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觀雙俠》

《天觀雙俠》

《天觀雙俠》,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小說描寫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一趙觀與凌昊天一各自闖蕩江湖,經歷種種驚心動魄的明爭暗鬥、爾虞我詐,終於成為一代武林豪傑的故事。

(圖)《天觀雙俠》天觀雙俠

作者: 鄭豐 著
出 版 社: 上海文藝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08-4-1
字數:
版次: 1
頁數: 全四冊
印刷時間:
開本: 16開
印次:
紙張:
I S B N : 9787532133048
包裝: 平裝
所屬分類: 圖書 >> 青春文學 >> 玄幻/新武俠/魔幻/科幻

編輯推薦

我知道武俠小說創作也許是個不大合潮流的夢想了,但我仍願做此一夢,為武俠創作付出時間和心血,盼能為世間多寫出一部可讀性強的武俠小說。
 ——作者
『女金庸』鄭豐浩氣登場;風靡兩岸三地中華武林;繼梁羽生金庸古龍之後新一代武俠作家扛鼎之作!
青樓小廝趙觀因母親被仇家殺害,孤身闖蕩天涯,靠母親傳授的毒術絕學和浪子成達傳授的披風刀法,取得百花門主之位,並結識多位才貌雙全的紅顏知已,展開多情浪子的快意生涯。
趙觀幫助青幫平定內亂,成為青幫兩壇壇主,繼續追查情風館滅門的重要線索。任性好玩的凌昊天四處仗義行俠,成為武林新星,與天下第一美女蕭柔結下知音之緣。
趙觀巧遇風華絕代而又神秘莫測的朝鮮公主,意外捲入王位之爭。之後他苦心追查仇家,竟追溯到奸臣嚴嵩家中。凌昊天遭不明對頭冤枉誣陷,受正邪兩派群起圍攻,逐漸步上絕路。
趙觀結識眾多紅顏知己,究竟情落誰家?凌昊天與鄭寶安迭經誤會分離,能否定情聚首?陷害凌吳天的幕後黑手與趙觀多年來苦尋不著的仇家究竟是誰?一切謎底都將在本書揭曉。

內容簡介

《天觀雙俠》這部長篇武俠小說描寫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一趙觀與凌昊天一各自闖蕩江湖,經歷種種驚心動魄的明爭暗鬥、爾虞我詐,終於成為一代武林豪傑的故事。俊秀斯文的趙觀幼年時全家被不明仇家屠殺,他靠著母親傳授的毒術絕學和浪子成達傳授的刀法,僥倖取得百花門主之位,繼而成為江湖第一大幫青幫中的重要人物,逐步追查出當年滅門血案的真相。任性好玩的凌昊天出身名門世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當他得知兄長凌比翼將與他青梅竹馬的師妹鄭寶安訂親時,傷心得離家出走,四處流浪,仗義行俠, 日漸成為武林新星,傲然與當世高手分庭抗禮。但他狂傲不羈的個性卻得罪了正派武林領袖,成為眾所妒忌的對象,又遭不明仇家陷害,步步走上絕路。凌趙二人的道路在不同時空交錯穿插,兩個少年最終成為莫逆之交。當凌昊天身陷絕境時,只有趙觀能夠幫助解救他。而趙觀當時事業感情一帆風順,即將取得青幫幫主之位,他能放下大好前途,為了好友而得罪天下人嗎?他能拋下眾多紅顏知己,陪伴好友遠遁世外躲避追殺嗎?凌吳天就算渡過了這個難關,又該如何面對兄長和愛人之間難解的三角戀情?故事懸念迭起,情節扣人心弦。
本書以宏大敘事、磅礴氣勢、細膩筆觸、四卷巨構,轟動中華武林,傾倒無數讀者,暢銷兩岸三地。

作者簡介

鄭豐,1973年生於台北,本名陳宇慧,畢業於台灣師大附中,大學畢業於美國麻省理工學院(MIT),主修商務管理。
1995年起定居香港,現任職香港荷蘭銀行董事;為四個子女的母親。
受父親陳履安的影響,從小熱愛金庸小說1998年開始武俠小說創作。
本書為作者首部長篇武俠小說。

目錄

推薦序 武俠界的一顆彗星
推薦序 “武”,乃是止戈
作者序 序
第一部 青樓小廝
第一章 花園怪客
第二章 千金劫難
第三章 煙水小弄
第四章 情風館主
第五章 青樓小廝
第六章 冤家路窄
第七章 頑童戲賊
第八章 青幫糧船
第九章 小姐歸宿
第十章 替天行道
第十一章 百花門人
第十二章 嬌女真兒
第十三章 乞兒小三
第十四章 情風遭難
第十五章 浪子成達
第十六章 龍宮做客
第十七章 虎山傳人
第二部 百花門主
第十八章 離家出走
第十九章 泰山觀劍
第二十章 虎嘯山莊
第二十一章 承天禪寺
第二十二章 杭州壽筵
第二十三章 月夜險斗
第二十四章 湖上聆樂
第二十五章 豹女山兒
第二十六章 幽微谷中
第二十七章 決鬥前夕
第二十八章 百花門主
第二十九章 小三回家
第三十章 犬馬雙丐
第三十一章 百花之谷
第三十二章 仙容神卉
第三部 青幫新秀
第三十三章 杭州少爺
第三十四章 南國初春
第三十五章 青樓舊識
第三十六章 初顯身手
第三十七章 辛武之爭
第三十八章 獨闖敵營
第三十九章 辛武壇主
第三部 青幫新秀(續)
第四十章 北上天
第四十一章 叛變密謀
第四十二章 奇計制敵
第四十三章 黃雀在後
第四十四章 中嶽求醫
第四十五章 清風老人
第四十六章 當局者迷
第四部 虎子出山
第四十七章 荒郊夜戰
第四十八章 天風令牌
第四十九章 斷魂劍客
第五十章 洛陽大會
第五十一章 竹林對質
第五十二章 清召大師
第五十三章 打狗棒法
第五十四章 幫主之諾
第五十五章 如真若夢
第五十六章 關中大俠
第五十七章 轉世法王
第五十八章 黑天蝙蝠
第五十九章 風姿綽約
第五部 柔情一縷
第六十章 山東好漢
第六十一章 衢州大俠
第六十二章 殃及無辜
第六十三章 嬌女除惡
第六十四章 雙梅郁
第六十五章 風中四奇
第六十六章 銀瓶山莊
第六十七章 地洞奇遇
第六十八章 知音之曲
第六十九章 天下絕色
第七十章 柔情一縷
第六部 傲視天下
第七十一章 孤身退敵
第七十二章 雪族舊識
第七十三章 瘟神沙盡
第七十四章 柴房創招
第七十五章 正教六派
第七十六章 重排名序
第七十七章 大喜法王
第七十八章 人高招忌
第七十九章 悲愴之鼓
第七部 海外奇遇
第八十章 船難疑雲
第八十一章 落難王族
第八十二章 朝鮮公主
第八十三章 帝姬親征
第八十四章 海上喋血
第八十五章 海上奇人
第八十六章 隱身之人
第八十七章 擁爐取暖
第八十八章 時來運轉
第八十九章 彎刀二傑
第九十章 門內奸細
第九十一章 金神秘令
第九十二章 少林叛徒
第九十三章 身世之秘
第八部 絕路相逢
第九十四章 不白之冤
第九十五章 送客亭外
第九十六章 天龍城主
第九十七章 虛空之谷
第九十八章 修羅之王
第九十九章 折翼之喪
第一百章 雪中遇敵
第一百零一章 青幫舊事
第一百零二章 谷中秘情
第一百零三章 重返龍宮
第一百零四章 寶安託付
第一百零五章 故人重逢
第一百零六章 殺天聯盟
第一百零七章 離世遠遁
第九部 大漠風光
第一百零八章 神馬非馬
第一百零九章 大鷹啄眼
第一百一十章 盜賊之窟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亡靈之寢
第一百一十二章 萬馬之谷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天觀馬場
第一百一十四章 賽馬盛會
第一百一十五章 塞外霸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十箭十年
第一百一十七章 風流雲散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多情之惱
第一百一十九章 無情之苦
第一百二十章 何謂至交
第十部 三幫新主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又見浪子
第一百二十二章 聚義歸心
第一百二十三章 降服逆子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入主青幫
第一百二十五章 比劍立主
第一百二十六章 龍幫新主
第一百二十七章 倒行逆施
第一百二十八章 開封大會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丐幫三哥
第一百三十章 三幫聚首
第一百三十一章 雙飛之悔
第一百三十二章 親情似海
第十一部 修羅面目
第一百三十三章 勇退千軍
第一百三十四章 潛入敵營
第一百三十五章 宮中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密道邪功
第一百三十七章 重回蘇州
第一百三十八章 探套敵情
第一百三十九章 偷襲前夕
第一百四十章 敵營遇險
第一百四十一章 爭風吃醋
第一百四十二章 辣手煞星
第一百四十三章 美女出浴
第一百四十四章 死神禁臠
第一百四十五章 誰是奸細
第十二部 愛恨情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少主風平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天風對決
第一百四十八章 齊心抗倭
第一百四十九章 狹路相逢
第一百五十章 灘頭速戰
第一百五十一章 挑燈設陣
第一百五十二章 伊賀武尊
第一百五十三章 至交反目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天寶定情
第一百五十五章 內奸伏
第一百五十六章 浪子難題
第一百五十七章 惡惡相剋
第一百五十八章 瘋狂血魔
第一百五十九章 生死一線
第一百六十章 驚世之戰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何謂仇恨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何謂真情
後記 我寫《天觀雙俠》

書摘插圖

第一章 花園怪客: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聲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蘇軾《蝶戀花》
初春時分,北地寒意已去,天氣晴暖,京城裡處處百花盛開,萬紫千紅。其時正當大明嘉靖十五年,年剛而立的世宗皇帝春秋鼎盛,用心朝政,海內昇平,百姓安樂。
這日午後,京師城南一戶牆高屋廣人家的院子裡,悠然傳出一陣小女兒清脆的嬌笑語聲。那是兩個女孩兒在後院角落的花棚下打著鞦韆,笑聲如一串銀鈴般迴蕩在花團錦簇的小院落里。那年長的女孩兒約莫十一二歲,一張鵝蛋臉,穿著繡花小背心和淡黃百褶裙;年幼的只有七八歲,面容粉雕玉琢,極為秀美,頭上梳著兩個髻子,身穿桃紅織錦小襖,下襯一條水藍緞面紮腳褲兒和一對串珠牡丹繡花鞋。兩個女孩兒衣飾華貴,顯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那年幼的女孩兒名叫含兒,是大學士周明道的獨生女兒;年長的女孩兒叫李鈴鈴,乃是含兒的表姐。
卻說兩個女孩兒在後院裡打了一會鞦韆,也覺得膩了,李鈴鈴提議道:“含兒,咱們來玩捉迷藏,好不好?”含兒拍手說好,便伸手蒙住了自己眼睛,笑道:“表姐你先躲,我來找你。快去快去,我數到十,就來捉你啦。”李鈴鈴笑道:“哎!慢著數、慢著數!”她匆匆跳下鞦韆,踩著小腳兒,逕自往前院去了。
含兒蒙著眼睛,猶自坐在鞦韆上搖晃,口裡大聲數到十,數完後將手放下,笑道:“我來找你啦!”她睜開眼睛,卻赫然發現面前多出了一個黑衣男子,離自己不過五六尺遠近。
含兒驚得呆在那裡,張大了口,發不出聲音。卻見是個高瘦漢子,一手拿著一柄亮晃晃的劍,一手撫胸,咳嗽了兩聲,呸的一聲,往地下吐了一口鮮血。但見他身子一晃,跌倒在地,嘩啦聲響,壓爛了花棚下的兩盆蘭花,猶自撫胸咳嗽不止。含兒這才注意到這人身上受了好幾處傷,黑衣早被鮮血染透,肩頭和腿上的傷口猶自流出血來。她一個年幼千金小姐,哪裡見過這般景況?坐在鞦韆上如同木雕泥塑一般,嚇得僵了,更作不得聲。
便在此時,牆頭上多出了三個人影,一人喝道:“在這裡了!”三人同時躍下,圍在那黑衣人身邊,手中刀劍直指著黑衣人。這三人都穿黃色錦衣,含兒認出是皇宮侍衛的服飾。但聽其中一人道:“你道躲進周大學士府里,我們便不敢追進來了嗎?”另一個胖子道:“快將東西交出來!咱們兄弟一場,或許能饒你一死。”
那黑衣人冷笑一聲,說道:“誰跟你稱兄道弟了?你這般下三爛的貨色,我可從沒將你瞧在眼裡!”胖子臉上肥肉一橫,揮刀便往黑衣人腿上斬去。黑衣人躺在地上,似乎連爬也爬不動,只能任人宰割。不料那胖子這刀沒斬下去,自己卻大叫一聲,連退幾步,伸手按住了左頰,鮮血從指縫間流出來,口裡罵道:“他媽的!好小子!”不知如何竟被那黑衣人揮劍割傷了臉面。另兩人一齊喝罵,刀劍齊上,往黑衣人頭上砍落。黑衣人並不擋駕,只開口叫道:“東西不在我身上!”
那兩人聽了這話,刀劍一齊停在半空,不敢斬落。左首那人問道:“你藏去哪裡了?”另一人道:“這人狡猾得很,活捉了回去,交給洪督主審問便是。”
黑衣人搖了搖頭,神色慘然,說道:“王兄,你要捉我回去交差,公事公辦,我也不來怪你。但你可知道,我取走的是什麼事物?”那姓王的微一遲疑,說道:“我不知道。我只曉得你偷去了宮中的要緊事物。”黑衣人道:“洪督主沒告訴你嗎?”姓王的道:“沒有。”
黑衣人緩緩說道:“他未曾告訴你,只因這事物乃是他自己從宮中偷得的贓物。這事他不敢聲張,才只派你們幾個親信出來秘密追還。一旦你們知道了我偷去的是什麼事物,洪督主必定會殺你們滅口。因此我忠告兩位,還是別見到那事物的好。”
姓王的哼了一聲,說道:“我對洪督主一片忠心,才不信你這些鬼話!你監守自盜,身為宮中侍衛,卻乾下這等勾當,真是恬不知恥!”
黑衣人嘆了口氣,轉向另一人,說道:“林兄,你是信我呢,還是信洪督主?”姓林的搖頭道:“鄭寒卿,你現在說什麼都已太遲了。你這一路逃出宮來,少說也殺了十來個東廠侍衛。就算你沒偷什麼事物,這筆血賬也夠得瞧了。”
黑衣人嘆道:“既是這樣,我就將這大功勞給了你們吧。林兄、王兄,那事物是藏在了……藏在那……咳咳……”姓林的和姓王的一齊低下頭來,想聽清楚他的言語。黑衣人卻陡然躍起,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銀光,那兩人咽喉中劍,鮮血噴出,臉上神色驚恐莫名,仰天摔倒,在地上扭了幾下,便不動了。胖子在旁見了,臉色煞白,驚呼一聲,轉身便逃。黑衣人右手揮出,長劍直飛而出,刺入胖子的背心。胖子俯身撲倒,又往前爬出數尺,才不動了。
黑衣人坐在地上喘息一陣,才勉力站起,將林王兩人的屍身踢到院角的草叢裡,又緩緩走將過去,抽出插在胖子背心的長劍,將胖子也踢進了角落。接著他便轉過身來,望向坐在鞦韆上的含兒。
含兒目睹這場血腥的廝殺,早嚇得傻了,如同中了夢魘般,釘在當地,動彈不得。但見那黑衣人很慢很慢地向自己走來,每走一步都得用上十二分力氣,好似隨時會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了。他走得雖緩慢艱辛,卻終究來到了含兒面前,蹲下身來,臉面正對著含兒。含兒見他臉上全是血污,神色猙獰,兩道目光如電一般向自己射來,不由得全身簌簌發抖。但黑衣人口裡說出來的話,卻著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黑衣人道:“你是周家大小姐,含兒姑娘吧?”語氣竟甚是溫和。
含兒全沒想到這陌生怪客竟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心中驚疑不定,不敢不答,便點了點頭。
黑衣人抬頭望天,神色凝重,似乎在思索什麼要緊事情。過了一陣,他長長嘆了口氣,伸手入懷,取出一個小小的包裹,方方正正,裡面看來像是包著一本書冊。他將包裹遞去給含兒,又撫胸咳嗽,咳了半晌才止,臉色越發蒼白,喘息道:“今夜子時整,有個大娘和一個小女孩兒,會來到你家後院的水井旁。你將這包裹交給那大娘。”他口氣嚴肅,這幾句話便是命令,毫無懇求的意味。周含兒呆呆地聽著,既不回答,也不伸手去接,卻是驚嚇過度,連害怕也不知道了。
黑衣人又道:“你跟那大娘說,要她即刻逃去虎山,求醫俠夫婦庇護。這包裹……這包裹……和裡面的信,一定要交到醫俠手中。聽清楚了嗎?”最後一句話提高了聲音,含兒吃了一驚,連忙點了點頭。
黑衣人又道:“你剛才看到的事情和我的託付,除了可以告訴那位大娘之外,一句也不能告訴你爹媽,或任何其他人。你聽我的話,才能保你爹媽一家平安。你若泄漏了半句,轉眼便要家破人亡!記著,今夜子時,一定要將東西交給她。你若不照我所說的去做,我死後變了厲鬼,也要來找你!”說時聲色俱厲。含兒臉色發白,淚水本就在眼眶中滾來滾去,此時啊的一聲,終於哭了出來。
黑衣人放緩了臉色,將包裹放入她懷中,溫言道:“好孩子,你一定要聽話。這事非常緊要,非常緊要。你聽我的話,今夜將東西交給她們。剛才這些事情,你一句都不能跟人說!任何人都不能說!知道了嗎?”他凝視著含兒,望著她邊哭邊點頭,才微微一笑,轉身緩緩走去,一步一拐,來到牆邊,忽又轉過頭來,說道:“請你……請你跟那女孩兒說,這事物在她二十歲前,絕不能翻看。再說……再說……說爹爹去了,要她記著,她永遠都是爹爹最心愛的寶貝兒,永遠永遠……永遠……”說完這幾句話,聲音哽住,身子一顫,跪倒在地,往前撲下,消失在花叢之後。
含兒兀自呆坐在鞦韆上,良久不動,好似以為自己終究會從這場噩夢中醒過來,發現剛才不過是做了個夢,並非真實。又過半晌,一陣和風吹過,含兒感到背上涼颼颼的,卻是出了一身冷汗。忽聽身後一人叫道:“含兒!含兒!你怎地還不來找我?”
含兒嚇了一跳,回頭望去,卻見表姐氣沖沖地向著自己走來。原來李鈴鈴在前院躲了半天,未見含兒前來尋找,終於出來探看,見她兀自坐在鞦韆上發獃,不禁惱怒,正要上前責問,但見含兒臉色蒼白如紙,也不禁一愕,問道:“含兒,你怎么啦?”
含兒回過神來,說道:“我……我……”聲音嘶啞,竟說不出話來。她吞了口口水,跳下鞦韆,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忽然拉起表姐的手,往剛才那黑衣人消失的花叢走去。但見花叢後的石板地上血跡殷然,那黑衣人卻已不知去向。此時天色漸暗,李鈴鈴沒注意到血跡,只覺此處陰森森的,心中發毛,說道:“含兒,咱們回屋裡去吧。”
含兒心中驚疑,低頭望見自己懷中的包裹,想起院子角落還躺了三個死屍,不禁更加害怕,忙隨表姐回入屋中。
那天晚間,含兒魂不守舍地吃過晚飯,坐在閨房中發怔。她爹媽出門應酬去了,她便想告訴爹媽下午見到的景況也不可得,何況那怪客曾叮囑她絕不可對任何人述說。她思前想後,六神無主。她一個富宦人家的千金小姐,自幼嬌生慣養,大小事情總有媽媽、奶媽、丫頭們替她安排周全,半點不需自己操心,此時遇上這驚心動魄的大事,直將她攪得心頭慌成一團,不知如何是好。
到了戌時,小丫頭一如往常,進房來服侍她上床睡好。含兒躺在床上,卻哪裡睡得著?她翻來覆去,心中只是想著:“我今夜該不該去井邊?我今夜該不該去井邊?”
她將那怪客託付的事情從頭至尾又想了一遍,想著想著,恐懼之意漸漸退去,終於忍不住好奇心,從繡花被褥下取出怪客交給她的那個包裹。月光下但見那包裹用塊藍印花粗布包著,上面還沾著幾塊深褐色的血跡。含兒小心將藍布打開,見裡面是一油紙包裹,上面放著一封信,信上寫著“敬啟醫俠”四字,封口處用火漆封住。她將信放在一邊,輕輕打開油紙,見裡面是本薄薄的書冊,封面顏色深藍,卻無一字。她翻開首頁,見裡面也無文字,繼續翻去,三十多張書頁,張張都是空白。含兒心中大奇:“這本書若如此緊要,裡面怎么連一個字也沒有?” 她想點起燈來細看,卻怕房外的丫頭見了燈光會進來探問,又打消了念頭。抬頭見窗外一輪彎月掛在枝頭之上,她心中感到一陣彷徨:“現在是什麼時刻了?我子時真要去後院的井旁嗎?”
她越想越怕,快手將書冊包好,藏回被裡,躺在床上聽著滴漏的聲響,一會兒想:“我便留在屋裡不去,也沒人會知道的。我還是別去吧!”一會兒又想:“不,我答應那人要將東西送去,怎能失信於他?他好似快要死啦,我若不替他做到這事,替他捎去那些話,他一定會很傷心的。”想起那人可能就將死去,耳中似乎聽到他的聲音:“你若不照我所說去做,我死後變了厲鬼,也要來找你!”想到此處,不禁打了個寒戰。她閉上眼睛想睡一會兒,但眼前不斷出現那場血腥廝殺和那怪客滿是血污的臉孔,心頭又交戰起來:“去,還是不去?去,還是不去?”
將近子時,含兒終於披衣下床,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往後院走去。周家大宅共有七進,最後一進的後門之內是個下人住的小院落,院落旁便是廚房,家中唯一的一口井便在小院落靠近廚房的東北角上。含兒輕輕地穿過迴廊、內花園和幾座天井,來到廚房之外。但聽四下寂靜無聲,下人們早都睡了。她伸手推開廚房的板門,月光下但見灶上仍留著火種,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紅光。她緊緊抓著懷中包裹,一步步穿過廚房,來到通往小院落的門旁。門沒關嚴,她從門縫往外張望,但見小院中一片寂靜,月光正灑落在那口井上,發出幽幽暗暗的光芒。
便在此時,含兒心頭忽然一跳:“那信!那信!”她竟將那信忘了!
她連忙低頭查看包裹,果然,她自己將那藍印花布包上時,竟忘了將信放進去!含兒原本已是鼓足了勇氣,才敢在半夜來到此處,此時發覺漏帶了那信,不禁全慌了手腳,想回去拿,又怕來不及趕回,心中不斷自責:“含兒、含兒,你怎么如此糊塗粗心?”又想:“是了,等我見到那大娘,便跟她說明,請她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即刻回去將信拿來給她。”
便在此時,井邊黑影一動,果真有個人來到了井邊。含兒心中一喜,便想走上前去招呼,還未踏出廚房,那人卻已注意到了她,倏然趨上前來,推門沖入廚房,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喝道:“是誰?”
含兒只覺手腕如被鐵箍箍住,痛得大叫一聲。那人卻已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悶住了她的叫聲。那人又道:“嘿,我知道了!你便是鄭寒卿的女兒吧?你娘呢?”他聲音尖細,卻不像女子,聽來甚是古怪。含兒此時已看清,那人面目醜陋,下巴無須,卻不是女子。
她正彷徨不知所措,忽聽那醜臉人低呼一聲,拉著她向後連退數步。含兒回過頭去,又見一個灰衣人不知從何冒出,搶上前來,寒光閃處,揮出一柄匕首直向那醜臉人攻去。醜臉人抽出一柄短刀,噹噹連響,架開數刀,喝道:“不要你女兒的命了嗎?”忽地悶哼一聲,似乎受了傷,鬆開含兒的手,滾倒在地。那灰衣人追上數步,匕首直落,插入醜臉人的胸膛。醜臉人哼也沒哼,便已斃命。
灰衣人回過頭來,望向含兒,在月光下看清了含兒的臉,驚道:“大小姐,是你!你怎會來這兒?”
含兒這時也已看清那人的臉面,竟是在家中做了一年多的廚子瑞大娘。這瑞大娘燒得一手好京菜,是爹爹的好友楊提督介紹來的,含兒最愛吃她做的紙包雞和蛋皮餃子。她一個大廚出現在廚房自是不奇,奇的是她竟在這三更半夜出現,並且還出手殺了一個人。含兒也自呆了,說道:“瑞大娘,我……你……”
瑞大娘向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領著她快步出了廚房,來到後院的一處角落,四處張望,見都無人,才低下頭,望著含兒道:“大小姐,誰讓你來這兒的?”
含兒遲疑不決,不知該如何回答,忽聽一個女孩兒的聲音低聲道:“娘!爹爹到了嗎?”卻見假山後面轉出一個女孩兒來,年紀與自己相仿,背上背著一個包裹,短打裝束,似乎準備遠行。含兒看清了她的臉面,認出是瑞大娘的女兒寶兒。寶兒一年多前跟著母親一同住進周家,平時便在廚房幫忙,含兒見過她幾次,知道她乖巧伶俐,在下人中人緣極好。含兒望向她們母女,心中一動:“是了,那怪客說一個大娘和一個小女孩兒,不就是她們了嗎!”當下試探地問道:“大娘,你剛才可是要去井邊等人?”瑞大娘臉色微變,說道:“正是。你怎么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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