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窟

簡介

這是一個幾乎可以說是消失了的自然村,六座舊房子,現在荒無人煙。可當年這裡卻是熱鬧的集貿市場,滿山滿溝都是人,供趕集者就餐的飯攤就有70多個。你就是有很豐富的想像力,可能也無法復原當時曾經的繁華。1942年到1944年,日本兵5次侵犯麗水,甌江口到麗水的水路運輸被切斷。樂清生產的食鹽沒法只好改走山路途經嶺窟、界坑,再運送到青田、麗水、江西一帶。從那個時候開始人們就把這一段山路叫做鹽道。界坑鄉和花坦鄉的嶺窟村,是這條鹽道的兩個端點。沿著這條鹽道,沿途有渠口鄉、大若岩鎮、碧蓮鎮、巽宅鎮、石染鄉、西岙鄉等鄉鎮。附近的村民獲得一種新的謀生手段:運輸食鹽、木材、水產品等物資,當地人將這些新職業叫做背樹(販運木材)、擔籮兒(販賣水產品)、擔鹽等。解放後,嶺窟提供了政治、經濟以及地理等方面得天獨厚的條件,政府管理鞭長莫及,集貿市場畸形發育,後每逢農曆二、七之日,這裡貨物滿地人聲鼎沸,五日一集,變成溫州地區最大的的固定“黑市場”。“人民公社”時期,糧食貿易基本杜絕,而這裡卻是別有洞天:1斤鮮黃魚可換1斤番薯乾,1斤大米買到1.5元,而1元錢能買12斤多的食鹽,這些發生在當時的事情,現在聽來有點難以置信。但那時候,1斤番薯乾可以讓一家人吃1天,而1斤鮮黃魚卻不能讓人吃飽。當時,人們要是想吃新鮮黃魚,只要帶上2斤番薯乾,到嶺窟市場上就能換到來自樂清的鮮黃魚。嶺窟市場上,凡是農村需要的,大到建房子所需的木料、小到醬米油鹽,幾乎都能買到。到“文化大革命”時期,在虹橋這個浙南貿易重鎮,人們只能像捉迷藏似的交易,這裡卻“不知寒暑”,成了世外桃源,山上根本看不到柴草,只有滿山的人,許多賣樹客抱著木頭站在山坡上。當時政府也曾組織力量在此“割資本主義尾巴”,甚至動用武裝,但地形複雜,入市者極易四散躲避,政府均未能有效地阻止嶺窟的發展。
這種頗似“金三角”(位於東南亞泰國、緬甸和寮國三國邊境地區的一個三角形地帶,因盛產鴉片等毒品而聞名於世)的社會結構,為我們尋找樂清民營經濟的起源提供了一個重要的歷史文本。
嶺窟集貿市場作為非常體制下衍生而成的嵌入自組織,是當時鄉村管理權力解構與重構中的典型產物。結構的主體是當地處於社會最底層的農民,他們不斷跨越政府設計界定的管理邊界,如必須在互助社、人民公社等基層組織下的集體勞動,不能進行各種商貿活動等,但“最底層往往是深藏不露的”。
“文化大革命”一結束,農民不需提心弔膽地跑到山溝里去交易,嶺窟市場隨著結構存在的外部條件的突然消失而戛然而止,現在這裡由於地理條件惡劣而再也無人居住。東坑村是永嘉縣陡門鄉最偏僻的一個小山村,全村65戶,339人,外出人口近90%,平時在家的不過30多人,且大多為年事已高的老人。這些留守老人吃飯不便的問題日益突出,2007年,4位村民自願出資4萬元,村里辦起了公共食堂,全村30多位老人每天可以免費用餐,又吃上“大鍋飯”——與30年前的“吃食堂”時的社會背景迥然不同,但形式幾乎一樣。歷史就是這樣,常常與我們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遠去的鹽道舊集市

東起永嘉縣花坦鄉小溪村的嶺窟,西至界坑鄉。這條古道,曾為永嘉、麗水地區及江西玉山一帶的人民生產生活帶來了極大方便,因為在一段時期,這裡是食鹽運輸的山間通道,於是人們戲稱這是東方的“鹽道”。
我國西部甘肅敦煌一帶有一條赫赫有名的絲綢之路,而在我市,也有一條非常重要的行商古道——東起永嘉縣花坦鄉小溪村的嶺窟,西至界坑鄉。這條古道,曾為永嘉、麗水地區及江西玉山一帶的人民生產生活帶來了極大方便,人們戲稱,這是東方的“鹽道”。在這條“鹽道”上,曾經還有過幾個非常著名的專業或非專業的市場,在那個年代,曾經盛極一時。

鹽道往事

界坑鄉和花坦鄉的嶺窟村,是這條鹽道的兩個端點。沿著這條鹽道:沿途有渠口鄉、大若岩鎮、碧蓮鎮、巽宅鎮、石染鄉、西岙鄉等鄉鎮。
永嘉縣東連樂清沿海,西與內地接壤,歷來就是溝通東西的商賈必經之地。老一輩人中,走南闖北的商人,上京趕考的學子,都由此路經過。
1942年到1944年,日本兵5次侵犯麗水,甌江口到麗水的水路運輸被切斷。樂清生產的食鹽沒法運到內地,只好改走山路途經界坑,再運送到江西一帶轉運全國各地。從那個時候開始人們就把這一段山路叫做鹽道。  章岩溪(距界坑3公里的坑口村人75歲):“什麼時候最熱鬧?喔,好像是在日本人侵犯處州(麗水)時,界坑人最多,最熱鬧了。那時我還小,跟在父親的屁股後面時,都要拉住籮繩,不然就會被人給擠丟了。那個時候,界坑的大街也沒有現在這么寬,最多只有2米寬。真是人挨人人擠人的,連路都不好走呢!”

鹽房舊事

67歲的界坑鄉村民章炳輝開著一家商店,他說,小時候他外公開鹽房時,就有許多江西客商專門來買鹽,外公家樓下是鹽倉,食鹽堆積如山,樓上住著買賣食鹽的客商,有來自附近縣的客人,也有來自江西及其他內地的,很多。其外公則每天組織人員走這條古道去嶺窟進購食鹽,同時還收購一些經銷商在界坑售剩的,而這些收購來的食鹽,馬上會有江西等地的客戶買走。

嶺窟集市

花坦鄉小溪村的嶺窟自然村,是一個只有零星散落著6座房子的小山岙,離小溪村中心及沙頭鎮古廟烏龍川村均為5公里,是一個相對冷清的山旮旯。但就是在這個山旮旯里,曾經讓人大跌眼鏡——集市這天,滿山滿溝都是人!
花坦鄉雙溪村80歲的林清花與73歲的朱妹老大娘,30年前曾在嶺窟擺過流動飯攤。老人告訴記者,當時僅雙溪村就有4戶人去5公里外的嶺窟開飯店。林老太說,集市這天,天還未亮,她就要挑起飯擔摸黑上路了。一到集市上,趕緊找個平地支開鐵鍋生火做飯,遲了就沒有好地方了。
“當時的嶺窟,能站人的地方都站滿了人”,林老太說,“就連茅廁的樓上,也擺開了飯攤!”在花坦鄉小溪村採訪時,58歲的村民朱增貴說,當時飯攤至少有70多個!攤主主要來自花坦鄉雙溪村、小溪村及沙頭古廟烏龍川村,還有許多是樂清埭頭村的。一碗米飯2角錢,一碟肉或青菜算5分,有人就是為了改善一伙食專程到嶺窟來的。古廟中學校長楊雲敬是烏龍川村人,他說,小時候跟父親去擺過飯攤,看到許多賣樹客將樹木立起來,人抱著木頭就站在山坡上,好像猴子一樣。那時的山上根本看不到柴草,只有滿山的人。
500克鮮黃魚可換500克番薯乾,一元錢能買6公斤多的食鹽,這些發生在當時的事情,現在聽來有點難以置信。但那時候,500克番薯乾可以讓一家人吃一天,而500克鮮黃魚卻不能讓人吃飽。當時,人們要是想吃新鮮黃魚,只要帶上1000克番薯乾,到嶺窟市場上就能換到來自樂清的鮮黃魚。嶺窟市場上,凡是農村需要的,大到建房子所需的木料、小到醬米油鹽,幾乎都能買到。
而如今,深山中的昔日繁華市場,只見參天樹林中掩映著五六座舊房子,顯然早已荒無人煙了。曾經的繁榮早已隨著歲月的流逝而煙消雲散。

方言紛雜

縉雲話、仙居話、青田話夾雜著永嘉話,半是清楚半不明白的吆喝聲,不時傳入耳朵,置身界坑的農貿市場,就如進入了“國際外貿市場”,乍聽之下還真有點不知所云。
車到界坑,已是將近早上10點了,耳畔聽到的是各種各樣的方言,吆喝叫賣著各自帶來的土特產,有界坑紅田魚,有仙居板栗、縉雲蔬菜,還有仙居與縉雲的冬粉,細細的白白的,可以直接放到湯里燒煮,不糊不爛很受當地人的歡迎。
一輛運輸車開來了,車上下來兩個青田人,賣起了魚苗。賣魚苗的青田人李松林夫婦,聽說界坑生意好做,特地於早上3點鐘起床,開上自己的運輸車,載上魚苗就直奔界坑,經過8個小時的顛簸,終於來到了嚮往已久的界坑市場。他告訴記者,他已賣了8年的魚苗,這是第一次來界坑,在這裡24元一公斤的草魚魚苗很好賣。幾位買魚苗的老農說,這些魚苗挺好的,買過來放養在稻田裡很容易成活。
界坑鄉政府所在地,是一個本地人口只有700來人的小山村,在這裡現有商店100間,4個旅館擁有床位60張,還有6個藥房1所鄉衛生院,可以說是一個非常繁榮的市場。
據了解,早在30年前,這裡就已經“非常繁榮”了,村民們說,當時的界坑,房價比上塘或甌北都貴呢!“因為當時這裡的生意非常好做,坐在家門口就有飯吃。”當地的老人們如是說。
74歲的麻仲彥老人告訴記者,界坑市場,一直來都是生意興隆,熱鬧非凡的。現在每天上午7點半到8點半是界坑前街與后街上人最多的時候,人來人往,南來北去。
界坑的生意,幾乎可用“日進斗金”來形容。隨著經濟的繁榮發展,附近高山上的住戶下山移民也多起來,而且外地在界坑的生意人也賺了不少錢,就想在界坑安家了。到現在,界坑已發展到了2000多人口。人多了,地就貴,界坑鄉副鄉長金錫礦表示,1996年界坑一間屋基的出讓價為7萬8千元,聽了都讓人咋舌。石染鄉茅山村的麻冬蘭在界坑已開了13年的商店,可以說是賺了不少錢了。1994年以前,她在甌北開服裝店,但生意不大好,就轉道到界坑租了2間店面,連她自己也不相信,生意竟是出奇的好。到1998年時,她花22萬元買下了所租的2間店面,還將邊上的一間也同時買了下來!她樂呵呵地說,自己的三間店面,現在就是給60萬元也不會賣!

市場興衰

那么,為什麼界坑這個小山村和嶺窟這個山旮旯會形成規模如此之大的集市?據有關人士分析,這兩大集市的形成,有其地域和社會的原因。據介紹,界坑在永嘉最西邊,是永嘉、縉雲、仙居三縣的交界處,並與青田縣接近,同時鄰近永嘉的西岙、石染、應坑、大岙、巽宅及溪下等鄉鎮,附近民眾聚集購物非常方便。而嶺窟是永嘉與樂清交界的小山溝,與花坦鄉及當時的古廟鄉(現併入沙頭鎮)交界,交通偏僻,全靠步行。也正因為交通不便,在“割資本主義尾巴”時代,避開了不少打擊。
如今,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發達的交通使得一些集市逐漸失去了原有的功能。楓林鎮篛山頭的木材市場,原先主要是出售建房用的木材,後來農村建房用料改用混凝土為主,並且發達的交通可以讓汽車直接開到家門口,篛山頭市場便自行消亡。嶺窟的市場,是因為市場經濟環境下,人們的經濟活動自由了,不需提心弔膽地跑到山溝里去交易而消失。但是,界坑的市場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更趨發展起來,得益於這裡與其他縣、市接壤,而與縣城相距較遠。汪學斌

從嶺窟至界坑大致路線

花坦鄉的嶺窟—小溪村—石公田—廊下—花坦—降下—朱  —胡頭—黃村—珍溪—(渠口鄉)石柱—嶺下—坦下—渠口—珠岸—(大若岩鎮的)九房—朱岙—黃潭—大若—黃岙—(碧蓮鎮)黃崗—碧蓮—山坑(鄉)—小巨—進書—(巽宅鎮)龍前—麻埠(巽宅)—嶺上—石埠頭—下剩—(石染鄉的)石染—下坑口—朱山—(西岙鄉)坭坑口—(界坑鄉)—坑口—界坑村
前後經過:花坦鄉、渠口鄉、大若岩鎮、碧蓮鎮、巽宅鎮、石染鄉、西岙鄉,最後到達界坑鄉。

嶺窟花會

花會的興起和衰敗,與當時物質、精神生活極度匱乏有無必然關係應該無法確定,但花會場所多是人口流動較大且集中的地方,當時永嘉、樂清交界的幾個物流中心,像嶺窟、東坑等地,既是集市,也是賭場。後集市消失,花會自然也沒有人氣,跟著消失了。做生意與賭博似乎是一對孿生兄弟,一直與人相伴同行,直至現在,還是如此。當地人有這樣的說法:做生意就是賭一把。這似乎是最好的解釋。除此之外,賭博也是一種全民參與的娛樂方式。在鄉村,每年正月拉戲班做戲時,戲台下的觀眾圍聚一起押錢,戲台上的生離死別只是別人的故事,在當天晚上,它成為個人輸贏的背景,鑼鼓鈸鐃聲中,有人喜,有人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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