現不喜歡,很快辭職,03年下半年偶然間上網,開始用網名如冰戀楓混跡於新浪金庸客棧。04年下半年開始接觸劇本,並應書商之約寫第一部長篇小說《要定你,言承旭》,青春校園題材,書於05年6月由廣西人民出版社出版。05年的2月去北京參與一個動畫劇本的創作,之後開始寫第二本書《看張?愛玲畫語》,散文集,書於05年9月由雲南美術出版社出版。05年9月以後和北京弘文館建立較長的合作關係,開始做現在的詩詞評賞“漫漫古典情”系列,已經完成《人生若只如初見》(古典詩詞統賞),《當時只道是尋常》(納蘭詞評)等。喜歡旅行,變換不同的城市居住。目前旅居雲南。

編輯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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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是一部古老而珍重的書,中國詩歌的源頭。名頭之高婦孺皆知,但從漢代以來,就沒有幾個真正能完全懂得的了。

詩經一共有305篇,作者在《思無邪》中選擇了40餘篇進行解讀,以“國風”為主,縱橫深入地還原了詩經本來的面目。它大氣而活潑的,沿襲前兩本書的清新自在,然而在表達的深度和力度上都有新的突破。不希望它淪落成一般的詩詞解讀,也不想它過於艱深,成為散發著腐朽學究氣的文章。作者通過對詩經的解讀中國古典詩詞做了溯源。

詩經如彼岸花,即使無法摘取,也一直存活於心。其實它只是民歌,沒有想像中那么疏遠不可親近。

其實它只是民歌,沒有想像中那么疏遠不可親近。只是,在渡河的時候,被我們無聲的遺落在另一個時代,當你返身去找時,它已經沒入河流之中。

用詩的清雅去尋找,用經的深邃去看待,它也許是前世的前世,我們心底曾經響過的聲音。我們在一起曾經唱過的歌謠。 詩三百,不過是前生無邪的記憶。

目錄

序言 大水一方,對鏡觀詩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千山萬水外,我候/為你歸來——采采卷耳,不盈頃筐

二選一:你是要灼灼容顏,還是要宜其室家——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有種距離叫愛情——南有喬木,不可休思

辛苦,還是心苦——嘒彼小星,三五在東

因為愛,所以性愛——野有死麜,白茅包之

沒法深得你心,忠貞都不吸引——泛彼柏舟,亦泛其流

“長恨歌”的前生——碩人其頎,衣錦褧衣

若走過漫漫長夜,不再愛你,我將不再寂寞——綠兮衣兮,綠衣黃里

萬里漂泊,獨身遣返——終風且暴,顧我則笑

生死相許又如何?退一步天藍海闊——日居月諸,照臨下土

離開了你,讓我堅強——燕燕于飛,差池其羽

與君世世為夫婦,又結來生未了因——擊鼓其鏜,踴躍用兵

式微,待觀——式微,式微,胡不歸?

一出有預謀的亂倫悲劇——新台有泚,河水瀰瀰

無法完成的約定——君子偕老,副笄六珈

史家之言,從來與真愛無關——二子乘舟,泛泛其景

八卦的開始,一生的結束——牆有茨,不可掃地

驚才絕艷,女中豪傑——載馳載驅,歸唁衛侯

圖書書摘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

李清照的《如夢令》:常記溪亭日暮, 沈醉不知歸路。 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 驚起一灘鷗鷺。——寫得這樣好,遊船戲酒,藕花叢中爭渡。我料定是南方女子才有風致,北方女子是不會水的,或者應該說,她們不能與水玩的這樣秀氣,這樣親。

一直非常樂意承認自己是南方人,內心虛榮。這得多虧古人打下的好底子,他們如在江南水鄉這張宣紙上著了好顏色,使得我們千年不敗。南方女子總容易讓人聯想到柳腰擺裙兒盪,容顏嬌媚情致婉轉;想起岸柳依依,水邊人家升起炊煙,暮靄煙暝中有一葉扁舟破水而來,那孤帆遠影漸漸清晰,心裡歡喜明亮。北方女子也能幹,也持家有道,可那是不一樣的乾淨爽潔,好比一個是水澤,一個是乾地。單拿做菜來說,南方女子就打骨子裡精細,不怕煩瑣。水蔥和豆花也能調理得明艷照人,也做湯,可絕少不管不顧地亂燉。又煲又熬,三三七七擺布停當如良帥調兵遣將。

《周南-漢廣》寫一個青年樵夫,鍾情一位美麗的姑娘,卻始終難遂心愿。情思纏繞,無以解脫,面對浩渺的江水,他唱出了這首動人的詩歌,傾吐了滿懷愁緒。詩中雖然沒有明說,可是我感覺他鍾情的這位女子極有可能是南方人——這是我身為女子的直覺。

我一直覺得,《蒹葭》中所寫“在水一方”的女子是北方人(不僅僅是因為《蒹葭》屬於《秦風》),而《漢廣》里的“不可求思”的女子更像是南方的。只有南方女子才會樂於在水邊遊玩,駕船採蓮打漁,整日又忙又閒,成為“游女”,而且,南方女子矜持狡黠,恰如這樵夫所感受到吟唱出的苦惱——沾衣欲濕杏花雨,別有一股細微的惱人心處。

明白了這層心境,這男子唱的詩就不難懂——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游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于歸,言秣其馬。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蔞。之子于歸。言秣其駒。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南有大樹枝葉高,樹下行人休憩少。漢江有個漫遊女,想要追求只徒勞。浩浩漢江多寬廣,不能泅渡空惆悵。滾滾漢江多漫長,不能擺渡空憂傷。

雜樹叢生長得高,砍柴就要砍荊條。那個女子如嫁我,快將轅馬餵個飽。浩浩漢江多寬廣,不能泅渡空惆悵。滾滾漢江多漫長,不能擺渡空憂傷。

雜草叢生亂縱橫,割下蔞蒿作柴薪。那個女子如嫁我,快飼馬駒駕車迎。浩浩漢江多寬廣,不能泅渡空惆悵。滾滾漢江多漫長,不能擺渡空憂傷。)

詩中並無一字提及女子的容顏長相,舉止言行也無,對她的描述寬泛地如氤氳的霧氣。從一開始,她就只存在於詩人的吟唱回憶中,成為控制他的精神圖騰——遙不可及,高高在上。江南女子的惱人心處,由此可見,一如這詩中亦遠亦近叫人看得著,摸不著的態度,滑得跟錦鯉似的,實在嘔人!

陳啟源《毛詩稽古編》把《漢廣》的詩境概括為“可見而不可求”。這也就是西方浪漫主義所謂的“企慕情境”,即表現所渴望所追求的對象在遠方、在對岸,可以眼望心至卻不可以手觸身接,是永遠可以嚮往但永遠不能到達的境界。《秦風·蒹葭》也是刻劃“企慕情境”的佳作,與《漢廣》比較,則顯得一空靈象徵,一具體寫實。《蒹葭》全篇沒有具體的事件、場景,連主人是男是女都難以確指,詩人著意渲染一種追求嚮往而渺茫難即的意緒。《漢廣》則相對要具體寫實得多,有具體的人物形象:樵夫與游女;有細徽的情感歷程:希望、失望到幻想、幻滅;就連“之子于歸”的主觀幻境和“漢廣江永”的自然景物的描寫都是具體的。王士禛認為,《漢廣》是中國山水文學的發軔。《詩經》中僅有的幾篇“刻畫山水”的詩章之一(《帶經堂詩話》),不為無見。當然,空靈象徵能提供廣闊的想像空間,而具體寫實卻不易作審美的超越。錢鍾書《管錐編》論“企慕情境”這一原型意境,在《詩經》中以《秦風·蒹葭》為主,而以《周南·漢廣》為輔,其原因或許就在於此。

男女相戀的風景其實正如崔顥《長干行》所寫:“君家何處住,妾住在橫塘。停船暫借問,或恐是同鄉。家臨九江水,來去九江側。同是長乾人,生小不相識。”一個女子看上了一個男子,她哪裡是真的想知道他是不是跟自己是同鄉,只不過是藉機來搭話而已,她若對他沒有意思,他就是住到她家對門也不來電。卻能說得這樣婉轉輕巧,進可攻退可守,可見聰明。這樣俏皮練達的水鄉女子,活潑地如同游魚。

女追男是這樣的,男追女就要麻煩的多。這位樵夫的深情惆悵看得連我們這些旁觀者都心疼。“之子于歸,言秣其馬”(那個女子如嫁我,快將轅馬餵個飽。)“之子于歸,言秣其駒”(那個女子如嫁我,快飼馬駒駕車迎。)一往情深到如此迫不及待。(意淫啊!)這時候他又不講河寬河廣了,似乎只要意中人一聲呼喚,銀河也能一步跨過去。可見問題關鍵不在漢水的寬廣深淺,而在於那女子的態度。可惜她好像不鍾意他,反應很冷淡。相思無用,相反是太昂貴的痛。這使得那位樵夫嘔的要死,嘔地對著漢江大聲感慨“漢有游女,不可求思。”

襄王有夢,神女無心。這戀情真是要多輾轉有多輾轉。不過人與人的感情是這樣的,你待我多好,並不代表我要待你多好。這裡面並沒有一個公平交易的規則可言。你怪她無情,誰叫你愛上她的?

誰比誰清醒,誰比誰殘酷。

古有詩家解“漢廣游女”為漢水女神,將《漢廣》附會為人神戀,居然從者還不少,可見人的心思里都有浪漫的一面。然而也可以看出大家的共同認知是——這男的沒什麼希望了!都由人人戀上升到人神戀的程度了,仙凡相隔,這男的算是徹底沒戲。

然而有時候兩情相悅也不一定就萬事大吉。因漢水女神想到洛水女神,想起李商隱的一句詩:“宓妃留枕魏王才”,吟的是甄宓和曹植之間那段隱隱綽綽的情事。甄宓死後,曹植入覲,也不知道出於對弟弟愧疚的心態,還是想更狠的刺激他一下,叫他徹底崩潰。反正曹丕把宓妃留下的金縷玉帶枕送給曹植。曹植抱著那個枕痛不欲生,神魂恍惚的來到洛水邊,看見已死的甄宓化做女神來相會。醒來後也分不清是夢是真,只那相會的情景倒還歷歷在目。一代才子感慨萬千遂揮筆寫下流傳千古的《洛神賦》。其實它還有個更私人的名字叫《感甄賦》,甄宓的兒子魏明帝長大後覺得小叔叔這樣明目張胆的寫對自己老媽的感情很是不妥,就將名字改為《洛神賦》。

無論是王孫貴胄還是平民百姓,人生不如意事總是十之八九。水滿則溢,月滿則虧,留點遺憾也不見得是壞事。人總有未完成的夢。心裡記掛著,下輩子才有奔頭。

《漢廣》可能是最古老的單相思詩了。在當時,這男子的一往情深沒有打動他的意中人,卻在千年後打動了無數人心,讓人感於他的痴情而記得他,又或者,人們真正為之內心動容的是每個人都曾有過“求不得苦”。

人生的得失呵,原本就這樣難以預料。

圖書評論

圖書書評

既愛才貌,莫怪孤潔

--王摩詰

坦白地說,我對《詩經》並沒有多深的感情.許是對唐人的感情太深,推崇過重,只覺得唐人的五言七言氣韻生動,從心流淌,那樣的詩才叫詩.相比《詩經》的句子每每四言一句,很象老秀才背著兩手邁方步,又和《楚辭》一般,動不動就"兮"來"兮"去地嘬牙花子,不爽.而且《詩經》的用字每每生僻,全篇通讀下來,第一感覺常是:不知所云.對我這等"文學青年"來說,讀不懂詩,實在是"傷自尊"的事.所以《詩經》雖有三百,真正記得住且喜愛的,無非"蒹葭蒼蒼,白露為霜","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等淺近易懂,又頗有意境的幾首.很象詩呆子香菱學詩,到"古硯微凹聚墨多"便歡喜,讀到老杜的生冷句子便顰眉.所以說,象《詩經》這般讓人讀著不爽,看著不懂,還時不時能榨出皮袍下的"小"來的古籍,在下向來是敬而遠之的.

安是不是喜歡<詩經>,我不知道.她是雙子座,很擅長掩蓋內心的真實.至少從她的文字來看,她對唐詩,宋詞,《飲水詞》,張愛玲,乃至《詩經》的感情,都是一般的深厚.很有點佛祖"是法平等,無有高下"的境界.讀她評的《詩經》別的不說,學府氣是肯定沒有的.時尚氣青春氣是肯定有的.有時候一個人的特色就是這么顯現出來的.讀一個老教授評寫的<詩經>,嚴謹是一定的,古板是難免的.至少象我這等憤青,是肯定讀不下去的.而讀一個少女評寫的《詩經》,嚴謹是未必的,古板則是絕無可能的.佛對剛強難化的眾生,常常是"先以欲勾牽,後令入佛智".安對於《詩經》也有類似的貢獻.興趣是學習最好的動力.一本書,讀來生動,妙趣橫生,就肯定是成功的.

當然,特點不等於優點.大多時候,一個作者的特色都是雙刃劍.安是花季少女,又是文學才俊.所以兼具少女和酸儒的雙重性格.少女懷春,酸儒憤世.評論古詩不同於自由創作.太主觀的感受,雖然給作者一份宣洩的暢快,但容易把讀者帶下溝.筆底生花不能算錯,愛花的年紀,文字不可能不華麗.鋒芒綻露不能算錯,鷹隼試翼之年,安願和光同塵?所以不要怪她不曠達,不要怨她不厚重.花是新的艷,酒是陳的香.16年的酒,那是女兒紅.想喝XO,您等40年.

鶴鳴於九皋,聲聞於野.既愛她才貌,莫怪孤潔

序言

——在水一方,對鏡觀詩。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詩三百中,論境界,無句可出其右.

在安自己的眼中,也許她是慧質蘭心的小妖女俏黃蓉吧.不過在我眼裡,她恰似何足道眼中的郭襄。

一位可以令狷介狂生忘乎所以的遠遠水中小島上的溫柔少女;一位短劍青驢獨行天下博古通今的紅顏知己;一位既會使美絕麗絕的"小園藝菊",又會使霸氣十足的"惡犬擋路"的精靈古怪的萬事通.

並不驚訝她以弱冠之齡寫出的厚重感悟,並不驚訝她在幸福生活中寫出的人間悲苦."書到今生讀已遲",她的天賦,是前生帶來的.詩人詞人,大抵如此.

世間的才子甚多,或因發泄太盡而流於刻薄;或因隨波逐浪而流於淺俗.材與不材,鳴與不鳴,其間之度,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學者的書不難找,蘇潮韓海腹蘊五車的學究任何時代都不少.先鋒的書不難找,玩世不恭罵世嫉俗的憤青亦比比皆是.美女作家也不難找,不管她用身體用臉蛋還是用任何部位炫人.

安的書獨特,在於她自身的獨特。不卑不亢,亦遠亦近。

《笑傲江湖》中,丹青生最得意的是吐魯番四蒸四釀葡萄酒.似乎已有一百二十年,又似只有十二三年.新中有陳,陳中有新,比之尋常百年以上的美酒,另有一股風味.恰如安的書,古韻中有新風,新中有古韻,比之洋洋灑灑的古籍校注,多了幾分親和,幾分魅力,幾分頑皮,幾分辛辣,可是要欣賞她,還要擁有大隱的氣質,禪者的洞察。

心智如好水, 文字如好茶,好水泡好茶。

亦仿佛她是一叢生於鬧市的翠竹,在塵喧中隱逸著自己的青青翠色。“一點寒中綠,微蜷土下根。寸絲山野氣,虛對往來門。”

世間好物總予人這樣亦遠亦近的距離。

難免又想起了郭襄,論家世,可謂曾經滄海;論感情,可謂除卻巫山;論性靈,人送外號“小東邪”;論人品,古道熱腸,悲天憫人.安在她的書中,也常常顯出這樣的邪氣和俠氣,給人感動和驚喜。她筆花四照地寫,亦戲亦謔地談。有時候是端端正正地坐著,告訴你這句話這首詩的深意,有時候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江湖閒扯。

她談及的一些事,是以女子的感性,而不是以女子的膠著。男人不會討厭她,因為她不是一昧地做女性代言人,以哀怨為武器把男人批倒批臭,對男人她可以金釵當酒,堪稱知己。女人自然也喜歡她,因為她能夠看清女人,從一束糾葛的藤蔓中找出被掩住的最纏綿隱秘的心思,她是她們的知音。

不嘲笑,不搬弄,只是懂得。這樣灑脫而大氣。她是在水一方觀望世情的人,不應該輕易被定位為女性作家。

詩經,是一部古老而珍重的書,中國詩歌的源頭。名頭之高婦孺皆知,但從漢代以來,就沒有幾個真正能完全懂得的了。讀《詩經》如果沒有注釋,將是寸步難行。大多數說自己喜歡《詩經》的,只能夠喜歡《蒹葭》、《關雎》等少數篇章中的少數句子罷了。真拿了“詩三百”讓他讀,可能只是如葉公老龍般束之高閣了。

孔子說:“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這就是中國詩可抒不平之怨,可達社會之用,可寄山水之情的思想源頭。詩經的作者有男有女,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世的解者多成了男人,雖然孔子有言,“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可是女性學者依然被冷冷拒之門外。如果女性有被承認的社會意義上的有學者的話,可惜沒有。

這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我於是將安的出現視為一種補償。終於有一個女人,可以從書架上取下《詩經》,坦然自若的翻閱,再坦然自若的與你交流她的所得。是什麼讓千年前的風雅依舊靈動?是什麼讓拗口的四字文言不再乾澀?是心,是一顆浸淫古風又溫潤如春的少女心。

喜歡她說的——詩經如彼岸花,即使無法摘取,也一直存活於心。

其實它只是民歌,沒有想像中那么疏遠不可親近。只是,在渡河的時候,被我們無聲的遺落在另一個時代,當你返身去找時,它已經沒入河流之中。於是你漸漸習慣唱著“小老鼠上燈台,偷油吃,下不來。”而不是“碩鼠碩鼠,無食我黍。”

用詩的清雅去尋找,用經的深邃去看待,它也許是前世的前世,我們心底曾經響過的聲音。我們在一起曾經唱過的歌謠。

詩三百,不過是前生無邪的記憶。

道德規範、行為準則、風俗習慣等等社會的行為模式,經常隨著時代而改變,然而人的性格和感情,變動卻十分緩慢.三千年前《詩經》中的歡悅、哀傷、懷念、悲苦,與今日人們的感情仍是並無重大分別。

觀詩如對鏡,這樣從容珍重的心態來看待詩經,是更適合現代人的方式。

——作者 法雨

陌上觀花緩緩歸——評安意如新書《思無邪》

詩經是要映著春秋的風月去讀的。 -安意如

《人生若只如初見》最近紅得很,紅到我到某書店去,店員主動跟我聊起。買回家看了,打電話給好友,說發現一個女生寫的詩詞賞析很值得看,她那頭叫起來,我也看了,叫安意如吧,我喜歡那本《當時只道是尋常》評納蘭詞評得實在好,看得我都無語了。

我們都笑起來。跑到她部落格上看,看過之後很少留言。反正彼此不認識。我只愛做個看客。一路看到這本《思無邪》,更存了個挑剔的心思去看她怎么解讀詩經。

不料是從《式微》寫起,真是叫我意外。我原以為要從“關關雎鳩,在河之洲”開始呢。她寫自己在雲南,寫“江浙的小鎮,文化氣韻濃厚,方言裡就有‘式微’一詞”,這是實有的事,我看到這一句,一時感觸差點流淚,想起遠在老家的父母,傍晚時抬頭看天說,式微了。燕子快放學了。等我放學回家,飯菜已經做好,而自己從大學畢業起就留在北方,想聽見一句鄉音都是很難的事情。

這個開始讓我對她好感叢生。開始每天看她的更新,她是個非常勤奮的女孩子,每天會寫一些新的東西發上去,不勉強,才氣照樣凌厲。更難得是安靜。不像所謂的時尚女作家那樣搔首弄姿、譁眾取寵。

讀詩經不得不準備個鋤頭,隨時準備刨根究底,曉得詩的創作背景才能理解,不然很可能不知所云。像《蒹葭》、《子衿》、《將仲子》這樣意境獨幽,超越時代限制的詩畢竟少。安說的一句話,我很喜歡:詩經是要映著春秋的風月去讀的。我認為是,至少有些篇目是。整個衛風,離了宣姜莊姜簡直不成樣子。我比較喜歡看她寫的那些關於真實歷史人物引起的解讀,她總能對當中人的情感心態把握得很好,讓人除了感動就是信服。

這是個不太愛顯露自己生活的作者,明顯是。偶爾在字尾句頭捕風捉影地看見幾句,就足以撩人心弦。

這樣的開頭——

“《陟岵》這首詩,讓獨身在外的人看見,恐怕是要落淚的。

日暮下的松贊林寺,坐在那一壁黃牆下看落日緩緩沉入山後,遼遼的草原漸漸在眼前閉合了大門。看不見天空起落的飛鳥,聽得見它們的淒叫。

偶然地,心裡家的印象晃蕩起來,心思滿滿,像載滿貨物的船,再也駛不動了。漂泊這條路,有人是無可奈何,有人卻是命中注定,無法逃避。

決定房子建在海上的一刻起,只有注定一生漂泊了。

不由想起這首古老的詩。一個離家日久的孩子,在日暮黃昏的時候,登上一座山岡,遠遠地眺望。與我的漂泊不同,他是為公家所逼,逼不得已才行役漂泊。”

這樣的結尾——

“不是以放蕩曠達的心態在外遊歷的人,永遠也無法輕盈起來。如在田裡耕作的人,看見陌上花開,和心情閒散的遊人看見花開的心情是不同的,你要他緩緩歸么?他想著錯了這個季節,收成就不同了。

這樣切實而沉重的鄉思。”

詩經是要映著春秋的風月去讀的。 -安意如

《人生若只如初見》最近紅得很,紅到我到某書店去,店員主動跟我聊起。買回家看了,打電話給好友,說發現一個女生寫的詩詞賞析很值得看,她那頭叫起來,我也看了,叫安意如吧,我喜歡那本《當時只道是尋常》評納蘭詞評得實在好,看得我都無語了。

我們都笑起來。跑到她部落格上看,看過之後很少留言。反正彼此不認識。我只愛做個看客。一路看到這本《思無邪》,更存了個挑剔的心思去看她怎么解讀詩經。

不料是從《式微》寫起,真是叫我意外。我原以為要從“關關雎鳩,在河之洲”開始呢。她寫自己在雲南,寫“江浙的小鎮,文化氣韻濃厚,方言裡就有‘式微’一詞”,這是實有的事,我看到這一句,一時感觸差點流淚,想起遠在老家的父母,傍晚時抬頭看天說,式微了。燕子快放學了。等我放學回家,飯菜已經做好,而自己從大學畢業起就留在北方,想聽見一句鄉音都是很難的事情。

這個開始讓我對她好感叢生。開始每天看她的更新,她是個非常勤奮的女孩子,每天會寫一些新的東西發上去,不勉強,才氣照樣凌厲。更難得是安靜。不像所謂的時尚女作家那樣搔首弄姿、譁眾取寵。

讀詩經不得不準備個鋤頭,隨時準備刨根究底,曉得詩的創作背景才能理解,不然很可能不知所云。像《蒹葭》、《子衿》、《將仲子》這樣意境獨幽,超越時代限制的詩畢竟少。安說的一句話,我很喜歡:詩經是要映著春秋的風月去讀的。我認為是,至少有些篇目是。整個衛風,離了宣姜莊姜簡直不成樣子。我比較喜歡看她寫的那些關於真實歷史人物引起的解讀,她總能對當中人的情感心態把握得很好,讓人除了感動就是信服。

這是個不太愛顯露自己生活的作者,明顯是。偶爾在字尾句頭捕風捉影地看見幾句,就足以撩人心弦。

這樣的開頭——

“《陟岵》這首詩,讓獨身在外的人看見,恐怕是要落淚的。

日暮下的松贊林寺,坐在那一壁黃牆下看落日緩緩沉入山後,遼遼的草原漸漸在眼前閉合了大門。看不見天空起落的飛鳥,聽得見它們的淒叫。

偶然地,心裡家的印象晃蕩起來,心思滿滿,像載滿貨物的船,再也駛不動了。漂泊這條路,有人是無可奈何,有人卻是命中注定,無法逃避。

決定房子建在海上的一刻起,只有注定一生漂泊了。

不由想起這首古老的詩。一個離家日久的孩子,在日暮黃昏的時候,登上一座山岡,遠遠地眺望。與我的漂泊不同,他是為公家所逼,逼不得已才行役漂泊。”

這樣的結尾——

“不是以放蕩曠達的心態在外遊歷的人,永遠也無法輕盈起來。如在田裡耕作的人,看見陌上花開,和心情閒散的遊人看見花開的心情是不同的,你要他緩緩歸么?他想著錯了這個季節,收成就不同了。

這樣切實而沉重的鄉思。”

如果,在《人生若只如初見》里安意如的文字還像剛擔主演的女星,有意無意間掩不住艷色,很多本色演出的話,在《思無邪》中她已懂得節制,改變了很多。開始像一個成熟的女人,慢慢洗盡脂粉,以本身的氣質奪人。對一個作家來說,不過於沉迷某一種風格,能及時調整控制是必要的能力。第一本書里她多數時候在說情感的觀念,在《思無邪》里她調整了方向。更深入地談及人生行事的種種因緣道理。

這本書,是給更沉著的人看的。

我想,對情感對歷史對世道人心的穎悟,是她的文字能夠逕自打入有經歷有閱歷的人心裡的重要原因。在讀她的文字時,我會忘記她真實的年齡。不由自主忘卻。

這本書,是給更沉著的人看的。

我想,對情感對歷史對世道人心的穎悟,是她的文字能夠逕自打入有經歷有閱歷的人心裡的重要原因。在讀她的文字時,我會忘記她真實的年齡。不由自主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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