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初枝

山本初枝(1898-1966)是日本女詩人,著名短歌作者,因其丈夫山本正雄在日清汽船公司當船長,來往於中日之間,遂於1917年到上海居住。同年,內山完造也到上海開辦內山書店,兩家往來密切。1929年內山完造將書店搬遷至施高塔路(即今山陰路)千愛里3號,恰巧山本初枝也搬家到千愛里4號,兩家成為鄰居,往來更加頻繁。其時魯迅搬家到北川公寓,離千愛里不遠,幾乎天天要去內山書店,這樣他與山本初枝就不期而遇了。
1931年5月31日,山本初枝的名字首次出現在魯迅日記里:“山本夫人贈海嬰以奈良人形一合。”此後,魯迅家與山本家的接觸就逐漸多起來。6月2日,內山完造在功德林宴請親友,魯迅和山本初枝都應邀出席,其他還有增田涉、郁達夫等。1932年“一二八”事變爆發,魯迅一家和山本初枝母子都到內山書店樓上避難,他們在一起朝夕相處了一個星期。2月6日,魯迅一家轉移到英租界的內山書店分店避難,山本初枝則返回日本。2月底,山本初枝寫信給魯迅問安,在得到魯迅報平安的回信後,她寫了一首短歌,其中有這樣兩句:“戰火分離各東西,魯迅無恙心歡喜。”
1932年6月,日清汽船公司解散,山本正雄決定遷回日本,山本初枝就來上海處理搬遷事宜。7月5日她向魯迅辭行,贈海嬰腳踏車一輛,並向魯迅求字留念。魯迅當時沒有寫,後來寫了兩幅,委託內山完造轉寄給山本初枝。
一幅是《一二八戰後作》:
戰雲暫斂殘春在,重炮清歌兩寂然。
我亦無詩送歸棹,但從心底祝平安。
另一幅是《無題》:
慣於長夜過春時挈婦將雛鬢有絲。
夢裡依稀慈母淚,城頭變幻大王旗。
忍看朋輩成新鬼,怒向刀叢覓小詩。
吟罷低眉無寫處,月光如水照緇衣。
山本初枝回國後,與魯迅一直保持通信聯繫。魯迅在信中談及時局,大膽而尖銳,有些話甚至對最親密的友人也未曾談起過,說明他對山本初枝是極端信任、毫無保留的。
例如1932年11月7日的信中說:“近來很想寫點東西,可是什麼也不能寫。政府及其鷹犬,把我們封鎖起來,幾與社會隔絕。”
例如1933年6月25日的信中說:“近來中國式的法西斯開始流行了。朋友中已有一人失蹤,一人遭暗殺。此外,可能還有很多人要被暗殺,怎么說,我還活著。只要我還活著,就要拿起筆,去回敬他們的手槍。”
例如1933年7月1日的信中說:“倘用暗殺就可以把人嚇倒,暗殺者就會更跋扈起來。他們造謠說,我已逃到青島,我更非住在上海不可,並且寫文章罵他們,還要出版,試看最後到底誰滅亡。”
同樣,山本初枝對魯迅也表示絕對信任,在信中無所不談,並且非常珍視與魯迅的友誼。她寫了很多懷念魯迅的短歌,其中就有:
居家在毗鄰,魯迅常與共。
相處又相宜,今思尤有幸。
還有:
濃眉黑須現眼帘,寂寞今夜更懷念。
然而,對於魯迅和山本初枝這樣純真的友誼,還是有人提出了質疑,認為在內山書店避難的一星期里,可能有不正常的情況發生。這真是要從雞蛋里挑出骨頭來,試想當時避難,十多人擠在樓上,席地而臥,魯迅和山本初枝各自緊抱著自己的兒子,許廣平、周建人等全都在一起,在這樣的情況下,怎么可能發生浪漫的事?
還有人甚至拿魯迅寫給山本初枝老師土屋文明的一首《無題》詩作話柄,說這首詩暗藏了魯迅對山本初枝的感情寄懷。
這首詩是這樣寫的:
一枝清采妥湘靈,九畹貞風慰獨醒。
無奈終輸蕭艾密,卻成遷客播芳馨。
對這首詩的理解,尚需有識之士來解讀。但這詩是寫給土屋文明的,說它暗藏什麼,則完全是無稽之談。
不錯,就像世界上任何男人和女人都有異性朋友一樣,魯迅身邊也有不少女性,無論感情好的,友誼深的,仰慕久的,沒有一個是出格的。如果硬要說出格,那么只有一個,那就是許廣平。但許廣平最終成了魯迅夫人。
許壽裳曾經說過:無論就舊道德或是新道德來說,魯迅都是無可挑剔的。
(資料來源:王錫榮《魯迅生平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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